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古鎮游埠,我來了!

2023-07-27     分享生活技巧

原標題:晚潮古鎮游埠,我來了!

徐益豐

隔著1000多年的時光,裹一身金秋丹桂飄香,在心裡輕輕地說:「游埠,我來了,游埠溪我又來了。」

我的老家千年古埠湖鎮,與游埠古鎮隔江而望,都處在錢塘江中上游衢江畔,游埠隸屬蘭溪,湖鎮隸屬龍游。

從開化湧來的錢江源水,流經常山港與江山港,在衢州市區匯成衢江,經龍游,到蘭溪,納金華江,接蘭江,合新安江,再匯入錢塘江奔湧入海!

那時的衢江邊,分布著大小30多個碼頭,一兩個碼頭就能聚集起客商與漁民,形成村落。幾個村落相連,便成了店鋪林立的城鎮。直到今天,小南海鎮、湖鎮鎮、洋埠鎮、游埠鎮等名字,都清晰地帶著傍水而居、因水而興的痕跡。

當我跨進千年古鎮的土地上,時光仿佛都慢了一個節拍,別樣的江南水鄉韻味浮現於眼前。

一條溪流從建德天池山而來,橫貫游埠鎮內,經上孟塘、下俞、游埠至裘家入衢江,因而得名「游埠溪」。游埠溪,悠悠地伴著古鎮,一起在時光里慢慢地搖,孕育多彩的沿岸文化遺產,持續滋養著鄉村、城鎮和百姓。

據出土文物及古遺址考證,它在東晉蘭溪建縣之前成為埠頭,明代已經為「鎮」,以後建制多變。游埠曾是浙中商埠的中心,有「錢塘江上游第一埠」的美譽。古衢江流入游埠溪,緊靠古鎮街市。古鎮多橋,自古連接著南來北往的客商。

當時游埠溪就設有前街埠頭、大街橋埠頭、白鷺園埠頭、柴市橋埠頭、雙溪埠頭、太平橋埠頭等,是浙贛閩皖交界重要的商品集散地。

天雨微涼,我行走於游埠溪邊的青石板上,古橋、石階、花燈、牌坊……躍入眼帘,望著游埠溪,清澈見底,岸邊修建的欄杆、休閒景觀設施與沿岸景觀綠化相得益彰。

游埠溪,溪水清清得益於一場「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的治水之策,河道清淤,水系連通,河道沿岸景觀建設,盤活了游埠古鎮古溪,使游埠溪「顏值」有了質的提升。

這裡有深厚歷史積澱千年古渡,也是蘭溪20座古渡中最大渡口之一,洋港古渡位於衢江左岸游埠鎮洋港村境內,在衢江蘭溪段最後一座結束歷史使命的渡口。

千年前貫休從這裡出發,雲遊四方,成就一代羅漢畫鼻祖;三百年前李漁也從這裡坐船,幾渡沉浮,成為東方莎士比亞。

故人肯定沒有想到,曾經出發的地方——游埠洋港,舊貌換新顏。

一座宏偉壯麗的游埠航運水利樞紐,出現在衢江與游埠溪匯合口,使古渡口化身新樞紐。過去有著「小蘭溪」之稱的游埠鎮,在新時代也煥發出新生機。

游埠的早茶源於它近千年的碼頭文化。自東晉游埠成為碼頭開始,店鋪林立,舟楫往來,商賈雲集。也因此與桐鄉烏鎮、湖州南潯、義烏佛堂並稱「浙江四大千年古鎮」。不疾不徐,游埠正在以她獨有的姿態展現在世人面前。

對於喜歡古鎮的我,游埠百看不厭。不在於他的古,也不在於他的老,而在於那生生不息的人間煙火。千百年來,不為時代的變遷而變化,不為世間的興衰而消失,就像游埠溪里的水,靜靜地流淌,魚兒躍起的浪花,幾片黃樹葉紅樹葉從水面上流過,貼著小河的臉,抒寫著秋的詩句。

閒暇之時,再約上三兩好友,來游埠老街,泡上一壺茶,聽茶客的家長里短,品古鎮千年興衰。面對茶,就是我們面對自然,面對自己的內心。人生如茶,苦盡甘來。

攜「共同富裕」之風,游埠全面提標、全域提質,蘊變化於「不變」,於潤物無聲中釋放、縫合、激活。游埠成為一個慢生活的代表地。

游埠小鎮,以此展現著它的人文之美。這種底蘊和內涵,如今也正由古鎮向著鄉村輻射和延伸:洋崗村的紅色女民兵、潦溪橋村的傳統古村落,還有范仲淹後裔聚居的范院塢村……

從前的游埠,低調古樸。如今的游埠,且光彩照人。

再看看游埠溪上的5座橋,就知道游埠過去水路有多興。沿著游埠溪,建於明清時期的「太平橋」「永安橋」「永濟橋」「永福橋」「潦溪橋」依次排開,姿態各異的五座古橋,總稱「五馬歸槽」,堪稱一絕。

吃飽喝足,佇立永安橋上俯瞰古鎮風景,而我也成了橋上的風景!

如火如荼的美麗城鎮建設,又讓它融合了「詩」和,「遠方」,更添一番悠然韻味,我深感不虛此行。

千年的游埠,是一個有故事的地方,是一個有靈魂的古鎮。

傳統文化活動盛名,文物古蹟頗多。龍燈、花燈舞獅等村村都有,宗祠、廟宇、牌坊、鼓樓等多數保存完好。

游埠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在商賈雲集的同時,也是名人輩出。

攝影大師郎靜山出生於此,家鄉的山水水水,成了他取之不竭的創作源泉,許多經典的畫面,就取才於游埠。

一個被游埠吸引,被朗靜山吸引的人,在游埠投資打造了「郎靜山攝影公社」,建起郎靜山紀念館,建起了古董相機主題館。

詩歌可以跨越千年。這種時空的穿透力,讓詩成為一種歷史的見證,由此誕生了「詩路」的概念。古鎮水運上通蘇杭,下達贛閩,南來北往,交織出錢塘江詩路上璀燦的篇章。

唐代是詩歌全盛期,群星閃耀的文壇,活躍著一群僧人的身影,就是人們所說的「詩僧」。貫休,是其中不得不提的一個名字。

貫休出生在游埠,在唐大中七年(835年)到和安寺出家。一生苦節厲行,雲遊各地。他的一生,能詩善書,又擅繪畫,尤其是所畫羅漢,更是狀貌古野,絕俗超群,在中國繪畫史上,有著很高的聲譽。貫休自言「青山萬里竟不足」。但常常回家鄉,中年的時候,在瀫水鄉的石壁山建了一座石壁寺。

老街不遠處,便是貫休祖庭,走進祖庭,可分享到貫休故事。為他日讀經書千字,過目不忘而驚嘆。明代文學家胡震亨評價貫休詩:「奇思奇句,一似從天墜得;無奈發村,忽作怒罵,令人不堪受」。有人說,到貫休故里,不瞻仰遺蹟,那真是枉來此一遭。

唐詩是中國詩歌史上的巔峰,而貫休在其中確實也是一座高峰。歷史上到石壁寺懷古人比較多,都是為了紀念貫休,同時也留下許多詩篇。晚唐詩人杜荀鶴有「有山有水堪吟處,無雨無風見景時」(《登石壁禪師水閣有作》)。

現石壁寺不在了,石壁還在。當年石壁寺面對衢江,江上船隻往來,落日時分,斜陽照到寺牆上,折射出人生的靜寂與蒼涼。

行走在古樸、煙火氣十足的早茶街;觀賞著永安橋下、游埠溪中的一場中式婚禮;目睹了制秤的老人、編制竹器的篾匠、領略到游埠獨特的文化基因,……清代文學家李漁曾用「看一眼不足為奇,看兩眼怦然心動,看三眼引人入勝」來形容它。文旅特色型美麗城鎮,環境優美,產業興旺,鄉風淳樸,全國各地超百萬遊客前來「打卡」,樂了遊客,富了百姓。

再見,古鎮游埠!我還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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