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用一支笔架构了一个五光十色的江湖世界,他也用一支笔勾勒了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在金庸的15部著作里,涌现了诸多人物角色,最让读者们印象深刻的,恐怕当属书中的那些大侠们。
何为“侠”?在旧派的武侠体系里,“侠”就是扬善除恶、为民除害。后来经过金庸的升华之后,“侠”就是为国为民、心系天下。
在金庸的笔下有这么一位为国为民的大侠,他差点在保家卫国的战役中命丧沙场。不过这位大侠却在金庸的改动之下变得颇为矛盾,他能和异性赤身相对、坐怀不乱,却在睡梦之中图谋不轨。
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提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八个字,你第一时间会想到谁?恐怕很多读者都会联想到《射雕三部曲》里的郭靖以及《天龙八部》的萧峰。
郭靖和萧峰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他们以降龙十八掌作为主要输出手段,又都是心系黎民百姓的悲剧英雄。
不过读者们或许会忘了《射雕三部曲》还有一位大侠,他就是神雕大侠杨过。
不可否认,神雕初期的杨过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敏感少年,他可以为了给生父杨康报仇,不惜心怀鬼胎置郭靖于死地。为了成功击杀郭靖,杨过甚至还走进蒙古大营里,与忽必烈、金轮法王结盟。
幸好在郭靖的感染之下,杨过最后摒除了个人恩怨,万事都以家国大义为重。在神雕的末尾,36岁的杨过戴着人皮面具化身为神雕大侠,不仅在江湖中惩奸除恶,还在襄阳城大战中协助郭靖击毙了蒙古大汗蒙哥。
初读《神雕侠侣》之时,误以为杨过这个角色塑造得非常完美,他英俊潇洒、狂傲不羁,却又对小龙女痴情专一。
直到重拾《神雕侠侣》仔细翻阅,才赫然发现杨过这个角色在金庸的屡屡改动之下颇为矛盾。
二、坐怀不乱
原来杨过少年时期叛出了全真教,转身拜了古墓派的小龙女为师。小龙女虽然是杨过的师父,但她和杨过的年纪相仿。加之小龙女端庄秀丽,好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杨过和小龙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年,杨过到底有没有对小龙女动心?
金庸的原意是没有,只因杨过、小龙女曾赤着身子躲在草丛里修炼《玉女心经》,书中是这么写的,二人各处花丛一边,解开衣衫,修习起来。杨过左臂透过花丛,与小龙女右掌相抵,只要谁在练功时遇到难处,对方受到感应,立时能运功为助……试招者每每便是郝大通,于是在师徒二人心中,郝大通一败涂地之余,只有跪地求饶,有时跪地求饶者竟是丘处机。师徒二人大乐,相对大笑。
杨过和小龙女在修炼之时一会将郝大通设为假想敌,一会又将丘处机设为了假想敌,因此二人虽然赤身相对,但彼此心中绝无其他非分之想,否则又怎能相对大笑,恐怕早就脸红耳赤、意乱情迷了。
无独有偶,小龙女在草地上被尹志平夺走了贞洁之后,她将练功归来的杨过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然而当杨过听到小龙女要自己娶她为妻时,你看杨过是怎么说的。金庸写道,杨过从未想到过这件事,突然给她问到,不由得张皇失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喃喃道:“不,不!你不能是我媳妇,我怎么配?你是我师父,是我姑姑。”
如此看来,杨过在古墓学艺期间,一直以来都将小龙女尊为不可侵犯、不容亵渎的师父,只不过尹志平趁虚而入、辣手摧花之后,才成全了杨过、小龙女,让他们二人冲破了师徒关系的桎梏。
尤其是小龙女,她在草地上被尹志平侵犯之时,居然是心神俱醉、快美难言。等于说,如果没有尹志平的这个举动, 小龙女和杨过永远都不可能结为夫妻。
细心的金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2006年的时候,金庸发行了新修版《神雕侠侣》。看过这个版本的读者会发现,金庸特地为杨过、小龙女在古墓里增添了许多暧昧言语和举动, 力证了二人早在古墓就已是情愫暗生。
此外,笔者还注意到,新修版里的杨过还在睡梦中对小龙女图谋不轨。
三、图谋不轨
那时杨过已经渐渐长大,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可小龙女仍和杨过同寝一室。
一天晚上,躺在寒玉床上的杨过准备歇息,他临睡前无意看到了小龙女露在白裙外面的一双玉足。书中是这么写的,杨过突见一对白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在眼前翩翩飞舞。杨过看了一会,瞧得有趣,疾跃而起,伸出双掌,使动“天罗地网势”,右掌高挡,左手已轻轻抓住了一只白蝶,跟着右掌前探,将另一只白蝶抓住了。只觉入手冰冷,两只白蝴蝶身子柔软,却冷得出奇。片刻之间,只觉双蝶渐渐温暖,轻轻颤动。杨过生怕伤了蝴蝶,轻轻松手,不敢抓紧,却又怕蝴蝶飞走,仍松松拢住,却不放手。突觉两只蝴蝶一冲,从他手掌中脱身滑出,跟着有人喝道:“过儿,你干什么?”杨过一惊而醒,立即察觉自己双掌握住了姑姑的两只脚掌,自己站地下小龙女所卧的长绳之前。
金庸增添的这一段剧情无疑是证明杨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力证杨过早就对小龙女有意思了。
无独有偶,杨过走出古墓追寻小龙女之时,他偶遇了身穿白衣的陆无双。为了给陆无双接骨,杨过无意看到了陆无双的胸脯。书中是这么写的,杨过双手微微发颤,解开她肚兜,看到她乳酪一般的胸脯,怎么也不敢用手触摸,心中只当她是小龙女:“倘若她是姑姑,这般敞开了衣衫,露出胸脯,叫我接骨,我敢不敢瞧她胸脯?呸,姑姑的胸脯比这个美上一百倍,她只要不恼,我自然要瞧。”他对小龙女敬畏之心犹在,但想到她时,敬畏之中不免加上几分男女间的相思之情。
当然,杨过的那一句“姑姑的胸脯我自然要瞧”也是金庸在新修版里新添上去的。这样一来,金庸又再一次证明了杨过和小龙女朝夕相处之下,彼此已是心有所属。
不过金庸却忘了,如果杨过早早与小龙女有了感情,他又如何能在草丛里与小龙女赤身相对而坐怀不乱呢?同样,如果杨过早就喜欢小龙女,当小龙女丢失守宫砂要杨过娶她为妻时,杨过为何又喊出那一句:“不!你不能是我媳妇,我怎么配?你是我师父,是我姑姑。”
综上,在金庸的多次改动之下,杨过成了一个最为矛盾的主角,他可以与小龙女赤身相对而心如止水,却又在睡梦之中浮想联翩、不能自已,继而起身握住了小龙女的一对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