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逢博:41年婚姻催人淚下,丈夫離世後,獨自守著骨灰生活14年

2023-01-09     小敏說動漫

原標題:朱逢博:41年婚姻催人淚下,丈夫離世後,獨自守著骨灰生活14年

「我約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已決定在8月1日和你結婚!」

沒有戀愛,甚至在此之前不確定彼此心意。

「中國流行音樂的開山鼻祖」朱逢博還是在30歲那年大膽求婚。

婚禮在6天後匆忙舉行。

男高音歌唱家施鴻鄂在此之後專情於妻子,一心一意愛了她41年。

朱逢博與施鴻鄂

很多人聽過朱逢博的《金梭和銀梭》《山丹丹花開紅艷艷》《橄欖樹》《踏浪》《美麗的心靈》……

知道她那一唱封神的歌劇《白毛女》,聽過那句「南有朱逢博,北有李谷一」。

但很少有人知道,在走上音樂路之前,朱逢博夢想成為建築工程師。

只是在工地上唱了首歌,她就被領導以特殊人才引入了上海歌劇院。

歌唱40年生涯中引領中國歌壇20年的輝煌。

有著「中國新民歌之母」的美譽,被海外人稱為「中國夜鶯」。

而在這些成就的掩映下,有誰聽過她與丈夫琴瑟和鳴成為「樂壇伉儷」的故事?

又有誰知道在風雨同舟41年後,她守了丈夫的骨灰14年直到現在……

音樂來得猝不及防

1937年出生在泉城濟南,朱逢博有位做工程師的父親。

「我爸手很穩,他畫直線不用尺子,畫圓也不用圓規。我覺得好神奇,對這工作也很感興趣。我的理想就是當一名建築工程師。」

有理想也願意付諸行動,朱逢博自小學習美術,喜歡看與建築有關的書。

小學時能將國內外的知名建築物如數家珍。

初中在父親的指導下畫有趣味性的亭台樓閣。

高中時被父親的同行誇讚建築審美別具一格,設計很有靈性。

後來考入同濟大學建築系,好的學習態度和強大的興趣讓朱逢博不斷進步。

可就在小姑娘打算為理想奉獻終生的時候。

「音樂」兩個字陰差陽錯地截斷了這份未來,給了她另一份輝煌。

1960年,一個建築工地發起了一場工人聯歡會。

作為工地的考察人之一,朱逢博被邀請出演節目。

本著唱歌最為簡單的想法,她站在簡單的舞台上唱出了甜甜的歌。

誰知道這一唱,就讓台下帶隊來公演的歌劇院領導大喜過望。

當即打聽朱逢博的信息,馬不停蹄前往同濟大學。

「有位在建築系上課的學生朱逢博,她是個天生的好歌者。學校能不能讓她去我們歌劇院?我保證,她未來在音樂上的成就絕對不低,她會成為有名的歌唱家。」

領導言辭懇切,隨後被喊來的建築系教授被氣得吹鬍子瞪眼。

「我不知道朱逢博唱不唱得好歌,我只知道她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工程師!」

教授毫不相讓,但抵不過對方的釜底抽薪。

第二天一早朱逢博就被人接到上海歌劇院。

有位女士溫聲細語地請朱逢博唱首歌,再展歌喉後,「必成歌唱家」的評價讓女孩不敢置信。

事情最後傳播出去驚動了上面的人。

被安排一邊在上海音樂學院進修,一邊登台演出。

「我那時候說實話對唱歌興趣不濃烈,但已經從事這份職業了,還有人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我就不想讓這些人失望,自己想做出一番成績。」

不得不說有些人真是老天爺主動喂飯吃。

耐得住的性子和勤奮的態度,再輔以讓人羨慕進骨子裡的超高天賦。

沒學過音樂的朱逢博一接觸相關課程,就能較快掌握各種民歌唱法。

從1960年到1965年,《劉三姐》《嘉陵怒濤》等歌劇被她唱得有模有樣。

《社長的女兒》《紅珊瑚》等表演也被無數觀眾喜愛。

迅速在上海成名,此時的朱逢博28歲。

在60年代,28歲的女性大多結婚生子,而朱逢博連戀愛都沒談過。

「我進團沒多長時間領導就找過我,他嚴令禁止我談戀愛,30歲以前不能結婚,要我專心致志地學唱歌。」

但愛情這種東西,遇上的時候就不講任何道理,管你有沒有過約定。

上海歌劇院裡有位年輕的演員施鴻鄂,他擄走了朱逢博的一顆心。

愛情讓人暈頭轉向

1934年出生的施鴻恩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16歲考入上海音樂學院,22歲去往索菲亞國立音樂學院歌劇專業深造。

28歲在世界青年聯歡節古典聲樂比賽中拿下一騎絕塵的最高分,震驚世界古典樂壇。

也得到我國某位領導人親說的「為國爭光」。

後來回到國內在上海歌劇院做主要演員,也做老師。

歌劇院的不少年輕人都喜歡施鴻鄂的音樂,朱逢博也是其一。

最初兩人有交集,是朱逢博想要掌握更多知識,經常向施鴻鄂請教。

一個認真教,一個用心學。

一教一學之間,年輕男女就撞出了火花。

朱逢博知道自己喜歡施鴻鄂,但想到對方在音樂會上閃閃發光的樣子。

這邊的朱逢博敏感又有顧慮,那邊的施鴻鄂也經受著煎熬。

施鴻鄂

其實在兩人教學的時間增多後,施鴻鄂就發覺自己的心就總是亂跳。

只是朱逢博當時正是事業上升期,不想打擾對方專心的勁頭,也不確定對方的態度。

兩個有情人就這樣各自畫地糾結。

1965年,朱逢博唱響芭蕾舞劇《白毛女》中「喜兒」的詞。

一段《喜兒哭爹》讓台下聽眾涕淚漣漣。

從上海出發到全國各地演出,之後去往海外演出。

朱逢博的《白毛女》被奉為經典,她也成為歌劇院的台柱子。

朱逢博的演出被叫停,學校的課程也停止。

正惶恐的時候施鴻鄂出現。

可能是危難中更能看出一個人的情。

幾個月的陪伴讓朱逢博感受到了眼前人對自己不同於其他人的關心。

於是她決定向前邁出一步。

「今晚11時在排練廳樓梯口等我。」

而署名只有一個字——「朱」。

當即血液就要逆流,會不會是朱逢博?施鴻鄂緊緊抓著信緊張又興奮。

一個白天都被用來打扮自己,換了好幾件衣服,挑了又挑皮鞋,梳了好幾個髮型。

好不容易等到10點就忐忑地在樓梯口等待。

「我那天了白連衣裙,頭髮披著。遠遠看見他我就緊張,到面前了連招呼都沒打,我第一句話就是『我今天約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已決定在8月1日和你結婚』。」

據朱逢博回憶,自己說的時候聲音都發了抖,說完也害羞地哭了。

而一向能說會道的施鴻鄂只剩手足無措。

「他沒給我擦眼淚,但抱了抱我,跟我說『我覺得你選的日子特別好』!」

沒有像一般情侶那樣牽手逛過公園,沒有一起看過電影。

沒有單獨吃過飯,甚至連平時教學,兩人也很少在沒人的情況下進行。

但即使如此,33歲沒談過戀愛的正統義大利美聲學派男高音歌唱家。

借了歌劇院10多平的一間房子,帶著32歲以民歌見長的女歌唱家開始置辦家具。

事業走上超凡時刻

這是一個雙向暗戀又雙向奔赴的愛情故事。

6天後的8月1日,外面的浩劫正盛時。

浦江之畔一條弄堂的小屋裡,桌子窗子上的喜字映著新婚夫妻紅紅的笑臉。

他們正忙著給前來祝賀的十幾位朋友分發喜糖。

「我們結婚比較匆忙,兩人從宿舍搬出來也沒來得及置辦什麼。有架在舊貨店淘來的鋼琴,歌劇院給了兩張鋼絲床並在一起,兩床被子兩個枕頭兩把木椅,一個小書架,很多音樂書籍,這就是我們那時候全部的家產了……」

雖然生活稍顯簡陋,但結婚後的朱逢博心裡充實歡喜。

早上起來和丈夫一起練聲,下午可以彈彈鋼琴,來個二重唱。

晚上月亮出來了,他們還會牽手在小院裡散步。

後來兩人迎來兒子施勁,小家庭里更是充滿歡聲笑語。

1974年,朱逢博被「最牛藝術團體」中國藝術團招入其中,並成為第一獨唱演員。

隨團在國內外演出幾千場,舉行個人獨唱音樂會,跟著領導人完成出訪活動。

漸漸成為中國樂團的領軍人物,開啟自己獨領風騷的20年,被世界人讚譽為「東方的夜蔦」。

而在40多年的歌唱生涯里,朱逢博用800多首歌曲,豐富了幾代人的音樂世界。

《蘭花花》《青春舞曲》《山丹開花紅艷艷》《雪蓮花》《金梭和銀梭》《橄欖樹》《滿山紅葉似彩霞》《踏浪》《年輕的朋友來相會》《潔白的羽毛寄深情》《雪孩子》《夜來香》……

除此之外,她為芭蕾舞劇《白毛女》中「喜兒」的伴唱以及那首《那就是我》。

被評為中國十大經典藝術作品(及歌曲)之一。

讚美新一代清潔女工的《美麗的心靈》傳往世界。

上世紀80年代,歌壇眾人在朱逢博的名字旁加上一個李谷一。

說音樂圈裡有「南朱北李」。

對於這個話題,李谷一曾連連擺手。

她說:「我比不上朱逢博姐姐,當初她唱主角時我還在拉幕布。而且她的的歌唱水平和她的藝術成就一樣,都是不可超越的大山。」

李谷一 朱逢博

中外民歌都會唱,校園歌曲也能來,兒童歌曲不在話下。

民間唱法結合丈夫指導的美聲唱法,她在一些音樂技巧方面有著相當高的境界。

個人專輯《薔薇處處開》寫下新中國音樂史上的第一盒立體聲音帶。

拿到「新中國十大女高音歌唱家」稱號,獲得「藝術家終生成就獎」。

成為首屆「中國金唱片獎」獲得者,連續4屆獲得雲雀獎……

而在獲得這些榮譽的背後,朱逢博說:「我必須要感謝我的丈夫!」

網上對於施鴻鄂的的評價是:「他的美聲唱法影響了整整一個時代的中國歌壇,他是當之無愧的大師級音樂家。」

能用義大利語、德語、英語奉上各部經典歌劇,也能將我國的民族歌曲唱進人心。

也能讓《沙家浜》《楚霸王》《滿江紅》光彩照人。

一曲《松花江上》讓無數聽眾潸然淚下,一曲《滿載友誼去遠航》讓人嘴角帶笑。

一人心裡滿是思念

可就是這麼一個成就不凡的男人,卻願意站在幕後,讓妻子站在光亮的地方受人喜愛。

施鴻鄂非常支持朱逢博發展事業。

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費盡心思地打通妻子在美聲和民族唱腔上的結合之路。

而在這期間,施鴻鄂還主動接過照顧孩子的重任,不讓朱逢博為家庭多操一點心。

只是有獲得就相應的有所失去。

朱逢博在事業上獲得了非凡的成就,在生活中就缺失了對孩子的陪伴。

「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是遇到了我愛人,有幸福的家和可愛的孩子。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愧疚是缺少了對愛人的陪伴,缺失了孩子的成長曆程。」

在外忙碌的日子裡,朱逢博最愛給丈夫寫信,就算是後來有了電話她也願意手寫思念。

日積月累下來的信都被施鴻鄂好好收起,夫妻倆上了年紀後還一封封拆開細細回憶。

而對於兒子施勁,朱逢博也想要盡力陪伴。

只要有休息的時間,她恨不得時刻黏在兒子身邊。

教兒子唱歌、彈琴,帶他去動物園、植物園。

只是這樣的陪伴在施勁成長的歷程中總歸是少數。

2000年,63歲的朱逢博淡出了歌壇。

當時的施鴻鄂身體也不太好,夫妻倆便放緩腳步享受生活。

只是做了一輩子的音樂,老兩口都有想將一身本領傳承下去的打算。

成為音樂學院的老師,朱逢博帶出過林峰、朱楓等優秀歌手。

施鴻鄂教出了戴玉強、程志等男高音歌唱家。

可惜這種相互扶持、共同前行的道路沒走太長時間。

2008年,74歲的施鴻鄂安靜地在家中長逝。

而驟然失去相伴41年的愛人,朱逢博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家裡空蕩蕩的,以前我喊一聲他立馬就應,現在我喊很多聲都聽不到他的聲音……」

堅持不讓丈夫的骨灰下葬,朱逢博將其放在臥室里,幻想著老伴還在身邊。

十分珍惜自己與丈夫的二重唱卡帶專輯,想得緊的時候就拿出來聽一聽。

見不得母親這麼讓人心酸的樣子。

早年下海經商且有所成的施勁買了一套大房子,將母親接到身邊生活。

兒子孝順,每天出門前會打招呼,晚上回家後會在母親身邊分享一天見聞。

兒媳體貼,帶著婆婆出門遊玩,認識新朋友,適應新環境,尋找新樂趣。

孫女活潑,上了奶奶的母校同濟大學,喜歡纏著奶奶問其年輕時候的故事,愛聽奶奶唱歌。

在家人的陪伴下,朱逢博臉上漸漸多了笑容。

她知道傷懷只會讓活著的人和自己一起難過,於是便學著將愛人存於心底。

愛上了養花,也喂了兩隻鳥。

教兒媳婦唱歌,也學著唱孫女喜歡的流行歌曲。

如今朱逢博85歲已過,她和丈夫陰陽相隔已經14年。

變了的是更加衰老的容貌,不變的是心底一直都有的思念。

忘記年輕時所得到過的榮譽與讚揚,始終記得愛人陪伴自己的點滴日常。

還是將丈夫的骨灰放在臥室。

朱逢博說:「我老伴一直活著,他活在我們的歌里,也活在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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