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外國人永久居留」的新聞鬧到沸沸揚揚,刷爆了網際網路。
其中的各種糾葛在這裡不多做論述,但相信反對這個提案的中國人,歸根結底都在「民族認同感」上。
當然了,說難聽點,眼前就有歐洲這個前車之鑑。
眾所周知,歐洲在近幾年接受了大量的難民,也引發了不少社會問題。
然而即使沒有難民,二戰後很多歐洲國家的有色人種所占人口比例明顯提升。
其中不得不提的就是法國。
2018年,姆巴佩一飛沖天,助法蘭西第二次捧起大力神杯。
當時就很多人在問,為什麼一個白人國家,會有那麼多像姆巴佩這樣的黑人球員呢?
答案是,由於歷史原因和殖民地問題,法國在二戰之後吸收了大量的非洲裔黑人,發展到現在已經占到了法國總人口的10%。
又因為黑人的高生育率,這個比例在未來還會持續增加。
今天給大家的電影,就和法國黑人問題息息相關,但名字很特別——
《悲慘世界》
Les misérables
電影一開始就是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的總決賽,法國隊捧回了冠軍,法國國內早已陷入了一片狂歡。
這天,一個社區警察局調轉來了一名新警員,因為不熟悉,初來乍到還有些拘謹。
為了讓他能快速了解到他所要面對的轄區,兩個同事決定帶上他上街巡邏一圈,「視察」一下情況。
然而,鏡頭跟隨巡邏車,所到之處全部都是黑人。
是的,這是一個以黑人為主社區,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穆斯林。
警察,那必然是代表著正義,除暴安良,為民眾解決各種棘手問題。
然而停車靠邊,警察老白卻突然抓起了路邊正在等車的少女,抽了一口煙吐到她臉上,然後大聲斥責她為什麼違反未成年禁煙的條例。
少女被嚇壞了,接連否認。
旁邊的路人見狀紛紛拿出手機,想要拍下警察暴力執法的畫面。
老白轉身一把打掉手機,還鄭重威脅了他們幾個,言語之粗鄙,讓人聽了膽戰心驚。
這是警察,還是流氓?
這裡要先介紹一下警車裡的三個警察,因為之後所有的衝突都圍繞著他們三個人的立場展開。
老白,他是個白人,在高犯罪率的黑人社區里,警察本就容易被針對,而一個白人警察則更容易被攻擊。
不是他想那麼凶,而是他不凶就沒人聽他的,這是他維持自己權威的必要手段。
和老白站在一起的警察,是個黑人。
雖然是個警察,但因為膚色和種族,他常常充當和事佬的身份。
最後是男主,在沒有來這裡之前,他一直為較為高素質的白人社區服務,一直也都是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辦事,恪守作為一名警察的職責。
當看到老白如此對待一個未成年少女時,他明顯感到一絲絲不適。
然而,一個突發問題擺在眼前。
不好惹的白人和同樣不好惹的黑人發生了口角,眼看對方已經從對罵升級為肢體衝突時,三名警察趕到。
原來,這群白人是來自一個馬戲團,團里剛出生的小獅子被偷了,有目擊者親眼看到是黑人小孩抱走的。
當然,這種指責在黑人社區看來就是沒事找事,亂扣帽子。
其實大家都猜得到,十有八九就是黑人小孩偷的,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三個警員還是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接下這個案子,老白開始翻社交網站,因為他篤定,這群熊孩子偷走獅子後一定會曬到網上。
果不其然,被他猜中了。
找到了嫌疑人,案子很快就解決了對吧,可是當警察找到這群孩子時,大家卻群起而上攻擊了警察。
也許是警察和這裡居民的矛盾由來已久,每一次抓捕,稍有不慎,都會演變成衝突。
只要有一個人出手反擊時,其他人就會紛紛跟上。
你能想像嗎?三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畏手畏腳地被一群十幾歲的黑人青年丟石塊,推搡。
終於,槍聲響起,一個黑人小孩倒下了。
伴隨著尖叫,大家紛紛散去。
開槍的是黑人警察,他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情況會發展到這一步,雖然是橡皮子彈,但開槍的舉動已經過分越線了。
更讓三個人始料未及的是,附近樓頂有一個小孩在玩無人機,而這架無人機清晰地拍到了警察開槍的畫面。
如果視頻傳出去,他們三個人連帶整個警局都要玩完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拿到視頻。
然而在拍攝者的眼中,警察才是惡人,是敵人,所以拍到這麼勁爆的畫面,他馬上就交到了社區的大家長手裡。
大家長不但沒有公開,反而拿著視頻要挾警察進行交易!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而男主為了不讓事情鬧大,極力勸阻雙方都能夠冷靜下來。
他同情中彈的小孩,也同情因為拍下視頻而被毆打的小孩。
他們本不該遭受這些。
但是對立和矛盾,將事情一步步推向了失控的邊緣。
在幾方勢力的平衡下,視頻交給了警察,而獅子也被三個人送還給了馬戲團。
然而矛盾在此刻才開始升級。
馬戲團的大佬是一個白人種族主義者,他對於附近黑人早已是深惡痛絕,於是他在接過獅子之後,竟然報復性的將中彈的黑人小孩推進了獅籠。
場面一度劍拔弩張,是男主將槍口對準了獅子才在三方的聲嘶力竭中結束了這場對峙。
這是雙敗的衝突,沒有勝者,卻側面看出了警察辦事的不易。
種族矛盾,宗教矛盾,社會矛盾,讓這裡的每個人都成了火藥桶,以暴制暴反而成了問題唯一的解決辦法。
人們只會看到警察失控開槍、暴力毆打未成年的醜聞,卻根本體會不到他們在執法當中的無奈。
是要冒著自己受傷的風險也要恪守警察的職責,還是當一個和事佬到處和稀泥,又或者為了維持自己的權威而做出一些出格的行為?
這似乎是一個未解的難題。
而電影就在即將步入結尾時,突然又起風波。
那個中彈又被推進獅籠的黑人小孩自覺受到了不公平對待,竟然召集了一幫朋友,將警察騙進廢棄的大樓,然後點火圍攻。
此時的電影像極了新聞里街頭騷亂的片段,他們砸車,燒車,丟燃燒瓶,從受害者又變身施暴者。
三名警察腹背受敵,被一群人用鋼管毆打,卻因為上次的意外誰都不敢開槍。
黑人社區的大家長聽聞此事之後,趕緊驅車前來勸阻,但因為「投敵」被這群瘋子同樣毆打至昏迷。
最後畫面定格在男主舉槍,而黑人小孩正準備往他們三個身上丟燃燒瓶的瞬間。
他丟了嗎?又或者警察開槍了嗎?
此時所有人都在關心衝突的結果,卻沒有人願意問起產生這一切的根源。
本片在坎城電影節上大放異彩,提名了金棕櫚,也提名了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
電影以這樣一個無言的對視作為結尾,也許是在警醒每個人捲入仇恨的人類,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古往今來所有的問題依然在訴諸於暴力。
「我的朋友們,記牢這一點,世界上沒有壞莊稼,也沒有壞人,只有壞的莊稼人。」
——雨果《悲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