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的夏。我在上海金沙江路的某所幼儿园里遇到忻凉楚。
那时我正与一个很高的滑滑梯“搏斗”,所有的小朋友都顺利的滑了下去,只有我恐惧的坐在上面,不知所措。
他坐到我的旁边,很老大的样子捏捏我的脸说,女孩子就是没用。他的普通话很标准,不像我,咬字都成问题。
我赌气的瞪他,谁说女孩子没用的?我闭上眼,咬咬牙就滑了下去。刚滑到底,还没站起来,就被一个人重重的压着。我奋力的推开他,却看到涨得一脸通红的忻凉楚。
我笑了起来,指了指他的脑门,嘿嘿,原来你也怕高。
他面带窘色,站起身,拍拍我小花裙子上的灰,然后牵过我的手说,今天中午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吧。
我记得那时候幼儿园的伙食不好,东西很难吃,老师总喜欢把菜和蛋加在米饭上面让我们吃。吃完后,底部剩下厚厚的一层油。
他会把他的菜都给我,把我的饭都吃完。那时候我觉得他像极了一个勇敢的小战士。
那时候卖一种足球形的冰淇淋。圆圆的足球外壳,有一格可以打开,雪白雪白,浅浅的奶香。
放学他爸爸会带我们到附近的小公园里面玩。玩跳房子,或是跳绳。
我们经常沿着那的小公园慢慢走,心满意足的吃掉两个足球冰淇淋。或是坐在公园的某个凳子上,拿本子出来画画。
我们那幺小的时候就认识,以至于许多年以后,我依旧不明白为什么我对幼时的记忆那么模糊,却鲜明的记得我和忻凉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