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丑丑
草地上、菜地里,仍有薄雪未融。几株寒梅傲雪中,点亮了阴雨中的旷野。
一群小鸟密密麻麻立在同一棵树的枝头,啁啾交谈,欢快的鸣叫此起彼伏。
兴许,他们正在谈论春的消息。长长的枝条上已密密麻麻钻出了嫩芽。
菜地里的萝卜青菜长得欣欣向荣,越冻越欢喜的样子。想起菜场里,被雪问候过的蔬菜,总是又软又糯,格外好吃。
沿着碎石路,一步一步往前。菜地的尽头,有几株梅花,还未走近便已闻到淡淡的梅花香。
站在梅花树下,静静地看着她。长这么大,竟从未这么认真,这么仔细地观察过梅花。
粗壮的树干上,抽出细细的枝条,枝条上背靠背或抱成团,挨挨挤挤开出一朵又一朵粉红色的花朵。也有一些花,直接就从树干里钻出来似的,纤细的花柄紧贴着树干。
无论高的,还是矮的,无论是一朵,还是三五朵,每一朵花都自在舒展,每一朵都在尽情怒放。满树繁花,如云如火般绚烂,又娇羞如少女。
我忍不住摘下一朵,轻轻放在手心。
五片红色的小小花萼紧紧护住比她大很多的花瓣。
花瓣层层叠叠,开得欢天喜地,小心地拨开花瓣细数,竟有整整六层。
每一层都姿态形状不同,一圈一圈微微错开,就像我老家欢度彝族年的时候,广场上手拉手围成圈跳达体舞的欢乐人群。
刚冒出的花骨朵是红色的,一旦敞开怀抱变成花朵,花瓣清晰起来,就变成淡粉色了。
粉红色的花瓣们手挽手集体朝天往后仰,露出中央一个圆形的舞池。
舞池里长出上百根细细的花丝,每一根花丝的顶上都顶着针尖一般细小的一点黄色花药。
这上百根密密麻麻的花丝,紧紧围着四根粗壮的花柱。
此刻,每一片花瓣都热情地敞开怀抱,每一根细细的花丝都伸展胳膊努力散发着香气。
行至僻静处,又见几株开得如火如荼的梅花,姿态翩然。
回到屋内坐下,一抬头,长长的窗户外一整排的梅花,盛开成了一幅画。如朝阳如云霞般热烈。
隔着窗户看着窗外不言不语,热烈而又生机勃勃的梅花,突然心生惭愧。
梅花既耐得住寂寞,也不会在闹市中迷失。
她可以生长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自顾自美丽,安静地花开花落,点燃一年又一年的枯季。
她可以生长在喧嚣的闹市,被拥挤的人群围着拍照、被画家描绘,被诗人讴歌。她从不骄傲。
她也可以被人插在小小的花瓶里,有一点点水便可以继续绽放。
把她放在哪里,她就在哪里怒放。
她从不挑剔环境,山坡平地,哪怕是臭水沟边,她都没有关系。有人欣赏,或者无人问津,她都一样。她都可以。
她从不在意周围的环境,她只是在萧瑟的季节里,努力地盛开自己。
她永远善用自己的生命,不惧寒冷,不畏风雪,时时刻刻让自己的生命尽情怒放,散发美丽和芬芳。有没有人欣赏,她都时刻欢愉自在。
此刻,看见这寒风里怒放的梅,我只有深深的惭愧。
脑海里蹦出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我希望,自己的生命也像这梅花一样。不管在哪里,记得时时让自己心花怒放。不沮丧、不挑剔、不虚度。
不管在哪里,不管遭遇什么,都能淡定从容,努力绽放,永葆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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