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之音
（隨筆）
文/石清華
正在講台上激情飛揚時，鄧麗君唱起了溫柔、甜美的《山茶花》。
「同學們，抱歉，接個電話。」
「喂，有什麼事嗎？老婆。」
「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
「哦，我正上課，你把圖片發來，下課後就看。」
「哈哈哈，我們的老師得孫子囉。」隨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九點鐘時因學生去參加散學典禮，提前三十分鐘結束學習。沒有應約去吃早餐，而是興高采烈地看照片、視頻。
A
2020年7月11日上午八點十分，按中國傳統的農曆時刻為辰時，大石頭、甘小慧的兒子小石頭，英文名雅各布剖腹產出生。因為胎兒到快出生時，仍然頭朝上、腳朝下，醫學上稱為「胎位不正」。按醫生要求小慧做過一段時間的體操，小石頭仍然倔強地保持原有姿態。經多次檢查，主管醫生決定剖腹產，讓雅各布提前十一天出生。出生時體重三點三千克，體長四十九厘米。
B
八點四十八分母子合照。雅各布一絲不掛、全身粉紅、屈身側臥在緊靠母親的深藍色墊單上。右手食指伸著放入張得大而圓的淺紅的嘴巴中。母親露出的一隻手臂靠近兒子，小慧微閉著雙眼，面色雖顯蒼白但仍飄著紅暈。大約麻醉藥未醒，或是疲倦到了極點。這應是做母親的艱辛之一，也是人生最美的畫面。
C
特寫視頻。雅各布用白色中略帶點淺藍的毛巾包裹著，側臥在淺黃色的毛毯上。三十秒視頻，首先出現的是圓圓的粉紅的臉。眼、口閉著，幾秒鐘後，兩眼動了動，接著小嘴抿了抿，然後張開淺紅的嘴巴，從扁圓到正圓，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叫起來：「哇、哇、哇」，每「哇」一下，小嘴便合張一次。雅各布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誕生，一連大叫了十個「哇」。這「哇」是多麼地令人興奮，給人以無限希望；是多麼地美妙無比，給家人平添了無盡的遐思；是多麼地純真無瑕，給世界帶來了甜美的歌聲。
D
八點四十九分，雅各布單獨照。依舊是一絲不掛，一頭稀疏的黑髮，頭顯得特別大，差不多占去了身長的三分之一。右手的手腕處，未長完全的皮膚皺皺褶褶稍顯白色，右手小手指靠近張成「O」的小嘴下方，臍帶包紮著未剪，雙腳上套著白色小環，可能是醫院做的標記，以免抱錯吧。那特別大的腦袋，可能是嬰兒出時的共同特徵，當然更期盼那是容納知識的寶庫。
E
九點四十三分，母子又合影。雅各布的大腦袋用花毛巾包著，白色的毛巾包裹身子。粉紅色的臉側向媽媽，朝上的眼微微睜開，定然是去看看身邊的媽媽，還要去仰望這美好的世界。小慧仰臥著，戴著藍色口罩，與兒子大約相隔六厘米。眼睛微閉，應是太疲倦了，但臉仍偏向兒子。那白裡透紅的臉上，寫滿了喜歡，寫滿了熱愛，寫滿了幸福。
家裡天大的喜事，很快就有許多親戚朋友知曉。緊張了一夜的親家母，應是笑著打了會盹，就告知了她的妹妹們，她們定然是拍手相慶。親家公雖不善言辭，也會笑在臉上喜在心頭，中午會多喝上一杯酒以示慶賀。
我一看完照片、視頻，就一路張著嘴巴去小酒店要酒要菜，慢慢地品味，獨自慶祝孫子雅各布的誕生。自覺人生已經圓滿，縱然此時駕鶴西去，也當含笑於九泉。老婆呢，她應比我更激動、更驕傲：「我的兒子又有了兒子啦。」必然會把這一特大喜訊告訴了所有能告訴的人。
雅各布報到的天籟之音，將會銘刻在心中，時時給我們歡樂。
（2020年7月11日）
【作者簡介】石清華（男），退休教師。出身卑微，有幸長成，但歲月蹉跎，一事無成，只好勤奮幹事，踏實做人。胸無大志，交遊平民，酸甜苦辣，離合悲歡，滲透於心。然盼其覺醒，努力上進。替己謀福利，為國盡忠誠。暢敘平民事，共享人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