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領導者和平庸的領導者的根本區別

2019-07-15     大朴國學




我有一個朋友,45歲之前,基本做什麼什麼不成。而且,亂七八糟的事情基本都嘗試過,也開過飯店、販過服裝、搞過加盟、開過工廠。說實話,這個朋友,家裡條件也還不錯,但還算不上富二代,家裡老人支持過幾年,之後也基本對自家孩子失去信心了,而且成了老人的一塊心病。後來再做的生意,基本都靠借錢,最後也是借的朋友避之唯恐不及。

這位朋友,到最後,自己也基本崩潰了。因為自己覺得自己做什麼什麼不行,自信心基本被打擊的徹底崩潰了。他之所以後來還能借到不少錢,而且很多親戚朋友看他辛苦的模樣,基本也不催。這更讓他覺得很內疚。而後來,他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實現了財務自由

更讓他感覺害怕的是,原來自己什麼都親力親為,夏天把自己熱中暑過,冬天凍傷過。最後開飯店,生意基本上也是一塌糊塗。

最後,他思前想後,準備再試一次,但是他想從親戚朋友那借錢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可能了,他和店裡的店長、廚師、服務員商量了一下,能不能讓他們那點錢入股。其實,他這個飯店,位置還不錯,如果說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定位問題。這裡就不多說了。

沒想到,這些人基本都答應了。後來分析,兩個原因,一個是飯店本身位置、裝修都還不錯;第二個原因是老闆確實對他們都很好,即使長時間不開張,也沒少發過他們一分錢工資,拿出來的錢即使打水漂,也就算還了老闆一部分工資。

算下來十幾個人最後一共湊了將近70萬。因為這些人都入了股,也自然想通過一定的渠道和方式,表達自己的意見,表達自己的主張,主張自己的權益。

正好,這個時期,我這個朋友因為幹什麼都干不好,想完全從另外一個方向試一試,就是自己不再做任何具體的事,根據這些人的優勢,讓他們分別去負責不同的事情,簡單點說,也就是開始放權,因為這些員工都是股東,乾得好,干不好,不再只是老闆的事情,積極性和主觀能動性自然大幅度的提高。

事態的發展反而超出了他的預期,半年之後,一家600多平米的中等的飯店,盈利了300多萬。說實話,我這位朋友對於管理的理解純粹是誤打誤撞,讓他學會了分權、分利益。接下來的半年,他的人生簡直就是開了掛,利用同樣的方式,半年又開了5家店,後半年又開了5家店。

他這中間有一條最重要的原則,就是「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這話好像我們經常都會說,但是很少會有人做,因為兩個原因,一是對自己更自信,二是市面上缺少真正專業的人和機構,其實,有些人是覺得通過自己努力、學習就可以超過絕大多數所謂的專業人士。不過他選擇專業團隊的方式是最接地氣的,他在一個四線城市,他就到二三線城市去找,找那些他認為做的非常好的,不直接接觸個人,而是接觸人家的老闆或者管理公司,然後直接花錢請他們的人去指導,包括選址、裝修、店面管理、人員培訓,到了後來,他們也上了中央廚房等等。

有時候,道理確實很簡單,我們絕大部分人不去做的原因,無非是沒有真正想清楚該怎麼去做,也就是搞清楚細節,為什麼這麼做是合理的;而像上邊這種情況也很多,就是不捨得花錢,覺得花那個錢浪費,效果不一定有保障,錢還得花,而且被騙的情況還很多。

我這位朋友的轉型,說實話,很多是誤打誤撞,機緣巧合,但是他這個過程中,出現了幾個很重要的轉變:

第一、不在親力親為,而是真正的學會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第二、學會了分配利益。我一直說,管理就是利益分配的藝術。分配的利益不只是眼下的利益,也包括遠期的利益,再就是利益要和每個具體的人產生關係,而不是整體有關係。

第三、找到可以快速複製的模式。這裡的模式,既包括利益分配的模式,也包括管理的模式,更包括業務的商業模式。



我們先來看一段《管子》的內容:

《管子·君臣上》:

是故知善,人君也;身善,人役也。君身善,則不公矣。人君不公,常惠於賞,而不忍於刑,是國無法也。治國無法,則民朋黨而下比,飾巧以成其私。法制有常,則民不散而上合,竭情以納其忠。是以不言智能,而順事治、國患解,大臣之任也。不言於聰明,而善人舉,奸偽誅、視聽者眾也。

簡單的翻譯一下:

所以,知人善任的是人君,事必躬親的是給人使役的人。君主也事必躬親。就不能夠公正了。君主不公正,就往往喜愛行賞,而不忍運用刑罰,這樣,國家就沒有法制了。治因而無法制,人民就會搞幫派而在下面相勾結,搞虛偽巧詐而去完成他個人的私利。如法制行之有素,人民就不會分幫分派而能夠靠攏朝廷,全心全意貢獻其忠誠。所以,君主不講究智能,卻能使朝中之事得治,國家之患得除,這是因為任用大臣的原故。君主不講究聰明,卻能使善人得用,奸偽之人被誅,這是因為替國家監視聽察的人更多的原故。

很多人讀這樣的內容,在情感上很難接受。在講《管子》的課程的時候,我也一直講,作為領導者,最為重要的就是要率先垂範、以身作則。說那這裡的觀點和上邊說的不是矛盾嗎?

其實不矛盾,率先垂範、以身作則的是什麼?是企業、組織內部制定的規則、制度以及形成的文化。這裡包含道德的因素,但是很多人陷入了一個思維陷阱,就是組織的道德並不天然的等同於社會的道德,起碼,在排序上是不一樣的。

而且,這裡的知善的善,身善的善,並不完全等同於道德意義上的善良,這裡既包括了能力,也包括了對組織內部道德、文化的接受和遵守的程度。

所以,對於一個領導者而言,最為重要的能力是做到知人善任、知物善用,沒有廢人,也沒有廢物,重要的是你如何把他們放到合適的位置上,利用什麼樣的機制,把人的積極性、創造性激發出來,把人的價值、物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我們經常也會發現,一家企業,換了一個領導,可能局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我們最容易想到的是老國有企業改制的情況。其實,很多民營企業、上市公司,甚至是家族企業,因為主要領導人的變化,呈現了截然不同的面貌,可能人、設備都沒做多大的變化。很多人會把這個歸功於新領導的個人能力,準確的說是他的管理能力。

說到底,是換了一套機制,換了一條跑道。因為,新的體制,讓那些願意做事的人能夠得到報酬,做出重大貢獻的人能夠得到超出大家預期的獎勵,這才是變化的作用機制和過程。

前天的文章里,提高過《韓非子》中把君主分為三個層次:下君盡己之能,中君盡人之力,上君盡人之智。

這其實就是優秀的領導者和平庸的領導者的根本區別。



我們再來看看今天要分享的第二段內容:

《韓非子·難二》

趙簡子圍衛之郛郭,犀盾、犀櫓,立於矢石之所及,鼓之而士不起。簡子投枹曰:「烏乎!吾之士數弊也。」行人燭過免胄而對曰:「臣聞之:亦有君之不能士耳,士無弊者。昔者吾先君獻公並國十七,服國三十八,戰十有二勝,是民之用也。獻公沒,惠公即位,淫衍暴亂,身好玉女,秦人恣侵,去絳十七里,亦是人之用也。惠公沒,文公授之,圍衛,取鄴,城濮之戰,五敗荊人,取尊名於天下,亦此人之用也。亦有君不能士耳,士無弊也。」簡子乃去盾、櫓,立矢石之所及,鼓之而士乘之,戰大勝。簡子曰:「與吾得革車千乘,不如聞行人燭過之一言也。」

或曰:行人未有以說也,乃道惠公以此人是敗,文公以此人是霸,未見所以用人也。簡子未可以速去盾、櫓也。嚴親在圍,輕犯矢石,孝子之所愛親也。孝子愛親,百數之一也。今以為身處危而人尚可戰,是以百族之子於上皆若孝子之愛親也,是行人之誣也。好利惡害,夫人之所有也。賞厚而信,人輕敵矣;刑重而必,失人不比矣。長行徇上,數百不一失;喜利畏罪,人莫不然。將眾者不出乎莫不然之數,而道乎百無失人之行,人未知眾之道也。

簡單的翻譯一下:

趙簡子包圍衛國國都的外城,拿著用犀牛皮做的大小盾牌,站在箭和滾石達不到地方,擊鼓奮進,然而戰士卻不響應。簡子扔了鼓槌說:「哎呀!我的戰士這麼快就疲睏了。」外交官燭過脫下頭盔回答說:「我聽說:只有君主不會使用戰士的,戰士沒有會疲睏的。過去我們的先君晉獻公吞併了十七個國家,迫使三十八個國家順服,打了十二次勝仗,用的是這些民眾。獻公死了,惠公即位,他荒淫無度,殘暴昏亂,喜歡美女,秦人肆意入侵,離晉都絳城只有十七里,用的也是這些民眾。惠公死,文公繼承君位,圍攻衛國,得到鄴地;城濮之戰,五次打敗楚軍,在天下得到霸主之名,用的也還是這些民眾。只有君主不會使用戰士的,戰士沒有會疲睏的。」簡子於是拿下大小盾牌,站在箭和滾石夠得著的地方,擊鼓奮進,戰士聞聲響應,打了個大勝仗。簡子說:「我與其得到一千輛兵車,還不如聽到外交官燭過的一番話。」

有人說:外交官燭過沒有拿出什麼道理來進說,只是說晉惠公用這些人而失敗,晉文公用這些人而稱霸,沒有指出用人的辦法。簡子不該這麼快就丟掉大小盾牌。父親被包圍,兒子不怕箭和滾石的危險去救的,是因為孝子愛父。孝子愛父,百人中才有一個。現在認為君主處在危險之中而戰士尚可打仗,就是認為分屬於各個宗族的戰士對於君主,都像孝子愛父一樣,這是外交官的謊言。好利惡害,是人固有的本性。賞賜多而嚴守信用,人們就不怕敵人;刑罰重而一定實行,人們就不敢敗逃了。為了君主而義無反顧地犧牲自己,幾百人中挑不出一個;喜歡得賞而害怕犯罪,沒有一個人不是這樣的。統率士兵的人不採用必要的術數,而根據百人中沒有一個能做到的行為,說明外交官並不懂得使用戰士的辦法。

這一段其實就是講了趙簡子和燭過的一段對話,重點就是燭過的那段話:臣聞之:亦有君之不能士耳,士無弊者……..

經常說,管理就是利益分配的藝術,而背後的底層依據就是人性趨利避害的心理,其實,還有一條就是公平,這裡的公平是在規則和制度面前的公平,《管子》的六秉,也就是「殺、生、貴、賤、貧、富,此六秉也,這裡既包括了安吉之利,也包括了財貨之利,既有物質的獎勵,也有地位、榮譽的獎勵,利益分配的工具,其實也就是所有的管理工具,基本都是這六大因素的不同方式的組合。

如果覺得生活欺騙了你,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思考一下,可能答案就在那裡。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o/t9f_NWwB8g2yegNDIGbL.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