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于謙做的事能穩固社稷,卻在後來成為別人誣陷他的「罪證」

2023-12-25   一畫書畫

原標題:雖然于謙做的事能穩固社稷,卻在後來成為別人誣陷他的「罪證」

也先自從在土木戰役中俘獲明朝皇帝朱祁鎮後,原以為奇貨可居,欲利用朱祁鎮來誘破明朝的城關,來向明朝索取金帛財物。這一招,起先也確實起過一些作用,但明朝政府在於謙的主持下,傳諭各邊鎮「瓦剌奉駕(朱祁鎮)至,不得輕出」。而每當也先派使者來言「送駕」議和,或朝中大臣提到迎還朱祁鎮時,于謙總是說:「社稷為重,君為輕。」所以到後來朱祁鎮這個奇貨就變成了「空質」,也先留著他就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了。

也先不斷發動對明朝的戰爭,不僅山西、京畿等地連年遭受戰爭的破壞,蒙古各部族也深受其害,並使得漢族和蒙古族之間的交往和貿易中斷,失掉了通貢和互市的好處,這對北方各族人民都很不利。因而蒙古統治集團內部的矛盾也日趨激化,反對也先的人愈來愈多。當時也先掌握大權,兵最多。脫脫不花雖為汗,兵較少。阿剌知院兵更少。「其合兵南侵,利多歸也先,而弊則均受。」正統十四年(1449年)十月,也先率兵進攻明朝京師時,脫脫不花所部並未入關,當瓦刺軍敗退到塞外時,脫脫不花和阿剌知院就遺使來獻馬議和,「皆撤所部歸」。在上述情況下,也先也只好與明朝講和。

景泰元年(1450年)六月,也先授意阿剌知院派完者脫歡等五人到北京,申述也先有誠意送朱祁鎮回來,願意與明朝講和。景帝朱祁鈺不願他的哥哥朱祁鎮回來,怕來搶他的皇位。而當時大臣們都主張速派使臣去迎回朱祁鎮,於是景帝就召群臣議於文華殿,吏部尚書王直奏說:「上皇蒙塵,理宜迎復。乞必遣使,勿使有他日悔。」朱祁鈺聽了很不高興,說:「我非貪此位,而卿等強樹焉,今復作紛紜何!」群臣聽了不知所對。于謙覺得這次也先遣使來議和較有誠意,便從容地對景帝說:「天位已定,孰敢他議?答使者,冀以舒邊患,得為備耳!」景帝聽到皇位不再改動,才放下心來說:「從汝,從汝。」遂升禮科都給事中李實為禮部右侍郎任正使,升大理寺丞羅綺為少卿任副使,率領隨行人員,於七月一日出發前去瓦剌駐地。

李實等於七月十一日抵達地名失八禿兒的也先營中,也先即差人陪同李實等到三十里外的伯顏帖木兒營里去見朱祁鎮。李實看到朱祁鎮住在「圍帳布幃」之中,「席地而寢,牛車一輛,馬一匹,以為移營之具」。吃的又皆是牛羊肉之類,沒有米菜。李實就把隨身帶的數斗大米奉上。朱祁鎮說:「飲食之類小節也,你與我整理大事。」並問:「我在此一年,因何不差人來迎我回,你每(們)與我將得衣帽來否?」

李實回答說:陛下蒙塵(被俘)以來,朝廷「四次差人來迎,俱無回報,因此,特差臣等來探聽陛下回否消息,實不曾帶有衣服靴帽等物來」。朱祁鎮迫不及待地說:你每回去上復當今皇帝,並內外文武群臣,差來迎我,願看守祖宗陵寢,或做百姓也好。」李實等從朱祁鎮那裡出來又回到也先營里,十二日也先宰馬備酒招待李實,問李實道:「大明皇帝敕書內只說講和,不曾說來迎駕。太上皇帝留在這裡又做不得我每皇帝,是一個閒人,諸事難用,我還你每,千載之後,只圖一個好名兒。你每回去奏知,務差太監一、二人,老臣三、五人來接,我便差人送去。

十四日,李實等便從瓦剌啟程回京。也先求和心切,授意阿剌派出使臣後,又派遣皮兒馬黑麻等到北京。皮兒馬黑麻到北京後對明朝大臣們說:上次是知院的使者,我們是汗和太師所命的。這次明朝如果不回派使臣,那麼迎回朱祁鎮的事情一定辦不成。在群臣的力請下,朱祁鈺才派右都御史楊善和工部侍郎趙榮率領隨行人員,於七月十八日從北京出發去瓦剌駐地。這次景帝交給楊善的敕書,依然沒有迎回朱祁鎮的內容,除了隨帶送給也先的金銀財物以外,也沒有帶給朱祁鎮的衣物等用品。楊善就自「出家財,悉市彼中所需者攜以往」。二十七日,楊善等人到達也先駐地,第二天就會見了也先。也先問:「敕書何以無奉迎語?」楊善回答道:「此欲成太師令名,使自為之,若載之敕書,是太師迫於朝命,非太師誠心也。瓦剌平章昂克接著問道:「何不以重寶來購?楊善回答說:「若齎貨來,人謂太師圖利;今不爾,乃見太師仁義為好男子,垂史冊頌揚萬世。」

楊善的巧辯遮掩了景帝朱祁鈺不樂意朱祁鎮回到北京的真實用意,也迎合了也先的心理。也先就叫楊善迎回朱祁鎮。景泰元年八月初二日,也先給朱祁鎮餞行,並派遣頭目七十人護送,取道宣府進京。朱祁鈺是不願意他哥哥回來的,因此,他規定迎接朱祁鎮的禮儀非常簡慢,只派侍讀商輅率一轎二馬迎於居庸關。十五日朱祁鎮等到北京,在安定門易法駕,由安定門進東安門,百官於此朝見。景帝也於東安門謁見朱祁鎮,雙方表示了授受帝位的形式上的禮節後,遂把英宗朱祁鎮送進南宮(今北京市南池子)。景帝重用于謙等人,打退瓦剌進犯,功垂史冊,他繼位做皇帝是很得人心的。

朱祁鎮回來後,也先就派使者來明朝,恢復了「通貢」和互市。于謙在朱祁鎮回來後,就向群臣提出「和議難恃」和「上皇雖還,國恥未雪」的警告。因此,于謙仍不懈地加強軍事力量。他在執掌兵部的實踐中,深感明朝兵制中的一些弊病,為了從根本上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就積極從事對京營兵制的改革。原來明朝的京軍分為五軍、三千、神機三大營。五軍營,在朱元璋洪武時期已經編定,即是駐於京師的衛所軍隊,有步兵和騎兵,平常主要訓練演習營陣。永樂時又設立了三千營,皆為騎兵,執掌儀仗扈從皇帝,平時主要肄習巡哨。永樂時從安南得火器法,於是就設立了神機營,開始時是步兵,後又增加了馬隊,執掌隨駕護衛,平時主要是肄習火器。三大營同隸五軍都督府管轄,但掌府官只管「常行文書而已,非特命不預營事」。三大營各有總兵,不相統一,號令不一致。遇有戰事,「臨期調撥,兵將不相習」。「土木之敗」以後,京軍精銳皆沒,三大營的兵制更為混亂。

景泰二年(1451年)于謙於三大營中選十萬精壯軍士,分五營團操,名曰團營法。第二年把團營軍士增加到十五萬,分編為十營。每營有軍士一萬五千人,置都督一人,稱為「坐營都督」。每營地坐營都督下置都指揮三人,每一都指揮統領軍士五千人。每一都指揮之下,設把總五人,每一把總統領軍士一千人。每一把總之下,設指揮二人,每一指揮統領軍士五百人。每一指揮之下,設領隊官五人,每一領隊官統領軍士一百人。每一領隊官之下,設管隊官二人,每一管隊官統領軍士五十人。

十團營共設總兵官一人,由石亨充任,受兵部尚書于謙節制。景帝朱祁鈺還派太監曹吉祥、劉永誠任監軍。沒有編入團營的軍士,仍歸三大營訓練,以衛京師,稱做「老營」或「老家」。建立團營後,于謙規定各級軍官都要按時到教場操練。明朝的京軍,經過這一番整頓之後,使得「互相統屬,兵將相識,管軍者知軍士之強弱,為兵者知將帥之號令,不致臨期錯亂」。「交戰之時,但調其頭目,而士卒自隨。」《明史·兵志》說:「于謙創立團營,簡精銳,一號令,兵將相習,其法頗善」,「京軍之制一變」。于謙對京軍兵制的改革,使得明朝的軍事力量得到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