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壕气总理夫人,让宋美龄自叹不如,最终却孤独终老

2019-12-19   艺非凡

这一生她得到了许多,留下的回响却并不长。

黄蕙兰

世上有不少女子,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但要放在黄蕙兰面前,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身为亚洲巨富“糖王”的千金,黄蕙兰分明是含着粉钻出生的。

早年,祖父偷渡到南洋,凭着一口气和过人胆力,从底层做起,逐渐积累财富,给子孙留下700万美元遗产。

到了黄仲涵这一代,更是钱生钱,凭经商天赋,一手打造糖业帝国,成了20世纪初最富有的华商,母亲魏明娘是爪哇中国城第一美女,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黄蕙兰从小锦衣玉食,就像童话里的公主。

黄蕙兰的父亲黄仲涵

黄家豪宅占地200多亩,仅维护房子的佣人便多达40个,整座宅院修得宛若皇家宫殿,甚至有马场和私人湖泊。

每日三餐有名厨亲自配菜,每次用餐十几人前呼后拥。

黄蕙兰根本不用去学校,所有课程都请人登门授课,学艺术、外语、礼仪等贵族课程。

小小年纪她已跟随母亲周游各国,成年后,会说6门外语,唱歌、跳舞、画画、社交、应酬,她都能够信手拈来。

非常不幸的是,财富让父亲有太多选择,母亲虽是正房却只生下两女儿,自然无法阻拦丈夫纳妾。

丈夫把一个又一个女人迎入家中,魏明娘实在无法忍受,很快便带女儿离家远走。

黄仲涵一生姨太太多达十几个,孩子都生了40多个。

对于黄蕙兰,他的宠爱简单粗暴,就是不断用钱让她感到快乐。

黄蕙兰3岁时的生日礼物,是80克拉的钻石项链吊坠,差不多跟她的拳头一样大。

因挂在胸口把嫩皮肤擦破了,干脆先丢在首饰盒里。

本想大一点了再拿出来用,结果后来有了更好的。

黄蕙兰与母亲

母亲对她的期望很明了:将来要成为一枝独秀的名媛。

魏明娘带着2个女儿住在伦敦,不断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多少人一辈子没去过的餐馆,黄蕙兰就跟进自家厨房一样。

母亲不光注重开拓她的眼界,书,必须读,艺术熏陶,不能少,不能做一个空有华贵皮囊的花瓶。

黄蕙兰端庄、优雅、智慧,养成了绝无仅有的人生底气,七分美丽,三分孤傲。

她出现在社交圈时,名流纷纷拜倒在其裙下,学者、富贾、军阀,全都渴望着一吻香泽。

面对追求者的甜言蜜语,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态度,直到遇见民国第一外交家,顾维钧。

这位面容俊朗、辩才过人的男子,是中国近代最卓越的外交家之一。

1919年,巴黎和会上他拒绝签字,就山东的主权问题据理力争,创造了“弱国也有外交”的历史。顾维钧拥有超人的才华和胆识,是一个非常理性的男人。

顾维钧的第二任妻子,乃袁世凯之女,两人感情非常要好,可以说是心灵契合的伴侣。

可惜造化弄人,妻子撒手人寰,去世之时还留下两个孩子。

那天,顾维钧在黄的姐姐家,看到钢琴上黄蕙兰的照片,便热心地问照片上的女孩是谁。

黄蕙兰的姐姐多留了一个心眼,转身把这些话告诉了母亲。

正在意大利游玩的黄蕙兰,忽然就接到母亲的通知:“你赶紧来巴黎,来见一个人。”

见顾维钧第一面,黄蕙兰的印象并不好。

顾维钧留着老式平头,服装也显得有点保守,丝毫没有绅士的派头。

但随着晚宴的进行,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顾维钧优雅的谈吐,逼人的才气,一如蓬勃的日光照耀在她脸上。

最让黄蕙兰难以忘怀的是,后来,他请她去看戏,坐的是使馆的车,看戏的包厢是外国使节专有的位置。

这种待遇,即便是黄蕙兰,在以往的人生中也未曾尝过。

对于拥有巨大财富的她而言,顾维钧的身份,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顾维钧与第二任妻子

顾维钧为她打开的那扇门,背后是一个更耀眼的世界,承载了她无限的梦幻期待。

奢华的生活挑动不了她的神经,而做一名外交官的妻子,将一身才艺和知性、优雅,像跳芭蕾舞一样展现在国际舞台上,不正是自己和母亲所期望的吗?

顾维钧向她求婚的时候,明知这个男人大自己十几岁,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至于顾维钧,那是何等聪明,他知道妻子光会相夫教子,远远不够,最好美艳动人,能与自己并肩作战,黄蕙兰,是最完美的人选。

据说,几次约会后,两人间曾有这样一段对话。

每每提及之前的国事活动,顾维钧便说自己有妻子陪伴。

黄蕙兰说:“你的妻子已经去世了。”

顾维钧说:“而且2个孩子,需要母亲。”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娶我?”

顾维钧:“我希望如此,也盼你愿意。”

不能否认两人之间有男女情爱,但某种意义上,他们更需要对方。

1920年,两人举行婚礼,各国使节都到场祝贺,酒宴餐具都是纯金打造,奢华的婚房让人惊掉下巴,连婚纱手套都镶满钻石。

到底是爱与不爱,两人或许并未问过。

美丽的漩涡来得太快,很快就把黄蕙兰卷入其中。

一切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嫁给顾维钧后,进入外交场合,她的贵族气质,精通各国语言,倚仗夫君的身份,她在外交圈里左右逢源,成了顾维钧最好的助手。

“我俩是中国的橱窗,很多人会根据我们的表现,来确定他们对中国的看法。”

黄蕙兰说得一点也不夸张。白宫舞会,女王晚宴,杜鲁门就职,这些重大活动都有她动人的身姿,无数人追捧她为“远东最美珍珠”。

1920-1940年间,美国《Vogue》杂志,评选中国“最佳着装”女性,黄蕙兰力压群芳,摘得桂冠。

她的着装引领了一时风潮。

人们称赞顾维钧的贡献时,宋美龄当众提醒大家:“别忘了大使夫人的作用。”

当年宋庆龄到北平前,一直穿上衣、裙装的经典款。

直到暂住黄蕙兰的家中,看了她的衣橱,向她讨教时尚,这才有了优雅、端庄的着装。

当时流行以法国衣料做旗袍,图案都是素净的花卉。

黄蕙兰不以为然,华贵一身,用泛光的丝绸制衣,古色古香。

在她看来,这是中国丝绸之美,一般人根本不懂。

至于图案,全是龙飞凤舞,明艳色彩,取代了素净风尚。

凡是她穿的旗袍,件件爆款,每件都碾压所谓的贵气名媛。

有一次,她因为皮肤病不能穿袜子,光脚去上海,但并未告诉别人原因。

结果第二天,上海女人接二连三,在大冷天也把袜子脱掉了,只为追捧 “冷天光腿”的时髦。

后来黄蕙兰皮肤病好了,又开始穿上了丝袜,追随者们顿时懵了。

时隔多年后黄蕙兰的旗袍展出

不但引领国内风潮,国际上,她也大出风头,远远把那些明星甩在身后。

从小喜欢繁复精美设计的她,在香港见到一种古董绣花裙,是用来放在钢琴上挡灰尘的。

她一口气买了十件,穿到巴黎晚宴上,一下子惊艳了众人的目光,竟导致这种裙子价格疯涨。

出席各种外交场合,她中西混搭,锦缎旗袍,贵气貂皮,刺绣单衫,以高雅的气质和谈吐做底子,走到哪儿都自带了聚光灯。

各国上流社会的名媛,对她的衣品赞不绝口。

对顾维钧事业的支持,金钱,才是她的王牌。

当时,使馆经费拮据,顾维钧许多应酬都由她出钱,波特兰广场使馆破旧不堪,黄蕙兰觉得这有损国家脸面,自掏腰包将其翻修一新。

她特意将一些中式家具、装饰,放在国外使馆供外国使节鉴赏,让他们了解中国瑰丽的文化。

丈夫回国,为了凸显其身份,她豪掷20万美金买下,吴三桂一处府邸,装修后做公馆。

顾维钧想要在东北开农场,她眼都没眨一下,大手一挥,给丈夫买下23000多平方米土地。

918事变爆发,日本占领东北,几十万大洋说没就没了…

在黄蕙兰的帮助下,顾维钧可谓如虎添翼,40岁不到就出任国务总理,达到很多人一生不可及的巅峰。

据说当时有人去问章士钊:“顾维钧能否组阁成功?”

章士钊说:“以顾太太的财力,别说国务总理,就是总统也不难。”

虽说没过多久,北伐胜利,因在北洋政府担任高职,

顾维钧遭通缉流亡海外,但有黄蕙兰的支持和帮助,不久后就与宋子文搭上关系,在新政府里打通了人脉。

顾维钧自身才气固然重要但黄蕙兰的财力,作用也并不小。

顾维钧的雄才和务实,加上黄蕙兰的魅力和机敏,让西方人因这对“中国橱窗”,对某些外交事务有了特别权衡。

黄蕙兰对顾维钧的帮助,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取代的。

顾维钧给她的光耀与舞台,也是任何男人都给不了的。

但很可惜,看似“天造地设”,心灵深处却没有太多交流。

实际上,黄蕙兰的大手笔,对顾维钧始终有一种压迫感。

不止一次,他对妻子说:“我赠送给你我力所能及的首饰,以我现在的地位,你戴的珠宝,一望而知并不是来自于我的。我希望你除了我买给你的饰物外,什么也不戴。”

像黄蕙兰这样的女人,根本无法低调地生活,不可能退掉豪车和珠宝,变成仰望顾维钧的崇拜者。

面对丈夫提出的要求,她依然是我行我素,珠光宝气。

对于黄蕙兰与异性的往来,在社交圈里如鱼得水的姿态,顾维钧觉得她太爱出风头。

久而久之,两人裂隙越来越大,顾维钧不止一次责备黄蕙兰,说她打扮太过,不懂收敛。

黄蕙兰对此不以为然,顾维钧也就越加冷漠。

一次会议,顾维钧演讲完毕,主持人请黄蕙兰也上台讲几句,她惊慌地希望丈夫帮她解围,顾维钧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她硬着头皮发言,得到全场喝彩,顾维钧却是嗤之以鼻。

最终让两人崩离的,是大家闺秀严幼韵的出现。

在两人感情逐渐淡漠之际,顾维钧与严幼韵的风流韵事,早已吹到了黄蕙兰的耳朵里。

从小受尽宠爱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痛苦?

当时,顾与严之间的感情,在圈子里公开示人,毫不避讳,这更让黄蕙兰觉得屈辱。

有次,她听说两人在一起打牌,怒气冲冲地闯到牌桌前,不顾在场的张学良等人,拿起茶水往顾的头上浇下去,结果顾还气定神闲的打牌。

黄蕙兰见状,无计可施,最终只得黯然离去。

在后来的自传中,黄蕙兰曾提笔写道:

一个英国学者问我,中国最冷酷的成语是什么,

我凄恻地回答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最终,黄蕙兰拿这句话做了书名,因为这是她与顾维钧之间的命运。

她和顾的相识、相知、相伴,不能说没有爱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建立在需求上。

顾可以给她一个光鲜亮丽的世界,她也想站在这个世界里发光,用光亮帮助丈夫步步高升。

这可以说是一种双赢的结合,但未必是一种最美的爱情。

说到底,两人间差异太大,裂缝渐生,两个高傲的灵魂,谁也不愿意迁就对方,

1956年,两人36年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离婚后不久,顾维钧就与严幼韵结婚,剩下黄蕙兰一人孤独终老。

这时的她已失去了青春美貌,身边也没有了大把的追求者,独居于纽约曼哈顿的公寓里。

不久,黄家三代财富遭受冲击,爪哇财产被日本人侵占,巴黎的房产被德国人抢走,北京的豪华公馆也悉数充公,纽约价值25万的珠宝被洗劫一空。

在见过了那么多繁华之后,命运将她拥有的一切,一一夺走。

子女、佣人、朋友都不在身边,靠最后50万美金遗产生活的她,只身与狗为伴,自己操持家务。

不过她也并未觉得有多失望,凡事亲力亲为,反倒觉得快乐。

失去了一切后,能留下的便只有回忆。

在自传里,她依然放不下顾维钧,固执地称他为“我的丈夫”,将自己视为“唯一的顾太太”。

关于她和顾维钧之间的恩怨,张学良对她颇有微词,但她从没有说过张任何坏话,也未曾指责过任何人的背叛。

她不断赞美顾的才华和能力,称他是一个杰出的外交家,“但却不是适合我的丈夫。”

就这样,一生的喧哗、热闹,化为一段段无声的文字,诉说着生命的孤寂与寒凉。

1993年12月,在纽约公寓里,一代名媛黄蕙兰离世,享年100岁…

这一生她得到了许多,留下的回响却并不长。

世上的爱情各种各样,

有的门当户对,有的棋逢对手,有的刹那芬芳,有的细水长流。

有的人爱人,只是因为需要对方,有的人爱人,只是因为被人需要。

无论是哪一种爱情,身处其中的两人,心灵若不能共颤,这样的爱多少会有些遗憾。

因为真正的爱,不是占有、索取,
而是发自内心地,想让一个人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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