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開州區烏楊村幫扶幹部肖必勝

2019-11-21     開州劉登平

肖必勝
  「呃……肖兄弟,你等一下,我這兒還有一把香椿葉……」我都已經走到北環路了,周姐還在氣喘吁吁地追我。
  告訴你們,這位實誠的周姐,就是我的幫扶對象。剛剛50歲,生活的不易和歲月的滄桑都刻在她的臉上。偶爾的一笑,也是那樣的敦厚靦腆。
  我記得第一次去周姐家是「五一」節後的一天。開州的五月,炙熱的陽光灑在地面,一絲風也沒有,整個村子仿佛陷入了寧靜的午睡。在上坡下坡的路上,我心中忐忑不安,仿佛壓著千斤重擔。倒不是因為「精準扶貧」的任務,我擔心的是,能否真正了解我的幫扶對象,能否真正幫助他們一家人。
  總算是走到周姐家了!
  「周姐,我是……」
  「是什麼是,是你幫扶我家嘛,我怕你幫扶不了!」頓時感覺空氣都凝固了,還好,這時她剛剛放學回家的女兒給我遞來一杯熱茶。當我正在納悶這麼熱的天,她女兒怎麼穿著一套春秋校服的時候,只聽到周姐又來了一句「我說我家可以評建卡貧困戶,你敢說我家不該『享受』?」我完全懵了。
  對於一個80後並一直在機關工作的我來說,面對如此的幫扶對象完全不知所措。她為什麼會認為我幫扶不了,為什麼會說得如此刻薄,是自己沒有農村工作經驗,還是她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暗自下定決心,既然她覺得我幫扶不了,我就偏要把她幫扶下來,她現在不理解我,以後一定要讓她認可我。
  通過一段時間的走訪了解,我感覺到周姐還是挺樸實的,之所以意見大,是因為她老公過世後,自己一個人帶著一雙兒女;又因為女兒的一次意外燙傷,先後做了幾次植皮手術欠下很多外債;現在住的房子,牆體脫落,屋頂還有滲水,並且整個二樓都沒有安裝門窗;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幾個月前她自己又被蛇咬了。可是她家既沒有納入建卡貧困戶,也沒有得到臨時救助……
  經過多方努力,最後為她女兒申請到了教育資助;根據她家的實際情況也申報了建卡貧困戶;並且按程序將她家納入危房改造對象,親自幫助協調材料、工人等相關事宜。在「中秋」「春節」等傳統節日和他們母女生日的時候,我也會自掏腰包給周姐一家買些慰問品。想到她女兒總是穿著那幾件校服和運動服,去年她女兒生日的時候,我給她女兒買了一件漂亮的百褶裙,她女兒卻惡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走開了……
  後來周姐告訴我:「自從燙傷後,女兒顯得自卑了,學習成績也下降了,從來沒有穿過裙子了。」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關注她女兒的成長狀況。確實有些自卑,每次去她家,她要不就是躲得遠遠的,要不就直接跑上樓去,基本都不說話。
  有一次去周姐家,我有意把我剛上一年級的兒子也帶上,因為孩子與孩子之間有天然的親近感。「小妹妹,幫我帶一下弟弟可以嗎?」「嗯!」
  「還痛嗎?」我試著找話題。
  「現在還痛什麼?」「嘿嘿,也是,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笨啊?」我把她也逗樂了。「哼,告訴你,以前換紗布的時候,感覺全身的皮都要被扯下來了,我都沒有哭過。」
  「只是,只是現在我不能穿裙子了!」這時候她眼睛裡閃著淚花。
  「呃……今天,你幫我帶弟弟去遊樂場坐過山車,可以嗎?」我把話題轉移了。
  「好啊,好啊!」
  後來,只要去周姐家,我都會和小姑娘聊聊天,聊聊她的喜聞樂見,和她說說如何樂觀面對生活中的挫折,也一次次讓她幫我帶淘氣的兒子。慢慢地,她不那麼自卑了,也願意和我說話了,特別是每次聊起她以前治療過程中的苦痛,她也能坦然面對了。她還說她的夢想是當一名護士。
  這一切周姐看在眼裡樂在心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姐對我的態度也有了變化,每次臨走時她都要給我拿幾個雞蛋,好幾次還把炒雞蛋的香椿葉都給我準備好。
  今年暑假給她女兒聯繫了職校的護士專業,送她女兒上學那天,我把她女兒叫到一邊給了500元錢,讓她到學校買些生活用品……
  她女兒驚愕地說:「這個是國家的補貼麼?」
  「不是……」
  「那我不要,國家已經給了我這麼多資助!再說了,我打暑假工還掙了1000多元呢!」
  「你拿著吧,嘿嘿,等你畢業了,掙錢了,再給我買東西,怎麼樣?」最後總算是接了。
  這時候我看到周姐眼眶濕潤了,她望著我欲言又止,然後又低下頭掰著手指:「以前都是我不好,把你得罪了,但是你卻為我家跑前跑後……」
  「說啥呢?周姐!哎……周姐!你看,女兒穿裙子真好看!」周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看到周姐的笑臉,回想這幾年她對我態度的轉變,我體會到了有一種幫扶叫做用心、用力、用情;有一種幸福叫微笑,燦爛在周姐的臉龐。幫扶之路既是付出,也是收穫,看著她女兒穿著一件漂亮的百褶裙踏上那漫漫求學路,我堅信周姐一家「智」在起航,「志」已生根。
  (圖片由肖必勝提供)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o/-up2km4BMH2_cNUgnPu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