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文壇 | 樊肇聿:「住」在白水倉頡廟

2023-11-18     渭南文壇

原標題:渭南文壇 | 樊肇聿:「住」在白水倉頡廟

渭南文壇 | 樊肇聿:「住」在白水倉頡廟

「住」在白水倉頡廟

作者 樊肇聿

我是今年四月份來到白水倉頡廟。我不是遊客,不能像他們一樣心情愉悅地寫筆風輕鬆的遊記,也還不能像研究員一樣嚴謹客觀地寫立意深刻的論文。想要說很多,那就遵從內心的感受,寫一篇生活和工作的札記好了。

倉頡廟手植柏(圖片由白水縣融媒體中心提供)

我「住」在倉頡廟,其實這麼說並不準確,因為之前廟內的職工宿舍已經少有人住了,我這個「新來的」倒是沾光和同事們一起住在了與廟一牆之隔的現代化新宿舍。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和爸媽驅車一百多公里來到了倉頡廟,路上倒是讓我想到詩人杜甫經過白水時留下的《彭衙行》一詩中的句子:「夜深彭衙道,月照白水山。」可我們都沒空欣賞車窗外的景色,因為山路尤為險峻,氣氛也極其沉悶。這種沉悶,似乎和廟裡面那兩棟東西戲樓外側的青磚一樣,顏色暗沉,質地古樸,觸手冰涼。第一次離開家的慌亂伴著對未知工作的陌生,也和這種沉悶一同在我內心開枝散葉。

我「住」在倉頡廟,時間走過了兩個多月,我才發覺,我應該說「駐」在倉頡廟更貼切一些。這段時間裡,我既像一株面朝太陽的向日葵一樣瘋狂生長,也像古代私塾外偷聽的學童一般增長見識。徐山林用「史官青冢望橋陵,古柏遙映先祖心」所述的倉頡廟,于右任筆下「千年出土光騰射,老見異物眼復明」的廣武將軍碑,王安石口中「倉頡造書,不詰自明」的倉聖傳說,都像是老師的諄諄教誨一般,叫我靜下心來好好在這座如書院一般的聖廟中拜讀經典。若是說起老師,我這名學生可就更加幸運了。對倉頡廟的往事舊事如數家珍的保安叔叔們,叮囑我身在倉頡廟撰文寫稿不能馬虎大意的和藹領導,手把手帶我熟悉工作的可愛同事們,以及五湖四海來到倉頡廟參觀遊玩並給我的工作提出意見的遊客們,都讓我受益良多。

時光再轉,四個月時間都已過去,而我「住」在倉頡廟的生活也逐漸平靜下來。值得我驕傲的是,偶爾光臨廟裡的寒風、大雨甚至是冰雹也不再讓我不安了。反倒是廟內那48棵被稱為「綠色的國寶,活著的文物」的千年古柏們的名字我已爛熟於心,不提讓人津津樂道的見證五千年華夏文明的倉頡手植柏和象徵友誼地久天長、愛情海枯石爛的「柏抱槐」,我常常會跟遊客朋友們說到武藝高強的飛檐走壁柏,端莊大方的孔屏柏。離家百餘公里的苦澀也不再席捲我的情緒,反倒是每每觸摸前殿里矗立的十七通古碑時讓我感到氣定神閒。

二龍戲珠柏樹與飛鳥

春夏溜走,我「住」在倉頡廟也已半載有餘。我喜歡用手撫過東戲樓的斑駁牆壁,手上的一抹青灰告訴我它滄桑的故事。我喜歡抬起頭故意觸碰垂下的柏枝,企圖讓它給我一些建議和忠告,我相信它歷時數千年必定有很大的學問。我也喜歡在風起來時,快步穿行於廟內小路上,試圖找尋這道風是吹給哪棵古柏的。

我是「住」在倉頡廟的守護人之一,我在尋找更多的守護人,我在倉頡廟等你。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y/7faaa5d71b91211b3538e6ed91b3837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