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桂枝幹薑湯治療糖尿病——提高君藥療效初探

2019-08-05     悅讀中醫

小編導讀

抓方證,扣病機是取得療效的關鍵。症狀,是疾病作用於人體的客觀表現,我們用不變的方證靈活加減,來治療患者變化的不同的症狀,既緊扣病機又抓准方證,力求用藥精準。那麼,怎麼用,君藥的療效能更好呢?您想過嗎?歡迎留言討論。


柴胡桂枝幹薑湯加減治療糖尿病

作者/張紅躍

傷寒論147條: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復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幹薑湯主之。

許某某,男,60歲,2019年5月18日初診。

主訴:乏力,口乾渴十餘年,近五年來胃脘痞悶,頭暈,偶爾心慌。

現病史:十餘年前因乏力,口乾渴,消谷善飢到河科大一附院診斷為糖尿病,2012年又因心肌梗死住院治療,梗死面積達百分之六十以上,因糖尿病嚴重無法做支架。

現症狀:乏力,僅頭部出汗,口乾渴,脅部不適,小便不利,尿無力,頸項強直,頭暈,消谷善飢,大便乾結,腹診:胃脘痞悶。脈沉細,腎脈弱舌質淡紅苔黃膩,空腹血糖11.7mmol/L。

診斷:糖尿病、胃病

辨證:厥陰病

分析:乏力,但頭汗出,口乾渴,小便不利,尿無力,脅部不適符合柴胡桂枝幹薑湯證,胃脘痞悶半夏瀉心湯證,頸項強直加葛根,消谷善飢,大便乾結用石膏、生地。

方藥:柴胡桂枝幹薑湯合半夏瀉心湯加減

黨參30g,柴胡40g,黃芩15g,桂枝10g,乾薑9g,天花粉18g,生牡蠣24g,黃連10g,石膏40g,葛根30g,生地30g,甘草6g。七付。

5月25日複診,口乾渴,頭暈,消谷善飢,大便乾結等症狀大有改善,現仍感覺乏力,但頭汗出,小便不利,查脈沉細,舌質淡紅苔黃略膩。血糖8.7mmol/L

方藥:黃芪40g,黨參30g,柴胡40g,黃芩15g,桂枝10g,乾薑12g,天花粉18g,生牡蠣24g,黃連10g,石膏40g,葛根30g,生地30g,十服。

6月4號複診,乏力,頭汗出俱大減輕,脈沉而有力,舌質淡紅苔黃略膩。血糖化驗6.1mmol/L。基本正常。

守方,加澤瀉利小便治渴以鞏固療效。

方藥:黃芪40g,黨參30g,柴胡40g,黃芩15g,桂枝10g,乾薑12g,天花粉18g,生牡蠣24g,黃連10g,生石膏40g,葛根30g,生地30g,澤瀉24g 十服。

按:抓方證,扣病機是取得療效的關鍵。症狀,是疾病作用於人體的客觀表現,我們用不變的方證靈活加減,來治療患者變化的不同的症狀。病機是很難確定的,且多具主觀意識,我們要從客觀診斷(舌,脈,腹診等)中來判斷病之輕重,氣血盛衰,寒熱虛實表里,先畫出一個大的方向,將契合這個病機方向的方證往裡面套,(桂枝甘草湯和真武湯都治心下悸,但病機就不一樣了,不能心陽不足的悸動,投了真武湯。澤瀉、石膏、生地都治口渴,那不能見到口渴就用澤瀉,單津虧的口渴,若用澤瀉反倒加重了。要先把大體方向定下來,水飲渴就用澤瀉,熱盛渴就用石膏,津虧用生地,有熱盛津虧兼水飲就一起用)要既緊扣病機又抓准方證,這樣來才使辨證準確,用藥精準。(方證的「證」沒有用症狀的「症」,其本身就包含了病機)

提高君藥療效初探

作者/曹俁

關於君藥,《素問·至真要大論》有曰:「主藥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明代醫家何柏齋《醫學管見》亦云:「大抵藥之治病,各有所主。主治者,君也,輔治者,臣也。」可知遣方的針對性是根據主訴,通過辨證論治來析取非表面、背後深層次的核心原因,也就是抓主證,洞察病機因果,解決當前主要矛盾,據理依法酌選而定君藥。君藥的數量宜少,集中力量殲滅當前病機主證,主證解決後兼證則隨之消弭;劑量亦不可重,取其輕清之氣,易為升降,迅達經絡而逕入病所,流走百骸以交陰陽,則諸證諧矣。

如何使君藥在方劑中發揮其最佳療效,張元素在《醫學啟源·用藥各定分兩》中具體指出:「為君最多,臣次之,佐使又次之,藥之於證,所主停者, 則各等分也。」李杲在《脾胃論》中申明:「君藥分量最多,臣藥次之,使藥又次之。不可令臣過於君,君臣有序,相與宣攝,則可以御邪除病矣。」以上所述,皆謂君藥劑量重而可力敵之論,今借楊樹千先生之見述:「偶然初看,似乎用藥極嚴格,有條不紊,如果細想,再與古今方劑相比較,用藥如此規律,是占少數,而大半超出這樣的限制。」

至清代醫家吳鞠通確立三焦辨證(即病機),他提出「治上焦如羽(非輕不舉),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治下焦如權(非重不沉)。」上焦部位最高而近於表,所以治上焦的病,宜用如羽毛那樣輕清升浮之物,否則藥不過病所;中焦處於上、下焦之間,中正平和如秤桿之平衡,是升降出入之樞紐,故中焦有病用藥須不偏不倚,既不能用上焦輕清升浮,又不宜用下焦滋膩潛降;下焦部位最低,而偏於里,用藥須重濁,猶如秤砣那樣沉重之品,方能直達病所。

故君藥遣用當別升降浮沉之異,量輕靈動,利於升清、宣洩疏通;重則沉降,利於攻下,降濁除濕。輕則如四兩撥千斤,重則如鐵錘搏擊,過輕易於不及病所,過重則易於躍過病所,輕重得宜,方可獲效。詳察其升降之德,一以位置,王太僕以心肺為近,腎肝為遠,脾胃為中,劉河間以身表為遠,身里為近。如發表、頭面上焦取量當為1~3克,中焦5~10克,下焦10~30克;其二為藥物自身之性味,如麻黃、黃芪之升發,磁石、牡蠣之沉降,欲升則量輕不宜沉,須降則量重不可輕。如若藥量與性味牴牾時,則當通盤慮及為是。若苦降之藥,取量輕,使其緩降,則可求其發揮作用以後至。又如辛、甘、升輕之葉子、諸花等先升後降之物,劑量重則可降下,劑量輕就能升上。但有藥物具有升之性質,若使其劑量取重,則先降而後升。有一甘味藥如黃芪者,可取其劑量大,先降而後升,升時挾旁藥同行,取舟車托舉「後至者成功」之意。故加大君藥劑量,只是將其打擊靶點下移而已,與打擊力度無關,傳統中醫取像比類思維如此,亦是有別於西醫之處。

五行通關在臨床中的運用,言曰「五行之性,貪生貪合,刑衝剋害皆忘。」 意即五行刑衝剋害之性,會因貪生貪合而忘記其性,是指合神力量最大,自己被生合,不能克我克之行。古代中原和少數民族打仗,君王就喜用「和親」之策,化敵為親為友,和親即是通關。如肝火上炎,但治肝而效不著者,則行清金制木法,可選入腎與膀胱二水經之藥,則可通關;又如大便秘結而小便清長,當從增液行舟法,酌加味辛而苦專入肝脾、行氣導滯之藥,亦取通關之意耳。諸如制肝實肺、瀉木安土、補土泄木等法,皆可類推運用五行生剋理論及病理變化關係予以通關,則常能使君藥有事半功倍之效。

何文勤公嘗誡紀昀曰:「滿腹皆書能害事,腹中竟無一卷書亦能害事;國弈不費舊譜而不執舊譜,國醫不泥古方而不離古方。」 故學者必不可不尊經,不尊經則學無根柢,或流於異端,然尊經太過,死於句下,是為賢者過之。師古而不泥古,則移步易景,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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