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最貴大腿」剛被拍出1.98億,一生窮困潦倒

2019-10-30     苗林美術

「我生命中一無所有,我只是一個畫家。對於我的作品,我認為無須付予任何的解釋。當觀賞我的作品時,應清楚了解我所要表達的只是一種簡單的概念」

——常玉

在上世紀20年代旅法的中國學生中

常玉絕對算得上最特別的一個



拍賣現場

而在2016年底

佳士得250周年秋拍會

他的一幅《瓶菊》

拍出9100萬港幣

(約8千多萬人民幣)


《瓶菊》

然而諷刺的是常玉本人

生前卻因為自尊以及貧窮

一生在黑暗的小屋中

把靈魂獻給了筆下的動物花與裸女




《粉紅貓》




《菊花與玻璃瓶》

//

1920年前後的樣子

一批留學生響應國內政策

紛紛來到西方學習先進文化

那時的巴黎不僅是中國學子

街道上有大量為藝術漂泊的異鄉者

畢卡索 蘇丁 莫迪里阿尼





相比起這些為生活所迫

異常艱辛的漂泊遊子

常玉最初的生活稱得上愜意


1925年於巴黎



《彩墨牡丹》



《嬰孩》

彼時的留學生大都

一心想進入名校學習

然而他則特立獨行

跑去向那些自由藝術家學習



常玉和徐悲鴻的關係最為親密

但當徐悲鴻在苦練技法的時候

他卻和某個漂亮的法國姑娘

坐在咖啡館探討各種

天南海北的「無聊」問題




常玉贈給徐悲鴻夫婦的照片和畫


有段時間他還對照相特別感興趣,

為徐悲鴻的妻子拍了不少照片

這也讓徐心存芥蒂





絕大多數留學生學成後歸國

常玉則選擇留在巴黎


常玉(左)攜女友(中)攝於巴黎楓丹白露

巴黎有一個好處 它就是不勢力

你看像我這樣子 頭髮像刺蝟

八九天不刮的破鬍子

半年不收拾的髒衣服

鞋帶扣不上的皮鞋



常玉夫人哈蒙尼耶小姐

1928年

初到巴黎的那幾年

他堅持不到美術學院進修

沒事就拿個本子素描

在咖啡館裡他也

一邊看《紅樓夢》

或拉小提琴

一邊畫畫





30年代早期

常玉結識了巴黎的大收藏家侯謝

第一位收藏常玉作品的藏家侯謝

他欣賞常玉的畫作

並大筆地購買

這也讓常玉的畫作

在畫廊得以頻繁展出











然而就在他的畫作在歐洲小有名氣

開始要打開歐洲市場的時候

家裡的變故卻將他打回原形

兄長去世 經濟狀況急轉直下

花花公子的生活瞬間變得一貧如洗





不得以他做陶器

甚至去給體育活動

做宣傳維持生計

畫商看中這一點

不斷上門逼迫他賣畫

傲慢的態度讓常玉無法容忍

常玉也因此跟他們約法三章:

先付錢

畫的時候不准看

畫完拿了就走 不許提意見

徐志摩的《巴黎的鱗爪》

這樣描述常玉

「在巴黎一條老聞著魚腥的小街底頭

一所老屋子

頂上一個A字式的尖閣

屋內光線暗慘得怕人」



每有朋友前來

他都會親切溫暖地招呼

「你坐坐吧 給你一個墊子

這是全屋子裡頂溫柔的一樣東西」




不過可千萬別看低

那張彈簧被追悼過的沙發,

這上面落座過至少一二百個

當得起美字的女人






表現形式有油畫

有水彩 有水墨 也有炭筆

總體以白色和粉色為主調


常玉的女人體作品

表現角度與常人不同

畫靜物花卉時

他會在花盆上以細緻小楷

題寫一些古詩詞

比如宋代理學家程顒的名句

「萬物靜觀皆自得 四時佳興與人同」


在構圖和用色上

常玉都有意追求極簡

每幅畫作儘量

不超過三種顏色

黑色 白色 粉紅色

可以說常玉繼承了

元代以來的文人畫傳統

努力在西方的繪畫中

實現中國人「平淡」和

「天真」的美學理想




《椅子上的北京狗》



常玉

1930年左右 攝於巴黎寓所

或許是經歷了生活沉重的打擊

二三十年代他的畫風明亮清麗

淺淺淡淡韻味十足

而到了四十年代之後的畫作

畫面則忠於漆黑 線條冷硬

如同生活給了一條沉痛的鞭痕








他的靜物作品就像他

內心世界的一面鏡子

畫中的花朵大都孤單無力

殘花敗韻 強撐姿色

像失去母親的孩子般

孤單寥寂無依無靠

有種「殘月伴秋寒,冷冷清清」的淒涼感





四十年代他也想去台灣辦個展

幾十幅有代表性的作品也提前運抵

但卻最終未能展成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他的許多代表作品

都留在了我們的寶島




常玉為《陶潛詩選》

設計的封面和三幅銅版插畫


在巴黎的生活越來越艱難

常玉也因此變得異常孤單

1966年他撥通了好友達昂的電話


常玉:我感到孤獨 我開始畫一張畫

達昂:是什麼樣的畫?

常玉:您將會看到!

達昂:那要等到幾時?

常玉:再過幾天之後

我先畫然後再簡化它

再簡化它...




常玉絕筆之作《孤獨》

畫完沒多久

1966年8月12號的凌晨

在工作室中他被發現

因煤氣泄漏已經死去

就這樣結束了他

默默無聞 不被賞識的一生

正如他自己感慨的那樣:

我們的步伐太過時

我們的軀體太脆弱

我們的生命太短暫了




直到80年代之後

歐洲才意識到其畫作的巨大價值

不少台灣畫商因他的遺作而暴富

或許是心中過意不去

幾個畫商輾轉在巴黎的

貧民墓地里找到了它


墓碑上不著一字

如今雖常玉這個名字

在我們普通國人念叨起

繪畫大師時他少有被提及

但西方已經公認其為世界級繪畫大家


在吳冠中眼中他的作品

吐露出高傲、孤僻、落寞

那些孤獨的鳥與獸

那些出人意外的線的伸縮

那比例對照的巨大反差

使人立即想到了八大山人




《荒漠中的豹》


那是一隻極小的象

在一望無垠的沙漠中奔馳

常玉用手指點著小象

微笑著說,「這就是我...」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o/Fh9bGm4BMH2_cNUgBRi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