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出售的年宵花花禮。 封爍 攝
張琬茜
編者按
臘八至，年味濃。
逛花市、備年貨是海南人迎接新年的傳統活動，也是一種民俗文化。人們在來來往往的叫賣聲中購置了年貨，同時這濃郁的人間煙火氣也承載著對幸福生活的美好願景。
大方美麗的蝴蝶蘭、碩果纍纍的盆桔、喜氣應景的紅掌、素凈雅致的水仙……1月18日，海南省第二十三屆·海南花卉大世界第十六屆迎春花市盛大開幕。置身花市，陣陣花香充盈，花卉琳琅滿目，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眼下，隨著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年花成為花市當之無愧的主角。何謂年花？即用來烘託過年氣氛的花卉，也被稱作「年宵花」。
為了營造濃厚的春節氛圍，給生活增添儀式感，長期以來，海南人將買年花列入過年必備清單。當顧客們穿梭在花市中，仔細打量，精心挑選，只為將心中最滿意的那一簇捧回家，這也寓意著新的一年將如盛放的花朵般，充滿生機與美好。
賞花 花卉市場添年味
1月14日，恰逢周末，不少市民結伴前往海口新埠島花卉市場，挑選自己喜愛的花卉品種。春節臨近，花市裡的年味也日漸濃厚。
放眼各家店鋪門口，各色花卉整齊有序地堆疊擺放，仿佛在相互訴說對新年的期盼；往裡走，發財樹、富貴竹等綠植盆栽鬱鬱蔥蔥，呈現出另一番熱鬧。
「這是杜鵑、月季，那是小雛菊、天竺葵，還有海南本地的三角梅、海棠花……」見有新顧客到訪，榮波園園林店老闆蔣正萍熱情地逐一介紹。開店10年，每年年初，她都免不了要忙活，「快過年了，來買花的人越來越多，得提前做好準備。」
為了迎客，蔣正萍拿出十足誠意——僅是店鋪前約3平方米的區域，就擺放了十多種花型，既有火炬花、杜鵑花、紅掌、富貴籽等年花，也有一些開花較小的草本花卉，讓人不禁挑花了眼。
從顏色上看，這些年花多以紅色為主，還有鮮艷的玫紅色、粉紅色、橘紅色，亮麗奪目。「過年嘛，就是要紅紅火火的！每年過年，我都要來花市買幾盆色彩鮮艷的年花，能給家裡增添不少年味。」前來買花的劉大姐說。
蔣正萍告訴海南日報記者，最近一段時間，不少顧客開始選購年花，有的老客還提前在線上進行預訂。「很多年花的花期較長，溫度適宜的話可以盛開整個春天。」蔣正萍說，蝴蝶蘭便是其一。
記者注意到，短短10分鐘內，就有3名顧客不約而同地挑走了幾盆蝴蝶蘭，有的是挑選單支，有的則是連盆購買。「蝴蝶蘭是許多市民喜愛的年宵花之一，小的20到25元一支，大的30到35元一支，根據顧客的喜好，可以自由搭配。」蔣正萍說。
隨著迎春花市拉開序幕，海南花卉大世界也熱鬧非凡。海南省花卉協會副會長侯立軍表示，今年商戶們準備了豐富的花卉種類，還引進了不少新品種，「一切準備就緒，歡迎市民朋友的到來。」
選花 「頂流」「新貴」齊上陣
「我最喜歡的是一株株栽在大盆里的金桔樹，深綠的葉，金黃的果，全都亮閃閃的。」這是余秋雨在《五城記》中描寫的廣州除夕。無獨有偶，在許多海南人心目中，金桔樹成了不可或缺的年花之一。年桔上市便預示著年關將至。
陳陽是地道的海南人，自她記事起，家裡就有買年花的傳統。「每回過年，家門口總會擺著兩株金桔樹，寓意吉祥如意。樹上還纏著燈帶、紅包，搭配喜慶的紅燈籠和對聯，年味十足。」
家住海口的王小琳至今仍記得，兒時常跟著父母到花市挑選盆桔。為了挑到色彩飽滿、個頭碩大的桔子，他們總要反覆穿梭在「桔林」中，卻也樂此不疲。「盆桔兼具觀賞性和實用性，摘一個下來擠出汁，就變成了海南人喜愛的酸桔蘸料。」
除了盆桔，海南人公認的年花「頂流」榜單中，蝴蝶蘭總要占據一席之地。蔣正萍介紹，蝴蝶蘭因花姿高雅優美、盛開時間長、易打理等特點，在年花中備受消費者青睞。
隨著生活品質的不斷提升，人們對於鮮花消費的需求也越來越往高端定製方向發展。對此，不少商家推出了馬卡龍色蝴蝶蘭。這種由「活體染色」技術培育而成的蝴蝶蘭，呈獨特的藍色和綠色等，在一眾粉白色蝴蝶蘭中格外醒目。
除了蝴蝶蘭、月季、玫瑰等基礎款花卉，年花市場還持續上新。繡球、朱頂紅、金魚吊蘭、水仙花等新品種一經亮相，就俘獲了不少消費者的芳心。記者注意到，花市中甚至擺賣起了盆裝辣椒版年花。不少顧客表示，火紅的辣椒寓意日子紅紅火火，好看又好吃，簡直兩全其美。
有著多年養花經驗的海口市民許艷表示，無論是選擇頂流還是新貴，對於大部分消費者來說，購買年花時往往會優先考慮三點因素，即有花有果、美觀耐看、好養活。
此外，擁有一個頗有講究的花名，也將成為花卉們擠進年花行列的入場券。鴻運當頭、福星高照、子孫滿堂、腰纏萬貫……當店家們饒有興致地介紹著各式喜慶的花名，花市裡的年味更濃了。
品花 老傳統遇新風尚
自古以來，花在中國人的生活中都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古代文人喜歡以花會友，作品中也有大量用花來寄託情感的詩詞歌賦，許多花草被賦予了高潔堅韌、遺世獨立的品格。
由此可見，祖先們很早就從草木花卉中發掘出與心性相通的情感。時至今日，在代代相傳中，有關花的文化習俗也得以走進人們的生活，其中就包括買年花。
新春將至，遠在北京工作的劉奇煌迫切盼著回海南，與家人一起選購年花。在他看來，買年花有三層寓意：一是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植物扮靚房屋，在怡人花香中與家人共迎新春；二是藉助年花的好意頭，為新年討個好彩頭；三是在全家出動一起採購、布置、養護年花的過程中，家庭關係將越來越和睦。
除了購買傳統年花，一種年花新風尚也正悄然興起。
翻開海口木沐花藝創始人沐青的微信朋友圈，各式各樣的年宵花花禮圖十分精緻。沐青介紹，店裡售賣的年宵花主要包括仿真花設計花禮、鮮花設計花禮、年宵綠植等，花材既有常見的蝴蝶蘭、大花惠蘭、冬青、銀柳，也有網紅垂絲茉莉、進口馬蹄蓮……
「設計花禮使用的仿真花材或鮮花種類較為豐富，關鍵看如何搭配和賦予它何種寓意，價位從50元到688元不等。」沐青告訴記者，設計型仿真花禮視覺張力更強，也更具年味，是不少顧客的首選。
從配色選材到設計形態線條，再到色彩搭配，每個環節都需要花藝師精心雕琢。待基礎形態做好後，還需增添裝飾品，「這就很考驗花藝師的空間想像和審美，而這個過程也是年味能否被表達出來的關鍵。」沐青說。
家住海口的雲捷是一名插花愛好者，近幾年，她每年都會自製年宵花，或自賞，或贈予親友。「隨著年歲漸長，如今更偏愛自己動手種植鮮花。想要的風景在客廳、陽台隨處可見，心情也會跟著變得美好。」
在拾悅植物設計工作室創始人劉璐看來，無論是購買傳統年花還是仿真花禮，人們辭舊迎新的儀式感始終未變，背後流露出的都是對新一年的憧憬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