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的尷尬、困境和補償

2022-05-19     每日人物

原標題:16%的尷尬、困境和補償

在我們習以為常的生活裡面,藏著很多人翻越不過去的山峰。在高速往前奔跑的時代,怎麼去關照每一個普通人的困境,成為每個致力於用科技解決問題的人繞不過的命題。

文 | 西打

編輯 | 周維

運營 | 月彌

尷尬不時襲來

上完廁所後,方雨習慣性地往馬桶里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怎麼尿完水變成了暗紅色?難道是熬夜熬多了,身體出什麼毛病了嗎?

愣在原地盯著看了幾秒鐘,他終於想起來,家裡剛換了藍色的清潔劑。而眼前這灘「暗紅色」,實際上應該是綠色,藍色和黃色混合後的顏色。

走到客廳坐下,他對室友說起剛剛的心有餘悸。室友來了興致,指著一旁的桌布問,你看這是什麼顏色?

那是一塊聖誕主題的桌布,在室友眼裡,大塊的底色是常青樹特有的綠,其間點綴有大紅色的裝飾花朵。到了方雨這兒,畫面完全不一樣了,離得遠的時候那是一整片「翠綠色」,幾乎看不出還有紅花,走近了又變了,底色成了介於「玫瑰紅」和「西瓜紅」的紅色。花倒是看出了是紅色的,但他反覆確認,和底色沒太大區別。

對於突如其來的「辨色遊戲」,方雨在過去20多年的成長經歷里已經習慣了。每個知道他是色弱的人,都要像哄著幼兒園小孩表演才藝一樣讓他「展示一下」,然後換上室友同款震驚表情。

同樣的場景,75歲的天津大爺健之也很熟悉,老伴和女兒時不時會出顏色的題目「考他」,偏偏他又總是被難為住。女兒讓他找微信頭像旁邊的紅點兒,他怎麼也找不到,疑惑極了:這不是綠點兒嗎,哪來的紅的?

退休之後,健之多了大把的閒暇時間。他愛上了用手機拍照,每次和家人出遊,或者自己出門遛彎兒,都要拍一大堆照片。但他總是覺得,自己拍的不管是人物照還是風景照,色彩總是不對勁,和實物看上去差了一大截兒。

過去拍照是一錘子買賣,膠片機一按快門就消耗了一張底片,拍錯了有時候洗出來才知道,成本高昂。感謝智慧型手機的出現,讓健之在摸索的過程中,找到了調節照片亮度、對比度、鮮明度這些參數,動動手指就把圖P到滿意為止。

結果,老爺子是滿意了,但老伴看著修完圖後的自己,直接評價「臉像蒸熟的螃蟹」,甚至補了一句說「這還不如原圖看著好」。這讓P了半天圖的健之很是苦惱:「自己看著舒服了,結果別人看了不認可,色彩亂了套!」

健之給老伴的照片修圖, 修圖前(左)VS修圖後(右)。圖 / 受訪者提供

對於色盲和色弱人士來說,類似的尷尬,經常會在不知不覺間砸到頭上。尤其是在工作中,還會給他人帶來不便。

李思潼不是色弱或色盲,但有一次一位同事給她發了一份PPT,說:「修改的地方都標紅了。」她找遍了全文沒找到,後來才發現,對方標了綠色。

作為OPPO內部負責螢幕顯示工作的產品經理,李思潼和她的同事開始研究相關課題。他們通過數據直觀地發現,色弱和色盲人士的存在到底有多普遍——全球只有16%的人色覺非常優秀,大約68%的人群色覺正常,剩下的16%都是色弱色盲人群,程度深淺不一。也就是說,全球近78億人口中,有超過12億的人生命里橫亘著「色覺障礙」。

問題出現了:這12億人到底經歷著什麼?他們在日常生活中會遇到怎樣的困難?

圖 / 視覺中國

遲到但必要的補償

李思潼的團隊在研究後發現,色覺障礙群體的困境,並不像視覺障礙和肢體殘疾那樣,顯性地曝光在社會聚光燈下,如果不是特殊的場景,很難被更多人看到並重視。

身處智慧型手機這個行當,李思潼和同事做了一番競品技術研究,市面上多多少少會有些產品,設計了針對紅色盲、綠色盲和藍色盲等不同類別人群的色彩濾鏡,但最明顯的問題是,需要讓用戶自主選擇色盲類型與強弱進行調整,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類色弱色盲,濾鏡的作用就非常有限了。

此外,色弱色盲人士能夠接觸到的測試方法,是醫學上常用的假同色圖檢測法,雖然可以檢測用戶屬於哪一類型的色弱色盲,卻不知輕重程度。

大多數色盲和色弱,都是在青少年時期的一場體檢測試里被確認的。那是一張暗藏玄機的卡片。

當方雨懷揣著「自己可能有些問題」的緊張看過去,裡面是一隻小鹿。他記得當時還興奮了一下:「能看見是不是說明我問題不大?」等到同學們挨個排隊做完測試後,嘰嘰喳喳地說起來,方雨才意識到,「正常的小朋友」看到的是牛。

色盲測試圖:正常色覺看到「牛」,色覺異常則會看到「鹿」。圖 / 受訪者提供

色弱的標籤,自此寫進了他的健康檔案里。調皮的同學會在吵架時直接沖他喊色盲甚至色狼,方雨每次都會面紅耳赤急了眼爭辯,「我是色弱,不是色盲,更不是色狼」。成年之後,他心態平和了很多,但每次想到高考報志願時,因為色弱直接放棄了感興趣的生物類和醫學類方向,心裡還是會泛起一陣波瀾。

對比之下,家鄉在河北、上世紀60年代走向社會的健之,面臨的限制更為殘酷。那時候,身邊幾乎所有同齡人,都把參軍入伍看作是最光榮也是為數不多的就業途徑,健之也不例外。但體檢時他沒辦法從色卡里讀出那些數字,「色盲人家不接受」,這條通道直接堵死了。

「參軍(失敗)絕對是人生一個大坎,去不了,就只能去農村當農民。」健之回憶,和他玩得好的同伴基本上都去部隊了,「就把我給甩下了」。後來鐵路部門招工,也還是有一條不要色盲的硬性要求,因為看紅綠燈的準確度涉及安全問題,不能馬虎。最終還是託人找了關係,健之才謀了一份不那麼需要辨別顏色的鐵路連接員工作。

健之性子要強,過去的大半輩子都拒絕承認色盲是病,也從來沒看過醫生。這個問題在生活中的大部分時候是隱形的,只有在拍照這件事上,總得不到周圍人的肯定,讓他有些沮喪。

作為負責OPPO Find系列屏顯工作的產品經理,李思潼之前的工作,更多的是給68%色覺正常和16%色覺優秀的人提供更好的色彩體驗,做一些色彩偏好功能的提升,「但是對於剩下16%的色弱色盲人群,關心比較少」。在一次新產品團隊溝通會之後,大家達成共識,這部分人群也需要被看見、被關愛,他們也有權利看到更鮮活的色彩和世界。

這樣的想法生髮出來後,李思潼所在的屏顯團隊,馬上開始圍繞這一問題積極尋找解決方案。螢幕色彩研究是OPPO的強項,但色覺障礙涉及到了醫學領域,是一家科技公司的空白領域。為此李思潼團隊找到了國內做色彩研究的頭部高校——浙江大學,在醫學和色彩研究相關問題上,給出了很多指導性方向。

也是基於這一次合作,OPPO和浙大聯合成立了「色彩實驗室」,聚集了雙方的優勢資源,研究方向涉及Sensor成像應用、螢幕色彩補償、色彩心理學、視覺健康舒適顯示等多個色彩領域相關課題,遠比李思潼過往負責的屏顯工作所涉及的領域和複雜程度要更廣、更大。終於,幾番調試之後,李思潼和團隊敲定了基本方案,先幫用戶做色盲色弱檢測,再針對測試出來的程度輕重,繼續做屏顯色彩補償。

這是一個較為完整的閉環,比行業里其他解決方案更向前一步,也面臨更多需要摸索的複雜狀況。比如最基本的一環,醫學上通用的色盲本測試如何融進檢測過程?檢測方法究竟怎樣才能更準確?

最終,孟塞爾色棋檢測法進入了李思潼和團隊的視線。它歷史悠久,是國際上影響最大、應用最廣的顏色系統之一,被檢測者需對93顆色棋按照顏色相位遞增的順序排列,如果是色弱人群,排列的順序會與標準順序不同,色覺障礙人群也可以通過排列的順序,檢測出具體是哪種色弱類型。

落到具體的手機作業系統中,還有權衡和取捨。「如果說整個93顆棋子都讓用戶去檢測一遍的話,至少要花10分鐘,時間成本過高,大大影響了使用效率。所以我們找到一些方法把色棋測試簡單化,就是現在看到的16顆色棋。每一個色棋的色彩準確性需要嚴格把控,這對我們的屏顯工作,提出了更高要求,要將物理孟塞爾色棋絲毫不差地還原到手機上。」李思潼說。

16色棋測試。

當檢測出色弱類型後,系統會利用算法,在屏顯上做針對性的色彩補償。以紅色弱為例,代表著長視錐細胞受損,沒辦法去感知長波信號,所以需要把螢幕內部的長波信號按比例往中波和短波去映射,使眼球能夠感知到紅光,如此便可讓色弱人群也能擁有一塊辨色能力很強的螢幕,感受到多彩的世界。

對於方雨和健之這樣的色弱和色盲人士來說,色彩的補償,遲到了很長時間。但在具體生活中,這樣的補償是必要的,且有意義的。

越過屏障之後

過去一段時間,方雨和健之都通過OPPO Find X5 Pro的使用,對「千人千屏」功能有了一定的體驗,這正是李思潼和團隊花了一年多時間研發出的科技成果,最早於2021年3月隨OPPO Find X3搭載發布。

方雨此前做過各種類型的色弱色盲測試,但在手機上排列色棋還是第一次,他覺得有點新奇。按照系統提示做完測試並設置後,手機螢幕呈現出和此前完全不一樣的色彩。

「很有衝擊力!」他說,看慣了平時手機上沒有調整過的色彩,方雨剛開始有點不適應。健之也是,一個勁地問女兒這顏色怎麼都不對了。但這種感覺,在反覆使用和適應的過程中漸漸消退。

在他們眼裡,看了幾十年的世界,色彩也自成秩序。只不過很多時候,他們感知不到別人描述下的五彩斑斕。但如今這層屏障被戳破了,露出一些縫隙,此前未曾有過的體驗出現了。

玩遊戲一直是方雨不大不小的痛點。很多男生都很喜歡玩的王者榮耀,他在對局過程中總會有不舒服的地方,「比如王昭君那個角色的一款皮膚,大招的顏色和地圖融為一體,我想都沒想直接踩上去,下一秒就被幹掉了,隊友狂發問號」。這一次拿到新手機,他登上了已經落灰的遊戲帳號開了一局,不管是視野還是對比度,都清爽了不少。

健之收到新手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老伴沿著海河逛了一圈,邊走邊拍。他發現,原先取景的時候覺得不對勁的花兒,現在看上去顏色好多了,「原片就能發,後期都不用那麼玩命P」。

如果沒有看到前後顏色的改變,方雨和健之也不會覺得如今的生活有問題,習慣的力量很強大,但是無形之中,也抹殺了不少創造的可能性。

每個色覺障礙人士對生活中顏色的需求都不一樣,這便是「千人千屏」的來源。而實現這一願景的前提,要做到「千屏一色」。

據李思潼介紹,團隊要保證出去的同一代產品,色彩保持一致,「這樣在後面的檢測部分才能準確,補償部分也能準確」。而這部分和螢幕的素質高度相關,「我們最開始一定是在旗艦產品,也就是螢幕特別好的前提下去做這件事,後續還會看技術怎麼往下推進,在更多產品上獲得應用,讓更多的人體驗到這種便利」。

「人」一直是科技的出發點,也是創新的歸宿。

在中國,除了2000萬色盲人士和6000萬色弱人士外,還有近2700萬聽障人士,2.7億高齡老人,以及9億亞健康人群。這些龐大的數字不是面目模糊的集合,它們的背後是具體的一個個困境——

石城川是航天迷,從小愛看科幻小說,他的微信頭像是一艘飛船。但他同時是一名聽障人士,從來沒有聽見過火箭發射的聲音,生命這趟航行對他來說充滿了障礙。

60多歲的賀國平,在社區里以熱心腸出名,幫助別人令她開心。但每次要用到手機,她就發愁,功能太多太複雜,弄不明白的地方也沒有人能幫她。

律師方博去年體檢的時候,查出了一顆腎結石,不用做手術卻讓人懸心。醫生讓他多喝水、多運動,但工作一忙起來便很難兼顧其它,亞健康的狀態怎麼也擺脫不掉……

樸素而真實的問題背後,是沉甸甸的責任。在我們習以為常的生活裡面,藏著很多人翻越不過去的山峰。在高速往前奔跑的時代,怎麼去關照每一個普通人的困境,成為每個致力於用科技解決問題的人繞不過的命題。

圖 / 視覺中國

「技術是手段,人才是目的」

在2020年底的未來科技大會上,OPPO首次對外界闡釋了「科技為人,以善天下」的品牌使命和「致善式創新」理念。正如包括李思潼在內的產品經理、科技工程師們所說,一切技術的革新都是手段,最終,還是要達到重視「人」的目的。

在過去的實踐中,OPPO給出了一些答案。

如今市面上的手機作業系統的設計,通常充斥著較小尺寸、飽和度低的字體、按鈕和下拉菜單,老年用戶難以閱讀或點擊。為了消除老年人和智慧型手機之間的「鴻溝」,OPPO自ColorOS 11起,就在系統中添加了適合老年人使用的簡易模式,除了能夠顯示更大的圖標、字體外,還可以根據老年人使用習慣精簡桌面布局,摺疊不常用的設置項,增加顏色對比度,為老年人帶來更加直觀、便捷、清晰的使用體驗。

疫情下,全球各地成千上萬的用戶居家隔離,承受著不同程度的心理壓力。當工作與生活的邊界越發模糊後,很容易導致焦慮情緒的蔓延。OPPO研究發現,白噪音和粉紅噪音是人們緩解焦慮情緒的有效工具,OPPO在ColorOS 11版本後免費向全球各市場開放O Relax功能,精心設計了一系列粉紅噪音和白噪音,希望幫助用戶以更簡便的方式放鬆身心……

但還不夠,一家企業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能激發社會創新力量,吸引更多科技工作者加入、共同前行,對少數派和特殊群體需求的回應也能以更豐富、更多元的方案落地。

基於「微笑前行」的品牌主張,2022年5月8日,OPPO在世界微笑日正式啟動「微笑提案」項目,面向全球科技工作者、創業者和社會科研力量,徵集並賦能創新技術解決方案。它是OPPO研究院發起、中國技術創業協會聯合主辦的科創賦能平台,同時與微軟加速器達成戰略合作。

今年的「微笑提案」主題是「致善創新」,圍繞社會上待解決的「科技無障礙」和「健康數智化」兩大課題展開徵集,一方面對於產品無障礙設計與適老化改造保持高度關注,另一方面健康作為每個人的需求,也是值得OPPO與科技業界人士為之奮鬥終身的事業。

OPPO希望能以此招募到更多有社會價值的技術解決方案,將其成功孵化,真正讓那些正在受到困擾的人們受益。未來,OPPO也計劃將此科創賦能平台打造成長期項目,始終針對社會熱點議題作為提案課題,面向全球招募相關解決方案,讓更多人享受致善式創新技術的便利。

首屆OPPO「微笑提案」於5月8日至6月30日開啟提案徵集,經過提案初審、預路演以及決賽路演,最終將於8月底評選出不超過10個獲獎提案。除每個提案30萬人民幣獎金外,OPPO還將會為獲獎提案提供戰略合作與投資機會、技術在產品上商用的機會、上展全球科技盛會、資深技術團隊指導及行業大咖對話等豐厚獎勵。(如欲貢獻提案靈感、參與伯樂獎或了解更多詳情,歡迎訪問官網活動頁面:oppo.com/cn/proposal/)

「你幫助無數人,OPPO幫助你。」這是OPPO想對所有同道者說的話,也是每一次科技創新的初心。

文章為每日人物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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