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番外第四話):
留你在雲深不知處,我最擔心的便是你受不了那四千家規的束縛,擔心時間久了你便會想要離開;
這也是我當初沒有挽留你的原因,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夠活得瀟洒飛揚。
可是,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你和叔父之間產生了衝突,
雖然有些為難,但是終究還是不忍看見你落寞的樣子。
我想,雲深不知處是該有所改變了。
「含光君,你快去看看吧」,思追匆匆忙忙來到了靜室。
何事,如此慌忙。思追向來穩妥,很少出現如此慌張的狀況,忍不住發問。
含光君,魏前輩和藍前輩爭辯起來了,藍前輩被氣得直叫魏前輩:滾。
發生何事?不禁有些擔心,叔父的脾氣我向來了解,自從將你留在雲深不知處,他便一直都不是很高興。雖然他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發作,但是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叔父和你之間的矛盾會爆發。
思追向我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魏前輩帶領弟子去河裡抓魚,被藍前輩知曉,將魏前輩一頓指責。魏前輩不服,連番質問藍前輩三個問題:
敢問藍啟仁前輩,前方有一邪崇作亂,我們該不該大聲提醒,讓無關人士讓開,免受其害;
敢問藍啟仁前輩,前方有一惡靈在逃竄,我們該不該立刻疾行,將其抓住;
敢問藍啟仁前輩,弟子受傷無麻醉藥物,是否可以喝酒緩解身體疼痛。
所以凡事不可一成不變,不可墨守成規,應根據具體情況而變。
藍前輩無法回答上魏前輩的問題,被氣得直言:強詞奪理,強詞奪理。有我在的一天,你便不可將邪門歪道帶入雲深不知處。
魏前輩質問藍前輩:
敢問藍啟仁前輩,孰正熟邪,當年金光瑤彬彬有禮,可是卻害人無數,魏某雖修習詭道術法,但是卻從未害過人,那麼請問到底我是邪還是金光瑤是邪?魏某不服。
藍前輩被氣得無話可說,只說了句:滾。
————
魏嬰,在何處?忍不住問道,不禁有些擔心你會負氣而去。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姑蘇藍氏向來古板可怕、墨守成規,並不是你心之所向。
魏前輩去後山了,好像去看那些兔子去了。
嗯。你去後山陪魏嬰,不可讓他離開。告之景儀,勞煩兄長來冥室一趟。
我想,我是時候做出決定了,這個決定我早就已經想好了,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對叔父講,正好藉助此次事件,將我的決定表明,以免今後再出現爭執。
我知道叔父定是聽不進去我的話,或許兄長出面會更好些,我知道,兄長一直對你都是很認可的。已經一年多了,兄長也是時候回到正軌了,他應該已經想通了吧,釋懷了吧,為了金光瑤那樣的人,不值得。
來到冥室,見到了叔父,他正在運功調解氣息,看來果真被你氣得不輕。
雖然已經成為一家之主,但是每每見到叔父,依舊會覺得有些壓力,多年的嚴厲管教形成的習慣吧。叔父。
我聽見叔父不滿的哼了一聲:為魏無羨而來,是嗎?沒有什麼可以說的,這次我只問你,你要留魏無羨在這裡住多久。
我在一日,他便在一日。
忘機,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這是要至藍氏百年清譽於不顧。叔父氣憤的問我。
我早知叔父會如此,可是,這一次,我想要為你辯駁,為自己辯駁,也為當年抑鬱而終的母親辯駁。
叔父,十六年前我便問過你,到底孰正熟邪,熟黑孰白。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叔父難道真的認為現今的家規這樣重要嗎?人活在世,禮儀固然重要,可是隨性自在亦很難得。姑蘇弟子最重禮儀,可是溫氏發難,姑蘇一刻間便險些被滅門。叔父,忘機想要重新修訂家規,不僅僅是為了魏嬰,更是為了藍氏能夠百年間屹立不倒。
我們家訓除姦邪,可是若姦邪無法辨別,那麼如何除姦邪。
喝酒疾行喧譁這些本與姦邪無關,蘇涉出自姑蘇,在時未曾違法家規,可是卻依舊是十惡不赦之人。為人心地純正、心性純良才是根本。
叔父,忘機不會至家規於不顧,但我會適當調整。忘機想,該遵守的禮儀依舊會繼續遵守,可是有些過於教條,忘機想要重新修訂。
好,好,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你現在是仙督,我已經無法再管你。你若執意於此,也不要再來見我。
看著叔父如此氣憤,內心自然不是很好受,可是這刻板的家規我卻勢必要改。雖然我已經是一家之主,可是終究是叔父將我一手帶大,跪在叔父門前,若叔父一日不答應,我便一日不起。
叔父始終不肯見我,兄長果真回來了。
看著面前的兄長清瘦了很多,不過貌似好像神色卻好了很多。他笑著看著我,問道:忘機,你果真執意於此嗎?
嗯。兄長也說過,世間無法以黑白定是非,為何姑蘇要如此的執拗。
你想明白了就好,叔父交給我。
我不知道兄長和叔父說了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叔父居然走了出來。他只說了句:起來吧,錯不在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不會再多言。
多謝叔父。
說服了叔父,便匆匆忙忙來見你,擔心你心裡不舒服。
遠遠的看見你正在和小兔子玩耍,看見思追喊你:羨哥哥,你別折騰小兔子,它多可憐。
你笑著調侃:可憐什麼,我還沒有將它烤著吃呢。阿苑,要不然,羨哥哥給你烤個兔子吃,如何?
思追道:我才不要,雲深不知處禁止殺生。
你笑著說:又是家規,阿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都要被含光君給教導成什麼樣子了,沒有小時候可愛了。你若如此下去,小心女修嫌棄你古板,今後可找不到媳婦呦。
思追道:羨哥哥,你不得胡說,要是被含光君知道,你就慘了。
聽著你們的對話,不禁想起初相識時,你便覺得我是一個冷酷無情、不通情理、刻板迂腐之人。
魏嬰,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的人,可是,我莫非冷酷無情、不通情理,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而已。
魏嬰,為了你,我不想做那刻板迂腐之人了。
忍不住叫了句:魏嬰。
看著你尷尬的朝我笑了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那個,藍老前輩現下如何呀?不過,藍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無妨,叔父已經同意我重新修訂家規。
啊,你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說什麼?你不會還要增加什麼家規吧,藍湛呀藍湛,現在已經四千多條了,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小心無人敢來姑蘇學藝。
不是增加,而是去除。
你驚訝的看著我,說道:我沒有聽錯吧,你要減少家規。
嗯。
你笑著說道:藍湛呀藍湛,你終於想通了,懂得學那些禮儀不如學實戰重要了吧。不想繼續誤人子弟了吧。
不再言語,只是死死的盯著你看。
你突然間變得有些神色躲閃,略帶懷疑的問道:藍湛,你做了這些不會是為了我吧。
那一刻,我不想再繼續迴避,堅定的回覆你:嗯。
你突然間不再玩笑,而是真誠的對我講:謝謝你,藍湛。
魏嬰,無須謝我,所做一切,皆出自於我本心。
魏嬰,你說得對,你比我看得透徹,人活一世,瀟洒自在最重要,隨性由心最重要。
魏嬰,我願意為你改變自己,我不想你怕我,我不想你躲著我避著我,我只想給你一個家而已,一個舒心自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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