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拯救——回不去的是曾经

2019-09-20   篝火营地

战火瞬间点燃了斯卡利茨,没有预示,没有前兆,恍惚间房舍崩塌、生离死别。

这一天,亨利拾起了剑,渐行渐远,只留下身后忘不了的过往、回不去的曾经。

这一路,抬头,漫天是箭雨,回首,满目是烽烟。

​诺伊霍夫大屠杀让亨利看清了世界的残忍与危险,触及了蛰伏于静谧之下暗刺的锋芒。残存的血迹、熏黑的土壤似乎都在昭示着那些所谓的恒久在乱世面前的可笑。被匆匆的马蹄踏碎了的泡影,蒙着一层迷幻的霞晕,在阳光下翻卷着,顷刻而逝。盯着这一切,他才发觉有些危险总是避无可避,能做的,唯有提剑向前。​

​终于,在普拉比希拉维奇,“矮子”倒下了。

教堂顶,脚踏过地板的吱呀声盖过了外界所有兵刃相击、箭翎震颤的响动,与其作伴的,不过是临死之人的咒骂与哀嚎。

亨利扔下了剑,挥舞起拳头,在那一刹宣泄下如海的愤怒,释放着他自己都感到惊异的怨恨。这次,他夺回了拉德季大人的剑,夺回了父亲的嘱托,也夺回了他最珍视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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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默不作声地行走在死去的士兵中间,直到被盾牌反射的阳光晃了眼,他才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原来它早已不似以往。在日月一次次升起降下的时候,甲胄的重量融进了他的身体,鲜血的温度刻进了他的胸膛。

亨利抬起头,皱了皱眉,旋即跨上马背,疾驰而去。他死死地盯住前方的小路,不去想那被松针拨乱了的夕阳薄雾,不去想那被战争掀搅了的平凡人生。​

​夜空总是安抚着人心,可它的深邃却让亨利更加迷茫与困惑,在这从天而降的陌生未来面前,他似乎连自己都已看不清。每当这时,他只能向着星月祈祷,乞求上帝的安慰。

可在如今这般的世道下,神灵似乎都不再可靠了。

即使在莎绍的修道院里,人类与生俱来的丑恶依然如附骨之疽一般顽强地霸占着属于它的位置。这本该圣洁如雪的净土却藏匿着肮脏、污秽,充斥着贪腐、党争。庄严的高墙更像是遮挡阳光的壁垒,身处其间的阴暗吟诵着圣经、倒卖着灵魂。

也许只有窗外仍旧流淌的河水依然值得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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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炬点燃的激情与战意冲击着弗拉尼克的木制围墙,只等一声令下。可谁都没有料到,摩拳擦掌等来的只是一个并不怎么高明的圈套,真正的危机早已扼住了塔尔木堡的咽喉。

衣襟飘荡,马鬃飞掠,却还是晚了。

在围城的几天里,日子难得慢了下来,亨利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早已习惯了和士兵们呆在一起,习惯了挥动武器,甚至有些离不开这一切了。人生就像一片没有边际的泥沼,许多人以为自己在穿越它,其实唯一的动态就是永不停止的下陷,从斯卡利茨到拉泰,从单纯到成长,越来越多的牵绊,越来越多的纠缠。​

​最后,还是夺回了塔尔木堡,以拉德季大人作人质为代价。

在去斯卡利茨接回拉德季大人的路上,卡蓬对亨利说:“我们认识才多久?不久之前,你还在家里拔萝卜,我还是一个花花公子,现在,却俨然两个老兵模样。”是啊,究竟是时间飞逝,还是大家变得太快?亨利不愿去多想了。

在不久之前的弗拉尼克,突然就成了拉德季大人的儿子,亨利疑惑地问过自己“我到底是谁”。但现在,他知道,在内心深处,他依然是那个傻傻的铁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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