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完美的閨蜜必須同時達到以下條件:
相識八年以上;
睡過同一張床;
你娘家的人都知道她;
除了男朋友和老公,其他東西共用;
吵過哭過笑過;
互相諷刺挖苦又羨慕。
用這個標準篩一遍,剩下的就不多了。那麼,親愛的你們,我們認識好幾個八年了,先介紹誰很犯難,怕引起嫉妒。我們都是同一年的,就按生日月份排序吧。別著急。
玫在微信里說,周六來找我,認識一個老山前線的退伍軍人,聽他講故事,然後她當晚飛回北京。我說那麼刻意幹啥,以後有機會再說。她立即撒嬌:「你不想見我?」她就這樣,無比驕媚,不是嬌媚。
十六歲時,在開學典禮的最後排,她穿著桔紅色的「擊劍服」,1.68米的身高,黑色眼珠機靈地四處轉動。一見鍾情啊!然後我們肆意揮霍青春,叱吒一個又一個舞場,看所有的電影,考最好的分數,目中無人,暗自得意。如果人生自始至終都是那個樣子,即使不能更好,也行啊!
在她離了婚、帶著三歲的女兒獨闖成都前,她來找過我。她苦著臉說:「親愛的,我離婚了。」那時的我,尚自「苟且」,說不出鼓舞人心的話,她走時還掉著淚花。好在後來她有了更精彩的人生,至今在北京風生水起。
那年北京「7.21」特大暴雨,我給她打電話,她堵在地鐵里已經幾個小時。我不在意「5.12」的時候,她沒有給我打電話——簡直不在意!前幾天她給我一次寄來七個包裹,包括大閘蟹、護膚品等,我好像也收之安然。
與她相處的狀態讓你熱血膨脹,嘰里呱啦,各說各的,最後都覺得對方是最好的聽眾,鳴金收兵!
青青,其實在文章中已經幾次寫到她了,但她始終不出名,上不了「頭條」,因為她內斂、溫柔。她十四歲早戀,倆人坐在學校後面的山坡上看書,手都不碰一下。我們問她你談的啥戀愛啊,她說我不懂啊!
青春的她太柔順,盡被已婚男人糾纏。這時,我們幾個就全面出馬,協同作戰,幫她擺脫困境,保持清白,順便大吃那人幾頓。反正也無聊,真是,當我們是傻子呀?!
誰能想到她年輕時曾立志干一番事業,對「小女人」嗤之以鼻,做「女強人」是她的野心?雄心壯志尚未鋪開,分居兩地的現實讓她立馬沉淪,育女教女,自甘墮落。
「女強人」現在上進心奄奄一息,脂肪不請自來,脾氣也見長,在減肥征途「夯哧夯哧」,並堅持說「有效」。辦了五年的年卡,天天游泳、爬山,妄圖恢復十八歲時跳健美操的身材。親愛的,其實C罩杯正是我們下輩子的夢想啊!
與她在一起,她靜靜地聽你叨叨,溫婉地接納,即使爭辯幾句,也是那麼有氣無力,不值費心。
她叫「珍琍」,據說「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那麼她是「絕對的真理」;又據說「真理是赤裸裸的」,那麼她是「局部的真理」——她全身裹緊,你永遠不知道她的肩、腿長什麼樣,全遮完了。當然,我們有幸得見,並允許亂摸,時間早於她丈夫。
她頭小臉小嘴小,脖子纖細,一輩子長發過腰。穿立領盤扣衣服,長擺裙,服裝翻來覆去只有黑白紅三色。
讀初一時,才十一歲,有人給她寫了封情書,被當眾宣讀。男生起鬨,女生嫉妒,她因此沉默下來,成就了今日之古典美。
然而古典美人兒居然是警察,並且最固執。按自己的方式,嫁自己的男人,養自己的娃,然後與父母鬧翻,然後離婚,然後誓言永不再婚。在網上挑了個男友,晃晃悠悠在一起十年了。在她住院期間,人家專程從中國的東方飛來,端茶倒水。
與她說話,她不會反駁你一句,可你深知,她是覺得你的話完全不值得反駁,讓你沮喪萬分、氣憤不已。
好了,一人五段,都不要爭。
我把初稿給你們看過,你們說「隨便寫」,所以我就以流里流氣的語調寫一盤,好在這麼多年了,我們最初的真實沒有成為假象。
(圖片:網絡)
作者簡介
郭 昕,居都江堰市。對自己說:在一個平常的世界裡,你很久沒被感動,就證明你的內心缺乏一種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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