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易二三
虽然有些导演为自己保留了最好的台词,但伊利亚·苏雷曼只说了他导演和参演的四部电影中的三部。
值得注意的是,这三个词都出现在了这位巴勒斯坦导演最新的悲喜剧《必是天堂》中。像往常一样,苏雷曼扮演他的另一个自我E.S.,但当纽约出租车司机问起他的祖国时,他打破了沉默。“拿撒勒”,E.S.在补充之前回答说,“我是巴勒斯坦人。”
《时光依旧》
对于《必是天堂》的其余部分,E.S.被巧妙地融入到精心设计的场景调度中,扮演一个戴着帽子、引人注目的观察者。松散的情节涉及E.S.飞往世界各地宣传电影项目。在巴黎,WildBunch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文森特·马拉瓦尔有些自嘲地抱怨道:“你的电影不够巴勒斯坦……它发生在巴勒斯坦,但它可以无处不在。”
但与《神的介入》(2002)和《时光依旧》(2009)一样,《神的介入》其实是一系列将日常诗歌与暴力并置的喜剧小品。在一个古怪的序列中,一只鸟拒绝离开E.S.的笔记本电脑;在另一张照片中,两名士兵在车里交换太阳镜,直到镜头定格在后座上一位蒙着眼睛的女人身上。
《时光依旧》
问:
盖尔·加西亚·贝纳尔给大家介绍制片人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巴勒斯坦电影人,但是他拍的电影很有意思。”
苏雷曼:
《必是天堂》
问:
你是在向华纳兄弟影业推销你的电影吗?
苏雷曼:
问:
但在某种程度上,《必是天堂》也是一部纽约电影。
苏雷曼:
但这不是我可能被要求拍摄的那种商业电影。你在电影中听到的每一句台词都是我在其他地方听到的。我只是将它们翻译成电影的语言。
问:
苏雷曼:
这就是触发这一切的原因。每个人都生活在暴力之中。我在世界各地生活过,我经历过世界的巴勒斯坦化,它不再只是当地的地缘政治区域,它无处不在。
警笛声似乎已经成为某种压力创伤。有时我等着看它是救护车还是消防车,但不要指望它是警车。因为如果你住在巴黎并且你看到了暴力——我自己仍然被它困扰。当我在公寓里听到警报声时,我想,“哦,不,拜托,不要再这样做了。”这部电影讲述了巴勒斯坦是如何爆发的,在那里,一个非常成熟的法西斯主义制度已经存在了几十年,人们仍然将其视为日常生活。影片中的主角随后背弃了暴力,搬到了另一个地方生活。就像我。
问:
你展示了巴黎的两侧。有CaraDelevingne时装秀,也有无家可归的人。
苏雷曼:
问:
在你的电影中,沉默和打破沉默总是给幽默增添很多张力。
苏雷曼:
问:
你经常被比作雅克·塔蒂。你能谈谈你受到了谁的影响吗?比如我随口说,憨豆先生……
苏雷曼:
(摇头)不,他太老土了。我更喜欢塔蒂和巴斯特基顿。我并没有受到他们的启发——每个人都这么认为。我在知道他们是谁之前就拍了电影。但我喜欢他们的工作,对比之下我感到受宠若惊。
问:
所以当我提到憨豆先生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丢脸?
苏雷曼:
《憨豆先生》
问
:《必是天堂》的结尾,主角来到gay酒吧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时光依旧》里的酒吧场景。看到人们跳来跳去是一种宣泄。
苏雷曼:
当他们通过展示文化多样性和节日精神来表达他们的反抗时,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们。因此,他们对占领的反抗就是对压迫者的反抗。你不能逮捕有创造力的人。当然,你总是可以把诗人关进监狱。但你不能停止诗歌。
问:
所以你认为年轻人可以拯救世界?
苏雷曼:
我希望我年轻30岁。我很羡慕现在年轻一代的所作所为。你在最后一幕看到的人是我在拍摄时实际看到的人。在我内心建立情绪和面对这些情绪之间存在某种同步性。我以前没见过那些人。
片场有人告诉我海法有最漂亮的酒吧。我们几乎是在巡演,我们到处都是。凌晨3点,深夜,最后一家开门的酒吧是同性恋酒吧。我边喝边看。我想,“这一定是这部电影的最后一幕了。”太好了。它完全符合我的感受和情绪。就像一场注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