茫茫人海,欣喜相逢,如若喜歡,請點點「關注」沒讓我們一起陪伴,寫寫看看這人世間的故事,取一抹通透。
文/端木婉清,原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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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兒媳掏錢買花,想打扮下公婆家一直荒著的花壇,
結果被婆婆罵得狗血噴頭,還要被趕出來的事嗎?
我聽說過。
而且這事吧,還透骨新鮮地發生在我身上!
那是昨天的事。
原本我們一家三口打算去看油菜花海。
但早上醒來時,周先生想到公婆新家門前的一塊長方形花壇一直荒廢著,之前大家也說起過春天種點花的事。
於是,他提議,要不買點花回去種上?
午飯就安排在公婆家吃,下午附近田野上看看油菜花?
我表示沒問題後,我們驅車開往城市以北最大的花鳥市場。
走了很多的路,逛了很多家花房,也看了很多種類的花,可以說是千挑萬選。
最後選了兩顆一人多高的四季歐月。
枝幹有大拇指粗,枝葉層層疊疊,蔥鬱繁盛,還有很多待放的花苞。
花房老闆要價,每棵100元,我和她一番討價還價後,最終每棵80元拿下。
一路上,周先生和我討論歐月的事。
他說:種到花壇的哪個位置?
我說:用什麼花肥?
我們七嘴八舌,也心情愉悅。
路上,也一起猜測,花苞綻放後,將會是怎樣的奼紫嫣紅?
更想像過,在暖春四月時,公婆進出家門,看到這一樹一枝的花,心情一定會很好吧!
但不曾想,花還沒種上,我就惹了一身騷。
被婆婆從頭到尾,倒了一桶涼水。
透心涼,還倍尷尬。
到家時,婆婆已吃過午飯,公公還在等。
這也沒什麼,她有糖尿病,11點多了,確實可以先吃飯,不必非要等我們一起。
但後面她看見兩大盆花,還得知我們要種在花壇時,立馬就變了包公臉。
她發飆說:不許種花!花壇我要曬衣服,你們種什麼花?誰種我都要拔掉?
態度強硬,不容反駁。
周先生看她的架勢後一臉懵圈,解釋道:衣服不是有專門洗衣房和陽光房嗎,花壇是種花的,再說真要曬衣服和種花也沒多大關係的。
周先生意思很明確,花還是要種的,再說已經買來了,花壇又荒著,露出一灘泥土著實不大美觀。
但婆婆堅持不讓,她就對著我,噼里啪啦,一頓數落,說到後來,我罵得狗血淋頭。
我杵在原地,尷尬地看著花,花也尷尬地看著我。
小辰和公公還不知道狀況,在屋內聞聲笑。權當我們在門口鬧著玩,原本就站著聊天的隔壁鄰居大媽和大叔聽不下去了。
他們勸婆婆:
花多好看,兒子兒媳特意買的還開車送來,要給你種花,多好啊。
婆婆不聽,繼續強硬表示她的立場——不許——種花。
面對突如其來的反對和強硬拒絕,我起初有點莫名其妙,如果不了解她的為人,我怕早生氣了,
但10幾年來,我慢慢也算了解她的個性吧,所以儘量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但說實話,當下心情還是有些落差的。
周先生朝我歉意地笑笑。
我也無奈地聳聳肩。
這種情況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遇見。婆婆不高興了,隨時都會數落你。
我轉念想:不種也可以的,這畢竟是婆婆的新家,她的花壇,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理應她說了算。
雖然有點「不知好歹」,但理性來說,她要在哪裡曬衣服是她的自由,不讓我們種花,我一個兒媳也強求不來。
儘管之前的之前,聊到種花的事,她沒有任何意見。
只是委屈呢,自然也是有的。
但這事呢還沒完。
午飯後,
我收拾碗筷到洗碗池。
婆婆進屋,像沒事人一般,和我開始抱怨家裡的一些事。
我覺察到她身上有股很強的怨氣,從頭頂「嗤嗤嗤」冒出來,或許是對公公的不滿吧。
抱怨的也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但我還是耐心地面帶微笑聽著她說。
還婉轉開導她,叫她不要太在意有些事,自己要想開,多開心。自己開心,身體也會更好。她想要改變公公的習慣,是不大可能的。
而且有時,確實嘮叨瑣碎。
按說我一個兒媳,剛被你罵過,還能勸你要開心,很不錯了吧?但婆婆那刻又想起花的事。
馬上變臉,再次強硬強調,不許種花。
我想說:你不同意,就不種了,我又沒關係的。
但話沒說出,婆婆卻惡狠狠地說:你要種,以後別走進我家。
我前半句沒大聽清,或者是不大相信,這是婆婆說出來的話?於是賤兮兮追問了一句:啥?
婆婆大聲重複:不遂我心意的,以後都別來我家,都給我出去,現在要種,現在出去……
我這可憐的娃,怕是遇上聖母皇太后了吧?真是好心辦壞事,被罵得狗血淋頭,還要淪落到被婆婆趕出去的命運。
慘不慘?
不過,我天生會擺渡自己,馬上樂了。
內心也馬上住進金庸老爺子筆下的阿紫,鬼靈精怪的思想上身。
想著,我就種一種怎樣?種完了,我還要來,你說現在出去,我就出去了嗎?我本來是吃完午飯,種完花走,現在打算種完花,還要賴著再吃晚飯呢?
但考慮到我不能這麼「壞」,所以最終想著:算了,不能和老人家抬槓。
就放棄了。
於是一邊聽著她的罵聲,一邊跑出去找周先生,想勸他也放棄種花的念頭。
結果,周先生下手快,早已拿鐵鍬在花壇上,挖了一個坑。
還在那若無其事和公公商量兩棵花要種多深的事。
我說:你別種啊,姆媽說要拔掉的,種了不能再來這個家。
周先生說:沒事,我種一下,她神人啊。
頃刻間,婆婆殺到門口,一眼看見那個坑,場面老慘烈了。
她發飆開罵,搶過周先生手裡的那把鐵鍬,叫他停住,又跨到坑邊,蹲下身子,雙手一把把捧泥土丟坑裡
還拿磚頭壓上,壓實。
一邊壓,一邊罵。這是要曬衣服的地方。
周先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好不容易挖的坑,選了花壇最角落,絲毫不影響她曬衣服,結果硬生生被自己親媽填了回去。
婆婆還罵他:馬上把花給我拿走,不然我一把火燒掉了,不燒也扔垃圾桶,還要把周先生也趕出家去。
周先生說:你怎麼這樣啊!
我則在內心下了一場,哈哈哈哈的大雨。
看著花想:花兒啊,你犯了什麼錯啊?要被一把火燒了,扔掉了?
我再次勸周先生放棄,提示他把花搬回車裡。免得遭殃。
婆婆來來回回盯梢,一遍遍說:你們不要背著我搞小動作,種哪裡都不行。花呢?
我說:裝回車裡了。她還不信。
我和周先生說:這一趟,就不該來種啥花?
現在我們去超市買兩箱純牛奶給他們後,就回去吧。花種自家花園好了。
周先生說:家裡歐月很多了,我種丈母娘家去,總可以吧。
他輕輕嘆氣說:丈母娘會讓我種的。
我微笑看看他。
彼時,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覺得不會生婆婆的氣,但覺得也看她無比尷尬。
但我還是保持冷靜去理解她,分析她情緒背後的原因。
我想,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或者是不是又和公公吵架鬧意見了。
是她天性使然再遇上對婚姻的諸多不滿,見到我們後借花爆發了?
總之,婆婆給我的感覺:罵的是花,不讓種花,實則罵的像是對生活的不滿,對公公的不滿。
我猜她也有心結作妖吧。
儘管,我和周先生成了特別特別大的,冤大頭。
去娘家的路上,還有幾十公里車程。
一路上,周先生都在數落他媽媽。
我想起,上午和閨蜜家的車在馬路上相遇時,告訴她去婆家種花,還開心地要拍照給她看。
這下泡湯了。
我給她發信息說:
去婆婆家種花,被趕出來了。
她知道我婆婆,隨即給我發了苦笑的表情。
我回了一大串苦笑。
然後我們就聊別的輕鬆話題。
事後,閨蜜問我:
講真,你被罵得狗血噴頭的時候,怎麼還能笑出來?被婆婆要趕出家來時,怎麼還能站得住?
難道你真有「葵花寶典」,早已練就「不生氣」的武功了嗎?
我說:什麼武功啊,不過是婚姻14年,經歷了種種相處後,我早已把婆婆當成了隔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
但我知道婆婆不是媽媽後,所以她說的有些話我聽著一隻耳朵進,一隻進出就好了。
置氣的話,氣壞的是自己。婆婆她說過,也不大會在意你的感受吧?
甚至會生一場婚姻婆媳的悶氣,覺得婆婆沒有把我當一家人看。
這樣,難免積存婆媳關係,讓婚姻難堪。
何不,開始就明白,婆婆並不是一家人,只是一個由我老公的關係所構建起來的一個非血緣關係的共同存在人。
就像我也不可能是她女兒一樣。
我把這種關係,稱為「假性一家人」。
既是假性,我做好該做好的本分就好了,不必高估她的感情,也不必期望婆婆為你怎樣付出。
沒有高估,沒有太多期望的相處,面對偶然碰撞中的尷尬,就從容多了。
其實,婚姻前幾年,我不大懂這層關係,當時也很生氣。
後來,經歷的事多了,走過的歲月久了,慢慢就容易看開了。
我把婆婆當成隔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不就好了。她也可以把我當做外甥女,侄女一類。
如果是親戚,是一個老太太,一個自己的阿姨或姑姑輩的長輩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會尊重她,然後面對奇葩事,也無關痛癢。
我也會理性站一旁,去理解和接納,換位思考她的不易。
會考慮她年紀大了,更年期到了,也分析她情緒爆發的原因。
就像我分析旁人的情感和情緒。
閨蜜說:你快修煉成精了。
我說,我只是在一點點懂生活,讓自己更快樂。
我們,兩個人隔著螢幕傻傻地笑。
周先生說:謝謝你!你以後說回去就回去,你說不去,我也懶得去。
我說:別,幹嘛不回去?說過就忘。不過我不能白白讓花受委屈,我要寫篇文章,不介意吧?
周先生說:幹嘛不寫?你把我媽一如一實把我們罵狗血噴頭的事,統統寫上。
(瞬間覺得我倆也是坑貨)
最後,一棵歐月種在了我媽家,一棵運回寧波種在了自家露台上。
神清氣爽。
那麼,就期待四月芳菲吧……
這,才是我們的初心、追求和所願。
儘管婚姻里有各種「為難」,但我待婚姻和生活依然,如初戀般熱愛。
端木婉清,情感作者,你的感情閨蜜,複雜人性解惑人,已出版暢銷書《懂,是塵世里最美的情話》,感謝您的閱讀,期待您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