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義:李達康是好官還是孬官,為何不顧民意要強拆大風廠?

2023-07-23     楊角風發作

原標題:人民的名義:李達康是好官還是孬官,為何不顧民意要強拆大風廠?

在《人民的名義》中,隨著丁義珍受賄問題的出現,李達康也異常狂躁起來。不僅在省委會議上,拉著一張驢臉跟季昌明和高育良爭奪丁義珍的辦案權,還在事後怒噴孫連成和張樹立,罵他們辦事不利,並說自己活得很窩囊。

但爭歸爭,鬧歸鬧,丁義珍跑了,但他留下的爛攤子,自己又不能扔。所以,一方面,李達康派人去查丁義珍的犯罪事實,另一方面又馬不停蹄跑去安慰光明峰項目的投資商,與此同時,還跟山水集團的高小琴碰頭,詢問大風廠的拆遷問題。

就這樣,本劇的第一個小高潮出現了,因大風廠的強拆所引發的大風廠「116事件」……

楊角風談《人民的名義》第4期:李達康是好官還是孬官,為何不顧民意要強拆大風廠?

一、

丁義珍的外逃確實打了李達康一個措手不及,他在省委會議上爭奪辦案權吃癟之後,將光明區區長孫連城和紀委書記張樹立喊到辦公室。

張樹立一開始是在為自己開脫,說這個丁義珍平時看起來挺謙虛的,而且位置擺的也正。沒想到剛才還低著頭煩惱的李達康,突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怒吼:

「擺的太正了,他幹什麼事都打我的旗號,他自己撈錢去,我背黑鍋,什麼玩意兒?」

孫連城也補上一句,確實,這個丁義珍不僅是副市長,還是光明區的區委書記,明明是大權在握,獨斷專行,卻到處說是李達康的化身。

但是這件事都是李達康的責任嗎,他當然不認啊,開始指責面前的倆人,你們發現他有問題,為什麼不彙報?

張樹立倒也實誠,但也看出來,他還是有點怕李達康的,說自己又不是沒彙報過丁義珍的問題。這一點李達康並未否認,是啊,你彙報的是他兒子結婚收禮的事,但事後人家不是把禮金都退回去了啊。

隨後張樹立又說了一個事實:

「李書記,丁義珍的主要問題,是和一些投資商的不正常交往。」

可沒等張樹立說完,李達康就給他頂回來了,看得出,之前人家確實是彙報過這個問題。但是李達康說紀委從來沒拿出過鐵證如山的證據,是啊,你還有什麼話說?

最終張樹立閉嘴了:

「算了,不說了,李書記您指示!」

二、

那麼,第一個問題就來了,李達康到底知不知道丁義珍跟開發商有貓膩,在瞞著自己干收錢的勾當?

其實他是知道的,很多時候他都是在裝傻賣楞,只要沒把丁義珍貪腐的證據擺在檯面上,他就默認對方沒有貪。連孫連城這種辦事不力,連擼好幾級,最後胸懷宇宙的人都知道,丁義珍把山水莊園當成了幹部食堂,李達康會不知道?

他太知道了,丁義珍打著李達康的旗號「招搖撞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人都知道他是李達康的化身,偏偏李達康不知道?

要知道,李達康的心目中,排在第一位的是GDP,而要想拿到GDP,就必須有能人能拉來投資。說白了,丁義珍就是他的黑手套,若是不拿回扣,人家開發商憑什麼相信你丁義珍?若丁義珍不能代表李達康,開發商又憑什麼給他回扣,讓他去賺錢?

李達康要想快速在京州市做出成績,那就必須用到這號人,而且自己還會跟他形成天然的防火牆。一個黑手套髒了,大不了扔掉便是,但是雙手在乾的事,卻沒有停止。

事實上,李達康剛才抱怨丁義珍的話,完全可以由丁義珍來反抱怨李達康:

「哦,他李書記擺那麼正,想幹什麼黑活都讓我去賣命,最後他撈名聲,我背黑鍋,什麼玩意兒?」

由於京州市的經濟基礎,就是建立在丁義珍這種官商勾結的基礎上,這也導致,丁義珍逃走後,李達康急需穩住這些投資商。

三、

正如李達康所想的那樣,隨後的調查中發現,丁義珍家裡和辦公場所都沒查到什麼問題,投資商們也沒有一個承認曾賄賂過丁義珍。

這樣一來,丁義珍不僅沒啥問題,反而成了廉政模範了。但說歸說,丁義珍肯定是有問題的,不然也不會跑到美國去了。

不過,山水集團的高小琴倒是舉報大風廠的廠長蔡成功,曾經向丁義珍行過賄,導致大風廠遲遲無法正常拆遷。

李達康在得知光明峰項目的投資商一個都沒跑,而且一個也沒站出來舉報丁義珍後,心情好了很多。立馬又鬥志昂揚,要去見高小琴,同時要好好看看,大風廠為什麼遲遲沒有拆遷到位?

大風廠的問題比較複雜,但說到底,還是高小琴、丁義珍聯合起來,利用信息不對等的優勢,合夥騙了蔡成功。

說實話,蔡成功不是一個壞人,也知道大風廠的職工對工廠的感情。也恰恰是想維繫這種感情,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舉債,維持工廠的運行。以大風廠當時的情況來看,這種運行模式早就跟不上歷史潮流了,倒閉是遲早的事。

在前段時間熱播的《狂飆》中,也有類似的劇情,一家種業集團的老闆石磊。因為資金運轉困難,而跑去銀行借款,結果銀行跟唐小龍合作,坑了他一把,借了高利貸,從此便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不僅廠子被唐小龍占用,成了賭場,連自己也被逼成了獻血狂人……

四、

蔡成功也一樣,把自己的股權和工人的股權抵押給山水集團,借錢過橋。

同樣是京州城市銀行跟山水集團勾結,斷了蔡成功的貸款,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銀行,畢竟蔡成功的信用確實有點問題,借了太多的錢了。高利貸就不提了,單是欠銀行的錢,都達到五六個億了,這還是高小琴說的:

「你們應該去查一查蔡成功的戶頭,我可是聽說,他和民生等三大股權銀行,以及工農交建的貸款總數不下五六個億。」

除了高小琴抱怨蔡成功坑了自己,連李達康的老婆,也就是京州城市銀行行長的歐陽菁也在抱怨:

「我們多虧把蔡成功的貸款給終止了,不然的話,我們銀行的麻煩可就大了,你知道嗎,蔡成功和他的企業,逾期貸款本息是多少嗎?」

後來歐陽菁說了一個數,是五億六千萬,再加上蔡成功借的高利貸,總數都要接近十個億了。

蔡成功也確實難,黑白兩道都罵他,政府罵他,工人罵他,連他的髮小侯亮平也罵他忘記了做人的底線。若是罵他不會經營企業,也就罷了,若是罵他的為人不行,這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事實上,人家既沒有跑路,又沒有騙錢,確實是一心想把企業做大做強。可是,對於他這麼一個沒有靠山的小人物來講,實在是太難了,就像他說的一樣:

「我從沒拿到一次,利息和正常銀行貸款利息一樣的貸款。」

五、

可惜京州市不是京海市,李達康不是趙立冬,丁義珍也不是孟德海,蔡成功終究成不了高啟強!

大風廠被打壓到連正常走帳都走不了了,他還努力依靠幾百張銀行卡維持收支,說白了,沒有蔡成功,大風廠早就倒了。大風廠要是倒了,又何談工人們的股權分配問題,沒攤上帳就不錯了。

即使這樣,蔡成功還在努力借錢,四處求人,希望這個廠子能活下去。甚至自己都要入獄了,還囑咐人把自己那輛奔馳拿去賣錢,補貼廠子。

蔡成功也是後來才醒過味來,自己被丁義珍和高小琴騙了,這也是他去北京找侯亮平求助的原因所在:

「我不反對拆遷,我反對的是他們侵吞我的資產!」

但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只是單獨提到了全廠1300名員工的安置問題,並沒提土地的價值問題。他沒提,不代表別人不提,他想讓侯亮平幫忙找高育良求情,不代表別人就想不到去找高育良求情。

畢竟在京州市都傳開了,山水集團的高小琴,就是漢東省委副書記高育良的侄女。果然,在京州市的陳岩石,也就是陳海的父親,也跑去高育良家問他:

「山水集團那個女老總,高小琴跟你是啥關係啊?」

高育良何許人也,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有人向「第二檢察院」的陳老告狀啊。原來有人舉報,大風廠借了山水集團高小琴六千萬貸款,後來還不上了,被高小琴收回了股權。

六、

當然,這件事倒不是關鍵,關鍵是連帶著大風廠的那塊地也被高小琴占了:

「現在光明峰那塊地價猛漲,我聽說光那塊地,現在就值十個億呀。」

這就出現了第二個問題,那就是,既然大風廠的地就值十個億了,為什麼不賣掉土地還山水集團的六千萬。這樣一來,大風廠還能凈賺九個多億,況且還有一些設備,貨物啥的,折算下來也有十來個億了。

不過,對於工人來講,還是拿不到手,畢竟蔡成功還欠十個億呢,剛剛夠還帳的。

只不過,蔡成功抵押工廠股權的時候,那塊地並不值錢,他也不知道這裡即將開建光明峰項目。也就是說,這塊地在蔡成功和工人手裡的時候,並不值十個億。但是高小琴知道這裡就要開發光明峰項目了,她就是利用信息不對等,坑了一把蔡成功。

而高小琴要想成功坑到蔡成功,還需要歐陽菁的配合,作為一名城市銀行的行長。自然知道蔡成功在外面借高利貸,且負債纍纍,她是一直都清楚的。但為了拿蔡成功借款的返點,一直是不在意,沒關注這件事。

但是等到高小琴拿到股權抵押書之後,歐陽菁立馬啟動風控程序,自然就查到了蔡成功的高利貸,隨後以合法理由拒貸。

而且,因為有法院對蔡成功違規的判決,導致山水集團吃掉了大風廠的同時,還不用繼承蔡成功的欠款,實在是高明。

七、

至此,蔡成功被騙,又因為工人的40%股權是蔡成功偽造的抵押手續,這才引發了大風廠員工的抗議,並導致了後面一系列的變動。

說白了,還是高小琴太貪了,若是先把蔡成功的60%股權拿到手,工人股權再議。那也是凈賺五個多億,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連那40%也不肯放,並最終栽在這裡。

但高小琴還惡人先告狀,在拆遷現場跟李達康不斷訴苦:

「他呢煽動工人,長期占廠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利用工人,來要挾政府……逼得我們一退再退!」

當李達康得知半年時間了,這個拆遷還是沒法進行之後,急了,把隨行人員全都喊到一起:

「別聊了,都過來聽聽!」

等到大家都聚過來以後,李達康發飆了:

「一個把產權早就過戶了的私營服裝廠,廠房半年都拆不了,什麼問題呀?」

在場的人一個個低著頭,無奈的樣子,李達康也越說越激動,最後撂下一句話:

「今天當著高總的面,我把話擱這了,大風廠的廠房一個星期必須拆除,拆除不了,我跟市委拆你們的烏紗帽!」

就像前面講的那樣,丁義珍跑了,總得有人頂上來啊,李達康隨口點名了孫連城,讓他負責光明峰項目,不得有誤。說白了,丁義珍的出逃對李達康是一大打擊,要想彌補這種打擊,就得快速推進自己主抓的光明峰改造項目,他要用成績來掩飾污點。

八、

那麼,問題也就來了,李達康為什麼明知大風廠股權歸屬有問題的前提下,執意要強拆大風廠呢?

其實,要想解釋清楚李達康的所作所為,就必須要貼合他那個時代來講話。雖然按劇中的時間線,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但李達康確實是一個高瞻遠矚之人。

今年,2023年,大家想必也感受到了,經濟不過是放緩了一下(我已經很委婉的表達了),網約車司機和外賣小哥多了一點,就有很多人叫苦了。這時候,我們就該明白,一個城市的招商引資有多麼重要,能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有多麼重要?

一個官的好與壞,確實不好說,畢竟小孩子才會用好壞去區分,大人嘛,總得權衡一下利弊:

李達康這人六親不認,跟老婆都沒有情感交流,氣的歐陽菁罵他就不該娶老婆。對自己的妹子也非常冷漠,把人家當成了保姆,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還讓妹子去上訪。甚至於,自己的女兒在國外上學,他都不知道學費和生活費是哪來的。

你說,他的家人會說他好嗎?

對待朋友和昔日的同事也一樣,當初他跟易學習、王大陸一起搭班子修路,為了保全李達康。其餘兩個人,一個辭職去經商,一個原地打轉。李達康都做到高官了,卻從沒想過幫一下一直得不到升遷的易學習,也不願意讓王大陸來他這裡經商。

好傢夥,幸虧李達康沒當上省長,要是當上了,那王大陸都不能在漢東省做生意了。

九、

這兩個還好,大不了不搭理你就是了,但是作為李達康的手下,日子就不好過了。

他太獨斷專行了,動不動就要扒你的烏紗帽,動不動就拿人開刀,動不動就讓你加班,每天能正常下班都是奢望。

這也導致,李達康在往前沖的時候,總會有人倒下。比如修路修死人,為了捐錢,有老婦喝了藥水。比如縱容手下貪污,前有林城開發商跑路的例子,後有丁義珍跑路的例子。

但他也干出了一系列成績,比如你作為一名普通老百姓,就享受到他頂住壓力修的路,他利用貪官的前程換來的就業機會,他拒絕污染企業進駐,才保住的綠水青山。

後來李達康也在易學習面前吐露過心聲,他提到,京州有六百八十萬老百姓要生存、要發展、要就業、要吃飯,他作為市委書記,是必須要負責的。

一個城市的發展,不可能因為大風廠幾個職工的反對,就停止!

更何況,在李達康能看到的材料中,大風廠的拆遷工作合情合理,畢竟此時大風廠是歸山水集團,手續合法有效,為什麼不能拆?

李達康的性格就是這樣,他會選擇性聽取下面人的彙報,就像他阻止紀委書記張樹立反映丁義珍的情況一樣。沒有真憑實據就不能查丁義珍,不查丁義珍就拿不到真憑實據,你讓張樹立咋辦?

李達康只想看到大風廠被拆掉的結果,至於過程如何,他並不在意,至少他的指示都是正確的,合法合規並限期一周去拆。

十、

但李達康這種唯GDP論的官員,現在並不吃香了,畢竟大量城市的爛尾工程在那擺著呢。

有一些確實沾了時代的光,先發展了起來,也吸引了大量的投資商,開發商,城市建設越來越好。但到了現如今,不是說GDP就沒用了,而是老百姓已經受夠了,畢竟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老百姓確實也想吃飯,但是不想跪著要飯,雖說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但所有的老鼠都被抓了後,肉的分配卻出現很大的問題。

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每個時代都存在的共性問題,並不會隨著GDP的改變而有所改變。說到底,我們大家希望的是,能公平的去抓老鼠,不能你弄張網把老鼠全兜住了,回過頭來還罵你這隻貓不行,連老鼠都不會抓。

也正是因為出現了太多李達康式的官員,也導致現如今一些問題的出現。(說多了會不會審核不過?)

李達康屬於那種思想還停留在「舍小家,顧大家」的階段,如果一個人連小家都顧不好,哪裡會去想什麼大家呢?

今天大風廠的工人不為了自己的利益爭取一把,明天廠子拆了,你指望他們去蹲著辦事的光明區窗口上訪?

誰說只有酷吏才能發展好經濟,沒有李達康,難道金山縣還會繼續貧困下去?誰說不聽領導的指示辦事,就是懶政,就是不作為,就活該去天文館看星星?誰說不貪不腐的官員,就引進不來投資商,就不靠譜,辦不成事?

我們都被唯結果論的李達康騙了,這一點人家孫連城就看的清清楚楚,最終也因為不想當第二個丁義珍,而被連降三級,跑去天文館胸懷宇宙去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李達康就是這麼一個人,愛惜自己的羽毛,想做成績,強拆大風廠,出了事,那是孫連城的責任,沒出事,那可就是自己的功勞咯。

下期預告:孫連城,為什麼不聽李達康的話,給大風廠批20畝地重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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