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一家招待寶玉有多細心?花自芳的一個動作,就是最好的答案

2023-11-02     少讀紅樓

原標題:襲人一家招待寶玉有多細心?花自芳的一個動作,就是最好的答案

襲人是寶玉身邊的大丫鬟,自從與寶玉有了雲雨情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更加親密。但襲人並不是賈府的家生子,她能有今天,可以說完全是靠自己努力拚出來的。

襲人當初家裡窮,為了活命,母兄只好將她賣到賈府,而賈府雖然貴為國公府,但並不是霸道人家,對待下人都是十分寬厚的,所以後來的襲人,每逢年節,是有機會被接回家過一天的。

原文中就提到,元春省親之後的那年元宵節,襲人一大早就被母親接回家吃年茶,晚上才回來。也是因此,有了賈寶玉偶然去襲人家看看的一段情節。

這段情節看似無關緊要,似乎只是作者的遊戲之筆,其實非常重要,這一小節里透露了太多信息,我們先說襲人一家招待寶玉有多細心。

寶玉是富家公子,且是襲人的主子,主子到了丫鬟家裡,自然會受到十分隆重的招待。

先是襲人的哥哥花自芳,見到賈寶玉和茗煙主僕二人,「唬的驚疑不止,連忙抱下寶玉來。在院內嚷道,寶二爺來了。」

由此可知,花自芳此前是見過寶玉的,曹公寫他見到寶玉後的反應,用了一個「唬」字,一個「抱」字,一個「嚷」字,寫出了富家公子初到普通百姓家的意料之外和喜出望外。

花自芳之所以「唬」,是不敢相信,寶二爺這樣的王孫公子竟然會到下人家裡來,而且是正月里,正是走親訪友的時間,這對花自芳來說,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他隨後把寶玉「抱」下來,一則是因寶玉和茗煙騎馬而來,且寶玉年幼,下馬恐有閃失,用一個「抱」的動作,寫出了花家見寶玉來後的小心翼翼,唯恐有任何意外。

花自芳能抱寶玉下馬,自然也會抱寶玉上馬,後文送寶玉走時,他又將寶玉抱上馬,可見他多么小心多麼細心。

隨後花自芳在院內「嚷」說寶二爺來了,也就是大聲叫喊,這是因為太激動太興奮的緣故,沒想到啊,寶二爺這樣的富家子弟也來我們小老百姓家裡了。這就好比,有一天你正在家裡吃飯,忽然一個大人物來到你家做客一樣。

襲人母兄見寶玉來了,如同神仙下凡一般,忙的不得了,原文是這麼說的:花自芳母子兩個百般怕寶玉冷,又讓他上炕,又忙另擺果桌,又忙倒好茶。

你看看,他們對寶玉有多細心,有多小心,畢竟,這可是賈府的鳳凰蛋啊,是賈府老祖宗的心尖尖啊,他能親自來到自己身邊丫鬟家裡看看,這不就好比你們單位的一把手過年去你家裡慰問一樣嗎?

因此,脂硯齋批語也說,連用三「又」字,上文一個「百般」,神理活現。母子倆見襲人的主子來了,當然要百般忙活了,唯恐招待不周,唯恐有什麼不到之處,就差把寶玉供起來了。

他們之所以如此熱心,當然不只是為了討好寶玉,也完全是沒有想到寶玉會來,加上此前一家三口正在商量贖襲人出來之事,事情說到一半,襲人眼淚汪汪的,這寶玉就如救星一般出現了,怎能不令人驚喜?

驚喜的當然不只是襲人,寶玉的出現,讓她更加鐵了心不願被母兄贖出,而母兄見寶二爺如此對待襲人,自然更加放心,再無贖襲人出來的念頭。

要說對寶玉最盡心最細心最貼心的,當然還得是襲人,服侍寶玉本就是她的日常工作,如今寶玉難得來到她家,她有意無意的,自然會表現一番,以此讓母兄看到她與寶玉的關係。

襲人看到母兄百般忙亂,就說了,你們不用白忙,我自然知道。果子也不用擺,也不敢亂給東西吃。這一番話, 把賈寶玉這個素日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的形象寫出來了。

隨後,襲人把自己的坐褥給寶玉坐了,把自己的腳爐給寶玉用了,把自己的手爐給寶玉用了,把自己的茶杯給寶玉使了。

我們看,即便寶玉不來,如今的襲人已不是過去的襲人,她早已有一套自己專用的東西,從坐褥腳爐手爐到茶杯,雖是普通百姓家,但她到底是賈府里的一等丫鬟,就像原文說的,這些大丫鬟,比寒素人家的小姐都體面。

而襲人對寶玉的一番照顧,也被脂硯齋看在眼裡,他批語寫道,疊用四個「自己」,寫得寶、襲二人素日如何親洽、如何尊榮,此時一盤托出。

雖然襲人曾阻止母兄準備吃食,但畢竟寶二爺來了,吃與不吃,都要準備,所以她母兄依然齊齊整整擺上了一桌子果品來,可以說是把家裡所有好的都拿出來了。

此時的襲人母兄,眼見兩人如此親厚,又見寶玉人物風采,想必早已高興地合不攏嘴了,早把贖襲人的念頭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即便襲人以後做個姨娘,他們也跟著沾光不是?

作者:夕四少,本文為少讀紅樓原創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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