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小禎」演到「趙大禎」,這個官家可不好當。
近來,演員王凱的身影,正在螢屏上與觀眾們「頻頻相遇」:
一邊,他是「北宋帝王傳奇」《清平樂》里的「太平官家」宋仁宗;一邊,他是「新警察故事」《獵狐》里的「天才捕手」夏遠。
對於同時追自己兩部劇的體驗,王凱笑著說:「挺『忙』的,三個電視台輪流切換。」
然而,「霸屏」四月的背後,是他十五年的遠路慢行:從2005年以《寒秋》的黃元尚出道,到 2013年《北平無戰事》里的愛國警察方孟韋,2015年《偽裝者》里的雙面間諜明誠、《琅琊榜》里的賢明帝王蕭景琰,再到2018年《大江大河》里的知識青年宋運輝……
有人說,中生代演員王凱的「當打之年」,正在到來。文娛頭版(ID:wenyutouban)特別對話了演員王凱,看看處在「而立」與「不惑」間的他,如何演繹這位北宋仁君複雜一生的。
「以宋仁宗的一生為線索來寫的一個故事,無論從角色還是劇本而言都很難得。」
談到如何與《清平樂》結緣,王凱這般說道,「宋仁宗的朝代被稱為『仁宗盛治』,以文治國,百姓安居樂業,湧現了很多優秀的文人名士,十分了不起。」也正是這份「好奇心」與「陌生感」,讓他想去了解、接近歷史上真正的宋仁宗。
《清平樂》里的宋仁宗,是什麼樣的呢?
他的治理下,留下了慶曆新政、宋夏戰爭、發行紙幣、重熙增幣等值得後人言說的政事;他的朝堂上,湧現了晏殊,司馬光,呂夷簡,韓琦,富弼,蔡襄,文彥博,夏竦,蘇軾,范仲淹,歐陽修,包拯,蘇舜欽,狄青等名臣、文人;他的都城中,叫賣著時令鮮貨、奇趣玩意、特色美食,時不時還有豐富的民俗活動,點亮著大宋的清朗夜空……
而在王凱的演繹版本中,觀眾看到的宋仁宗,是一個隱忍而多面的複雜帝王,也是一個兒子、丈夫和父親。
王凱自己的「個人總結」,是什麼樣的呢?「我跟導演探討劇本人物時聊了很多,最後把仁宗的人物理解定義在三個字上:仁、忍、人。」王凱解釋說,把這三點理清楚了之後,他心裡對於宋仁宗這個人物的基調就比較明朗了。
「宋仁宗,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個人」,王凱認為,趙禎肩上擔負著太多的責任,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他有著多重身份的矛盾感——高高在上的皇帝與普通人之間的糾結,以及情與理間的兩難選擇,「對於宋仁宗來說,他沒有家,他的家事也是國事,這是比較難的地方,也是吸引我的地方,想演出宋仁宗的『人味兒』挺難的。」
劇中,初登皇位的趙禎,面對生母離世的悲痛,囿於官家身份、保護前朝秘密的需要,他邁出的腳又退縮了回去;當他想立熙春為後時,無奈遭到朝臣的反對,只好送喜歡的人出宮,選了被誤傳貌丑的曹後;在他想要御駕親征時,恩師晏殊「官家尚無子嗣」的當頭棒喝,讓他將詔書改成立宗室子為皇子;後來,當徽柔公主因婚姻不幸夜扣宮門,被司馬光「碎首進諫」時,作為父親的他更是萬般無奈……
「這就是仁宗難的地方,一方面他是個普通人,為人父,為人子,為人夫,一方面他又是皇帝,需要把天下放在第一位,所以才有劇中的一些情節,生母近在眼前不可見的悲痛,喜歡之人不能娶的無奈。」王凱說道。
後宮中,又是另一個趙禎的故事。對於劇中多條感情線,宋仁宗本宗又是怎麼看的呢?
「帝後之間看起『不發糖』,其實是有了誤會隔閡後缺少溝通,以致於兩人感情總處於僵持狀態。但你說這兩個人真的不是真愛嗎?那為什麼宋仁宗一有國事、大事的時候,到了後宮第一個講的人就是皇后,而不是其他人,他們還是比較了解彼此的。」
比如劇中,在名臣蘇子美離世,有蘅送來書信一封時,官家和皇后一邊共飲,一邊回憶著故人,心裡念著「從此國朝再也沒有《漢書》下酒的蘇子美了……」
而寵妃張妼晗和青梅苗心禾,趙禎心裡又另有所想:
「宋仁宗對張妼晗的感情,包含一些渴望和寄託,因為他不能像張妼晗那樣直接地去愛一個人,這種感覺是他特別嚮往又不能擁有的,所以他會那麼寵張妼晗。苗心禾更多的是親人的感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跟她在一起就是很踏實、有安全感,到了她那兒,感覺像回到家裡一樣,很放鬆溫暖。」
被問到自己和宋仁宗有無相似的地方,王凱笑了笑說,「像仁宗面臨的這些問題,其實每個現代人在社會生活當中多少都會遇到的,比如工作和生活遇到不可調和問題時如何抉擇,其實都有相通的地方。」
在《清平樂》中,王凱的表演,也讓歷史中「大人物」宋仁宗的形象,變得生動而有溫度。該劇開播以來,#王凱清平樂##清平樂朝堂戲##清平樂王凱演技大賞#等話題也頻頻喜提熱搜。
對於如何演好一個年齡跨越大、經歷複雜、感情豐富的歷史人物,王凱也有他的心得。比如,為了表現宋仁宗「人」這一點,他在戲中加了點自己的「小設計」:
仁宗除了在上朝的時候是正襟危坐的,下了朝之後,不管是跟大臣議事還是在自己的福寧殿,他坐著的時候都不是很正的坐姿,或是半斜著,或是倚靠著。
「我希望他除了上朝之外,其他時間夠『松』下來,因為『松』下來之後才能變成一個人。他上朝的時候是一個皇帝,他必須有威嚴在那兒,其他時候他能是個『人』。」王凱說。
從「趙小禎」演到「趙大禎」,劇中的王凱在出場後,演繹了趙禎從青年到老年的大跨度人生。
對於如何把握官家不同年齡段的狀態,王凱笑笑說:「說是中老年,也就是50多歲的樣子。首先在造型上就很直觀,鬍子長了、頭髮白了,在外表上就能讓觀眾看到仁宗區別於青年時期意氣風發的外貌變化。身體上,也會有一些狀態的變化,比如日益頻繁的心絞痛。在表演細節上,中後期的仁宗會比較穩一點,比如走路啊,說話的語音語調都會慢一些低一點,老了嘛。」
「徽柔是爹爹最重要的寶貝」「我要讓她做整個大宋最快樂的姑娘」……
劇中,仁宗「女兒奴」的樣子讓人印象深刻。在和小演員們的對戲時,年輕未婚的「老父親」王凱也很入戲。
「之前在《大江大河》里也演過父親,進入角色里自然而然就有了當父親的心情。其實,從嬰兒時期、小小徽柔、中徽柔、大徽柔、再到任敏的徽柔,我們有5個扮演徽柔的演員。有一場戲,是仁宗看到皇后和小徽柔在放風箏,扮演小徽柔的演員年紀很小,說台詞也不太能說得清楚,我們對戲的時候,就聽著她認真的奶聲奶氣的說著台詞,特別可愛。」
王凱說,有一場前朝戲份的哭戲讓他很難忘:「是仁宗敗給元昊,跪在皇祖和父親的畫像面前說『想建功立業,想破陣而止戈,卻敗了』的那場。彼時的仁宗正年輕氣盛,急於建功立業,卻得獨自承受失敗的滋味,他的哭,一方面是心疼陣亡的將士,另一方面自省作為君王是不是策略有失誤,真的太難了。」
王凱用細微動作、波瀾眼神,層層打開了一個多面的宋仁宗——把喜怒哀樂,藏在仁義道德中的天子,也正是這樣的帝王,開啟了北宋「海清河晏,天下太平」的仁宗盛治。
拍戲現場,也有十分歡樂的時候。比如戲中,宋代朝服帽子上的帽翅給現場拍攝增加了不少難度。
採訪中,王凱也向記者還原了當時的場景:「有一場戲,是仁宗跟大臣們在一個小房間議事,仁宗要赤腳披髮往外跑,大臣們戴著帽子出門去追,古代屋子門口都有屏風擋著,進出屋子是走兩邊的,兩邊又很窄,大臣們的長帽翅不能正面直接通過,只能小心翼翼的側著身子走過去。那些個長帽翅的大臣排著隊出門的樣子真的太逗了,當天的片場特別歡樂。」
處於「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年齡段的王凱,在選劇本、角色又有何標準呢?
「我對接劇本沒有什麼固定的標準,劇本質量好的,自己沒嘗試過的內容都會考慮」,他的回答很簡單。當然,有時他也會想演一些接地氣的小人物角色,或者複雜、有發揮空間的反派形象,「但當有這樣的角色的時候,自己還得掂量掂量,你到底能不能夠拿得起,所以看運氣吧,如果運氣好的話,碰到一個又喜歡我又能駕馭的,我會考慮去演的。」
屬於中生代演員王凱的故事,還在繼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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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值主編:依梧
作者:Siberia
編輯: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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