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汪曉佳
圖:來自網絡
疫情期間限制出入小區大門,平時只好每天在院子裡戴上口罩轉上幾圈,曬曬太陽,活動活動筋骨。有時也不滿院子溜達,飯後就在房子的牆根,來回地觀賞我們早年栽下的十幾棵不同品種的果樹。
隨著天氣變暖,這些樹們的枝幹,均已經慢慢地由暗褐色變成了青黃色,在春風的吹拂和陽光的照耀下,日益顯得鋥亮發光,仔細看,有的枝頭也已有了芽孢和花蕾。
看到它們不同姿態、高矮各異的樹身,不由得讓我想起它們先後在我家牆根安家落戶、開花結果的情景來。
窗後那棵無花果樹,是我們1987年剛搬進住宅的第二年,從妻子的乾娘家農村移植過來的,當時還是一棵大拇指般粗細的小樹,經過30多年的風風雨雨,它早已長成大樹,每年都結出不少的果實來。
果實由青變紫,頂端露出殷紅色的蕊芯,又大又甜,不僅自家享用,還被摘下來送給親朋好友。無花果不僅甜蜜可口,還有著治療拉痢疾藥物作用,誰要是肚子不好,摘幾顆青果熬茶喝,不吃藥不打針,准好。
歲月無情,滄海桑田,最近幾年顯得蒼老了許多,有的樹幹還被蟲子蛀蝕得滿目瘡痍,面對蠕蠕爬進爬出的蛀蟲,我們也無可奈何。儘管如此,每年春天仍是發出新的枝條來,一副生生不息的樣子。
竄得最高的是一棵核桃樹。現在樹梢已經超過了四層樓的樓頂。這棵樹記得是妻子九幾年的時候,從花鳥市場買來的,買來的時候還沒有一人高。因為被栽在門口一側的菜園邊,紮下去的根系把菜地里的營養都吸收了過去,吸收得連旁邊的蔬菜也不長了,於是我們乾脆菜就不種了,集中精力培育它生長。
長大後,年年春天,枝頭葉子還沒長出,便垂下一根根花絮,像一隻只軟綿綿的蟲子。落下的滿地花絮,清潔工每天都要掃出一大堆,讓我們見到清潔工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核桃是秋天結的果,蔥綠的樹葉下,仔細看去一個個青果探頭探腦,像是和你捉迷藏,煞是喜人。
等到了秋末,樹葉全部落下,樹上裸露的果實綴滿枝枝叉叉,等果子的外殼變成了黑褐色,便可以收穫了。因為年齡大了,不敢像年輕時那樣爬樹了,只有用一根長長的竹竿往上面敲打,往往稍微一經觸碰,成熟的果實便會紛紛落地,有時候大風吹起,也會被吹落一地。
這幾年,每年都要收穫幾十斤甚至上百斤新鮮的核桃,我沒事,就在家裡慢慢地用夾子把外殼夾碎,掏出米來,用茶葉盒子裝起來生吃、燒雜糧粥或燜乾飯,特香,常年根本不要去市場購買。
那棵枇杷樹是鄰居早年送給的一棵扎把長的幼苗,大約也有二十多年光景了,它是被栽在門口的另一側菜地旁,也和核桃樹一樣,它吸收了菜地的營養,致使菜地荒蕪了,而它卻得到了旺盛生長,寬厚肥大的葉子蓊鬱蔥蘢,四季常青,給居所增添了勃勃生機。
這棵枇杷樹開花結果也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以往都是從市場上買來食用,自從它結果以後,不僅滿足了自家食用,還讓左鄰右舍都來自行採摘,和諧了鄰里關係。
「你家的枇杷真甜!」他們說。
已經栽了幾十年的一棵柿子樹,由於栽在核桃樹旁邊,日久天長,它的身軀便被核桃樹的樹蔭遮蓋,不僅長不了個兒,即使春天開了幾朵花,結了幾個果,但到後來都掛不住,脫落了下來。真是應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古語。
還是十幾年前妻子上班的時候,她從基層煤礦一家老領導家裡移來一棵小花椒樹。因為樓下土壤緊張,就被她栽到了樓前平房頂上的大花盆裡,但由於生長的空間逼仄,幾年下來,只見它光長樹葉,不長枝叉,後來樓下一棵杏樹死了,便把它騰挪到了樓下杏樹的窩裡,果然年年見長,早已結出了簇簇花椒果兒。過路的人,不用打招呼,誰都可以摘些葉子或果實,用於烹飪魚肉菜肴。我們家把剩餘的葉子和果實,在秋天落葉之前一一剪下來,曬乾備做調料。
最後要說說幾棵石榴樹了。石榴樹有著旺盛的生命力,土裡不經意間丟下的一粒種子,便會長出一棵小樹苗來。我家的這幾棵石榴樹,都是我們或者樓上吃石榴時遺落下的米粒,長大後結出的果實又大又甜,吃不完,有不少也送了人。
其中一棵,是一年春天我從成年樹上砍下的一根樹枝,是作為固定一棵新栽的小樹使用的,後來,小樹沒活,反而這根當作綁枝沒有根須的樹條卻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棵小石榴樹,估計今明兩年便會開花結果。
古人云,「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我一直想在我家的外牆根下栽上幾株竹子,但始終因為沒有空閒的土壤不能如願。不過,僅此這麼多果樹如影隨形,也就心滿意足了。
在廣袤的田野和大山間,正在實施國家「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環境美化工程,大面積的植樹造林推進了生態改變,豐富了人們的生活空間,讓人們感受改革開放後生活的美好日子。在城市,即使不能像遼闊的山野田間那樣,也要把自己居住的環境儘量地優化美化起來,充分利用有限的土壤資源,讓花草樹木陪伴我們享受新生活的美滿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