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次高考落榜,幫人拔牙5年,自學寫作實現躺平

2022-05-30     超級奶爸

原標題:他兩次高考落榜,幫人拔牙5年,自學寫作實現躺平

「上班會變醜」的話題被熱議了。

網友說,這叫「累丑」。

說得好像不上班,就能美若天仙似的。

當代人苦「上班」久矣。如果可以快快樂樂地在家躺著,餓了有飯吃,冷了有衣穿,無聊了有手機玩,誰會願意去上班呢?

人人都想躺平,可是躺平之前,你得給自己創造一筆巨大的「資本」。

大作家余華,用親身的經歷證明了——想要躺平,必須先奮鬥。

在很多的採訪中,余華總是表現得那麼快樂、那麼幽默,實在令人羨慕。可是他當初為了過上「不被鬧鐘吵醒的生活」,可是費了很大的勁。

余華從事寫作,理由很接地氣:

不想做牙醫。

想睡懶覺。

不想上班。

其實,余華能成為作家,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與時代背影相關。

他的父母都是醫生,按理說智商都不低,生出來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兒去。可是很不巧,他們把孩子生在了動亂的60年代。

那時全國上班只知道搞運動,根本顧不上教育。等到1977年恢復高考後,以前沒顧得上認真學習的余華連續兩年參加高考,皆落榜。

束手無措,他在父母的安排下,進入小鎮的衛生院當了牙醫。所以說,他是占了時代的便宜,要擱現在一個沒上過醫學院的高中生,是絕不可能當醫生的。

從那時起,他就每天跟著師傅學拔牙,每天面對得對多的就是病人張大的嘴。

每天看著那些爛牙、舌頭、咽喉,還要聞不同氣質的口臭,他早就心生厭惡。

那個年代沒有手機、電腦和網絡,年輕人的娛樂項目很少,讀書是唯一的廉價又可以自娛自樂的活動了。

余華無意間讀到了川端康成的作品,第一次感受到文學之美。他萌發了自己動手寫作的想法,但真正促成他開始寫作的,是另一件事。

當時,他看見在文化館上班的人,不用坐班,可以隨時在街上溜達,自由得很。羨慕之餘,他開始盤算著也進入文化館工作。

可是一打聽,進入文化館,必須要有作品發表。

有了目標,他便一邊到衛生院上班,一邊寫作。

他一個高中畢業生,根本沒寫過小說,如何下手?

他找來一本《網民文學》,現學現用。從1980年開始,他整整摸索了3年。

小說是寫出來了,可投稿又是個問題。

幾經嘗試,他摸出一套投稿技巧——先投級別最高的雜誌,被退回來後,再轉投低一級的雜誌。

當時他家住一樓,郵遞員每迴路過他家,都會熟練地從窗口扔進一個包裹。聽到「啪嗒」一聲,他爹就會說:退稿來了!

他一寫就是5年,期間都不知幫多少病人拔過牙,可那些投出去的稿件,都石沉大海了。

當時我覺得特別絕望。

絕望中,他等來了一絲希望。

1983年5月,《西湖》雜誌發表了他的小說《第一宿舍》。

中間又經歷了多次投稿被退,直到5月,《青春》雜誌才發表了他的小說《鴿子,鴿子》。

這來之不易的成果,讓他異常興奮。他又給《網民文學》寄去三篇小說。

忐忑了一個月,接到《網民文學》編輯打來的長途電話。電話那頭的編輯告訴他,小說寫得很好,都會發表,但是有一篇結尾不夠好,要改。

對方邀請他去北京改稿,來往車票及住宿費全部報銷。

有這種好事,還等什麼?

別說是改結尾了,就算要從頭到尾改一篇,我也改!

第二天,余華就收拾行李登上去北京的綠皮車。

僅花了一天,他就把稿子改完了。好不容易來一趟首都,他待了一個月,玩遍了所有的景點。

1984年,《北京文學》陸續發表了他的三篇小說,其中的一篇《星星》還獲得了當年的《北京文學》獎。

他終於熬出頭了,接上來,有三家著名期刊同時發來約稿函。他衝到父親跟前,興奮地說:

你兒子出名了!

就在那一年5月,余華被調入文化館,實現了「躺平」的一小步。

他把寫作這個副業變成了主業,一邊享受著文化館清閒自由的工作,一邊自由地創作。

1987年5月發表的短篇小說《十八歲出門遠行》,至今在豆瓣上仍然很受歡迎。

他很快就在文壇占下了一席之地。

從此,他有機會到各地學習,有機會結識莫言等優秀的作家,跟一群優秀的文學創作者探討研究全世界的優秀作品。

在這種氛圍的浸染之下,他的創作水平想不進步都難。

90年代,是余華創作的巔峰期。

1991年,他在《收穫》雜誌發表了長篇小說《在細雨中呼喊》,這部小說後來被李健強烈推薦。

一年後,聞名全中國的《活著》出爐了。

小說講述了紈絝子弟福貴坎坷的人生,他冷靜地敘述著所有的人間疾苦,讀者卻能從中感受到深沉的情感,以致於沉陷其中,難以自拔。

小說獲獎無數,還被張藝謀搬上大銀幕,直接把葛優送上坎城影帝的寶座。

時至今日,許多語文老師,仍然會向學生們推薦《活著》,它是中國最暢銷的小說。

余華曾透露,他是靠《活著》活著的。

有了《活著》,他一年到頭啥也不幹,也過得逍遙自在,他正式實現了「躺平」的理想。

躺平,就真的不幹活了嗎?

不上班,會很快樂,但是不做事,人就會廢掉。

躺平的余華,在創作上更加精益求精了。

波叔讀過很多餘華的作品,發現總離不開一個主題——去世。

從《活著》,到《許三觀賣血記》,再到《兄弟》,再到《第七天》……中國人大多很忌諱談去世,但在余華的作品裡,你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死法。

如果放在一起來看,你會發現,他寫的是一部中國底層網民悲愴的生存史詩。

為什麼他那麼喜歡描寫「去世」?

跟他的經歷有關,他的父母醫護人員,他自然就是醫院的常客。

他在醫院看遍了生老病死,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醫院的太平間,因為那裡最涼快,是夏天避暑、睡午覺的最佳去處。

潛移默化中,他對去世有了獨特的看法,融入文字中,就成了苦難、宿命,和黑色幽默。

他喜歡在作品中將主人公的苦難放大到極致,讓讀者心疼、落淚。可是他自己,卻冷靜地旁觀一切,時不時幽默一下。

他那麼幽默,那麼快樂的一個人,寫出來的作品卻那麼悲苦,有時真的讓人難以相信。

有人說,余華就是典型的「把快樂留給自己,把痛苦留給讀者」。

對此,他有自己合理的解釋:

作家的使命,不是發泄,不是控訴或者揭露,他應該向人們展示高尚。這裡的高尚,是對一切事物理解之後的超然,對著好惡一視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很有道理,但是我們可能一輩子都體驗不到。

底層的打工人,所求不過三溫飽,當我們三餐溫飽之後,所求的便是安逸,隨心所欲的生活,即躺平。

天天高喊想躺平的人,請先看看余華。

躺平不僅僅是一個口號,更不是耍無賴地擺爛,反而,它是一個非常值得追求的理想。

為了理想,忍受暫時的苟且又何妨。

為了躺平,先向前沖吧!衝到一個無人能及的高位,再躺下看雲起雲落,多安逸!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hk/f1b1aa3787cf4cc29203068912f038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