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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4日，一個普通的周一下午，網際網路炸了。
韓國女藝人崔雪莉自殺身亡，年僅25歲。
很突然，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並不意外。
知乎網友 @wigs 曾在2017年做過一個「不負責任」的預言：
三年之內，崔雪莉要麼結婚隱退，要麼自殺。
圖源 | 知乎網友 @wigs 發帖
帖子並非出於惡意，但如今一語成讖。
11歲當練習生，15歲就出道，25歲自殺，崔雪莉背後經歷了些什麼，也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這兩年，她被網友當成瘋子，各種出格的動作和直播事故，堅持和被全網抵制的戀童癖攝影師合作，引發眾多非議。
有人說這是她發出的求救信號，但是誰又能救得了她呢？
圖源 | 知乎網友 @焰瞳雪兔君 發帖
都說她是SM娛樂公司的親女兒，單飛資源也給得足足的，這背後又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
圖源 | 微博@新浪娛樂
有不少網友質疑：
崔雪莉是不是和張紫妍遭遇了一樣的不幸（不知道張紫妍事件的請自行搜索）？
圖/崔雪莉
從崔雪莉事件，社長想到了另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為什麼日韓似乎尤其對未成年人有種特殊的迷戀？
未成年偶像成名過早，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為什麼這些年兒童性侵案件越來越多？
很多事情正在我們身邊悄悄發生變化，卻沒人當回事。
2005年，崔雪莉在父母支持下參加SM韓國少年選拔大會得到了青少年組外貌組大賞，進入公司培訓。
很快被選為SM公司優秀練習生代表，參加SM十周年慶典，與李秀滿、東方神起和安七炫一起切蛋糕。
同年9月，參演古裝歷史劇「薯童謠」，飾演童年時期的善花公主。
注意，有吻戲。
「薯童謠」劇照
當年崔雪莉才11歲，之後走的都是公司打造的清純人設。
韓國偶像團體成員，大多以練習生開始入行，想要出道其實是很不容易的。
像雪莉這種，練習四年就能出道成團的並不常見。
據韓媒報道，韓國目前僅偶像女團就有300多個，競爭非常激烈。
所有的練習生，從小就要接受嚴苛的舞蹈、發音、表演訓練，衣食住行全部受公司管制，連公開應對採訪的話術都有專門的培訓。
她們很早就學會了如何在舞台上做表情管理、搔首弄姿，怎麼表現清純或性感。
韓國娛樂產業的發達，導致大量藝人在準備出道的過程中，要經過很長時間的歷練，而這個階段藝人的收入都很低。
小公司的藝人出道幾年沒有收入的也很正常，即使那些剛出道就很火的組合，也很難馬上就有可觀的收入。
總之，要麼業務能打，要麼長得可人還有背景，不然挺難混出頭的！
所謂的人前光鮮的偶像，有時候不過是更高地位者的玩物。
有的偶像被玩死，也有的成為了大人物的看門狗。
再看看日本，少女偶像又是另一種景象。
日本偶像女團AKB48
最近幾年，日本偶像團體的平均年齡越來越小。
比如AKB48推出新姐妹團STU48的一期選拔里，這些女孩的平均年齡僅15.5歲。
日本偶像女團STU48
2016年，日本還流行過一個小學生組成的偶像團體，名叫Sororベイビズ。
全團女孩當年年齡都不滿12歲。
走的卻是性感路線。
穿黑絲、比基尼走秀，跳著她們可能並不理解的舞蹈。
她們沒有像AKB48那樣高的知名度，隸屬於小型經紀公司。
有的甚至連經紀公司也沒有，很少在主流媒體上露面，主要在Live house或露天演出。
所以自己演唱會的票，要自己上街發傳單，儘可能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可她們同樣渴望成為站在光亮處，相信通過自己的努力總有一天會站上夢想的舞台，成為真正的偶像。
但這些不到18歲的女孩們，真的知道自己在走向怎樣一條道路嗎？
BBC為此專門出了一部紀錄片：「東京偶像」
片中19歲女孩里緒，在秋葉原的宅男圈裡，已經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偶像。
里緒在表演
里緒賣力在舞台上唱歌。
台下一群身穿統一應援T恤的男性在吶喊助威，眼神里充溢著滿足和幸福。
里緒在表演，台下中年男性粉絲在應援
他們會為里緒砸錢買專輯，積極參加她的所有演出。
這樣的現場演出幾乎每天都有。
門票很便宜，有的甚至只需要掏買酒的錢就可以進場觀看。
有固定的追隨者，還能參加團體演出、出單曲，拍攝MV。
最終成功在zepp舉行了人生第一場大型演唱會。
里緒的演唱會
里緒的成功，可以看做日本地下偶像轉入流行偶像的勵志範本。
里緒的粉絲握手會
但是由於女子組合的數量也很多，組合之間的競爭也十分激烈。
這群被量產的少女偶像，多的是努力過後依然籍籍無名，甚至被公司打著追夢的幌子另有企圖。
有數據顯示，在日本約有一萬名少女在從事偶像行業。而這個群體的年齡在不斷走低。
在舞台上跳舞的這群女孩轉過臉來，甚至還是孩子的模樣。
紀錄片里的另一位女孩AMU，只有14歲。
AMU
她所屬的偶像團體，平均年齡都跟她差不多。
因為可以表演的舞台很小，同一個會場同一天會有多個組合演出，每位粉絲入場後都可以給自己喜歡的女生投票。
如果人氣排名靠後，該組合就面臨著解散、被淘汰的危險。
而那些粉絲，幾乎清一色都是中年男性。
想想看，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在一群中年男性的包圍下跳舞。
一起唱著「你們喜歡我嗎？」「喜歡！」
並鼓掌歡呼。
這到底是什麼氛圍和畫面？
而在這群中年男性注視下的，甚至還有10歲的偶像團體。
她們的工作和那些成年偶像一樣，各種唱跳表演、見面會、握手會、投票。
但很明顯，她們太稚嫩。
穿著不合年齡的衣服，跳著亂糟糟的舞蹈，唱著不明所以的歌詞。
和台下和她們父親一樣年紀的粉絲互動。
是為了夢想嗎？
每個人都想成為能被更多人喜歡的人。
在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這些孩子從小看到電視和網絡上成名偶像，萬眾矚目備受寵愛。
而小型的經紀公司給孩子傳達了這樣一個信念：
只要你努力，你也可以成為偶像。
但偶像是什麼？
卻似乎從來沒有人正面回答過。
那麼，台下這群男人真的是被這些孩子的個人魅力所吸引嗎？
並不是。
片中的一位粉絲就直言：
她們的賣點就是還沒有完全成熟，要是她們年紀大了，就吸引不到我了。
這種宛如戀童癖的回答，真的是驚到社長了！
事實上，經紀公司對這群粉絲的心理非常了解。
他們為此發掘的未成年偶像，除了唱跳之外，還有各種各樣打著色情擦邊球的粉絲見面活動。
比如女團Hauptharmonie就曾有過「陪睡見面會」。
在只要購買專輯，便有機會和成員在現場一起蓋上棉被，做出睡覺的姿勢拍照。
當時在現場，未成年女偶像嘴巴咬著BYT和男粉絲躺在一起的畫面，引得各路媒體炮轟。
稱其「虐待兒童」。
那些夢想著有朝一日成為大明星的女孩，又怎能想到友好的中年大叔粉，可能喜歡的只是10歲的自己。
等到長大之時，就是被拋棄之日。
在年幼的年紀里，沒有用知識豐富自己的世界觀，將所有時間花在唱跳表演上，學習如何像一個成年偶像一樣取悅粉絲，做著不切實際的夢想。
她們的未來，讓人擔憂。
如果說少女偶像離你很遠，那我們再來看下另一個流行現象。
兒童選美。
它不分國界，在美國類似的情況更加普遍。
美國兒童選美的規模之大，遠超你的想像。
一年流水超過50億美元，每年約有25萬名兒童參加。
大到紐約洛城，小到美利堅的蓮花鄉池水溝子，形形色色的兒童選美賽事，編織成一張另類版美國地圖。
隨便點開一個，你都可能看到不同膚色的孩子，身著炫彩奪目的服裝，在五顏六色的聚光燈下，擺出千姿百態的pose。
露肩晚禮服、抹胸連衣裙，甚至比基尼……
你能夠在成人選美賽事上見到的服裝，兒童選美中也應有盡有，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小了幾個size。
美黑、墊假胸、整容……這套成人叢林生存邪教業，也入侵了兒童的世界。
「小小選美皇后」（Toddlers & Tiaras）是美國一檔臭名昭著的節目。
節目中最受爭議的幾個瞬間包括：
讓一名年僅4歲的小女孩佩戴假胸墊和假臀墊，扮演歌手多莉·帕頓。
還有一名小女孩被打扮成了茱莉亞·羅伯茨在「漂亮女人」中飾演的妓女的形象。
參加兒童選美的人越多，競爭也就越激烈。
競爭越激烈，就越是有人不擇手段。
在兒童選美比賽中，整容已經成了大多數孩子的「標配」，從睫毛到牙齒，從頭髮到皮膚，都帶著大寫的fake字樣。
接發、假睫毛、假牙、化妝、美黑、性感服裝
本該無憂無慮的童年，被來自成人世界的刀刃肢解得支離破碎。
兒童選美和維密秀的風潮吹卷到中國後，不少行家嗅到了錢眼兒的氣味兒，一堆類似的活動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冒出。
你或許也曾經歷過這樣的狀況。
「在嗎？」
某個八百年不打一次照面的微信好友，突然神秘兮兮地給你（群）發來一條消息：
「我家孩子正在參加**最美寶貝大賽，ta的號碼是**，點進去幫忙投個票唄！」
然後你不禁陷入思考：
當代父母的虛榮心都這麼強嗎？
社長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是的。
如果你再點開圖片搜索網站，輸入「兒童維密秀」。
螢幕上顯示的圖片，會讓你懷疑人生。
在這些秀場上，年幼的女孩們無一例外地濃妝艷抹，身著「性感內衣褲」。
她們在大人的「指導」下，盡力表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性感」、「火辣」、「誘惑」。
國內的兒童選美產業雖然不如美國那樣發達，但由它催生出的各類變種，仍然感染著廣大兒童群體。
比如前面提到的那些什麼在線「最美兒童」評比，本質上其實就是兒童選美。
還有兒童模特產業，造就的是一個又一個跟兒童選美冠軍一樣的兒童網紅。
這些父母把自己的需求加在孩子身上，通過讓孩子參加兒童選美比賽取得成就，間接地獲得自我成就感，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而不少兒童選美大賽的主辦方，也經常搬齣兒童純真的無罪神話，來為成年人提供逃避責任的藉口。
實際上，他們將所謂的「純真」當做商品售賣的做法，恰恰是對兒童的一種變相剝削。
網絡上對於兒童選美和少女偶像的聲討不在少數。
他們指出了另一個威脅來源：戀童癖（或兒童性侵犯）。
如果我說你身邊可能就有不止一個兒童性侵犯，你相信嗎？
2018年性侵兒童案例統計及兒童防性侵教育調查報告顯示：
2018年全年媒體公開曝光性侵14歲以下兒童案件317起，平均每天曝光0.87起。
當然，沒有被曝光的案件數量可能要比這個多得多。
微博網友 @男德 曾經曝光了一位家長在閒魚出售女兒的閒置衣物，結果受到戀童癖者騷擾，並對其女兒進行姦殺死亡威脅的消息。
騷擾者言辭之間的惡臭氣味，讓你不得不相信社會中的確存在著人性下水道。
中國最高法院公布過猥褻兒童犯罪數據，2013年至2016年全國法院審結10782件。
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因為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
像之前上市公司董事長王振華性侵兒童的案件，不過是這座碩大罪惡冰山上微不足道的一角。
無數圍繞兒童選美或未成年偶像相關行業的兒童性騷擾、性侵事件還藏在海平面之下，只是沒有被曝光。
你可能不會知道，當你把自己的孩子打扮漂亮，穿上本不屬於他年紀的華服，為了金錢和你那微不足道的虛榮心，逼迫他們拍照，走秀、錄視頻時，他們的純真正在被抹殺。
你更不會知道，也許在光鮮亮麗的照片背後，有一個性慾膨脹的戀童癖，正對著你孩子的美麗照片顫抖不止，露出邪惡而猥瑣的笑容。
電影「熔爐」劇照
最現實的解決方式是：
別讓孩子過早捲入成年人的叢林，在混沌的世界中，做好你防守的職責。
對未成年偶像團體和兒童選美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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