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敦煌研究院的一面墙上,写着这样一句话:“历史是脆弱的,因为她被写在了纸上,画在了墙上;历史又是坚强的,因为总有一批人愿意守护历史的真实,希望她永不磨灭。”我们如今看到的敦煌莫高窟,是一代代秉承着“坚守大漠、甘于奉献、勇于担当、开拓进取”的莫高窟坚守者们,用一生的心血和汗水铸就的。
樊锦诗便是这样一位莫高窟的坚守者,她把大半辈子的光阴奉献给了莫高窟,数十年如一日地守护着荒野大漠的那七百三十五座洞窟,潜心石窟考古研究,完成了敦煌莫高窟北朝、隋、唐代前期和中期洞窟的分期断代。樊锦诗还在全国率先开展了文物保护专项法规和保护规划建设,探索形成石窟科学保护的理论与方法,为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敦煌莫高窟的永久保存与永续利用作出了重大贡献。但长久以来,樊锦诗都很神秘。她纯真简朴、低调谦和,将自己隐于敦煌绚烂的壁画图卷之后,也几乎从不接受采访。面对公众,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别说我了,还是说说敦煌,说说莫高窟吧”。
近年来,因为“以我在敦煌近六十年的所见所闻,为莫高窟的保护事业,为敦煌研究院的发展留史、续史,是我不能推卸的责任”,也是因为有顾春芳这样一位作家好友(顾春芳与樊锦诗于2014年相识于敦煌,两人一见如故,经过几次交流和接触后,结下了真挚的友情,成了忘年之交),樊锦诗接受了采访。顾春芳根据两人长达十天的访谈内容,创作了《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樊锦诗在自序里写道:“我特别信任她,访谈时完全处于放松状态,问什么就说什么,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北京和敦煌相隔遥远,见面不容易,我就想利用有限的时间多提供给她一些材料。为了保证我所说的关于敦煌历史、敦煌艺术、藏经洞文物、壁画保护等内容的准确性,她后来又去查阅了大量敦煌学的论著、画册、文集,包括《敦煌研究》等文献资料,下了极大的功夫。”
樊锦诗的照片被设计在了《我心归处是敦煌》一书的封面,我们能看到这位慈祥的老人有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却不知道,她这种被丈夫笑称“运动员头”的发型,已经留了近六十年,因为敦煌的水质,根本就洗不干净头发。
书中从樊锦诗在北京大学考古系师从宿白开始讲起,次及她与终身伴侣、武汉大学考古系创始人彭金章先生相濡以沫的爱情诗篇,又以五十多年坚守大漠、守护敦煌的点滴的为线,一直串联到不再年轻的她积极开展国际合作,向世界展现中国传统艺术之美的动人故事……通过阅读这本书,我们可以全面了解这位传奇女性的敬业与爱情、困境与坚守。且本书从158窟充满“恬静美”的释迦牟尼佛涅槃像、榆林窟二百余身堪称稀世神品的彩塑等入手,解读了敦煌艺术的崇高美;历数了从常书鸿、段文杰到樊锦诗几代人为百年敦煌学研究筚路蓝缕的历程;披露了樊锦诗带领新一代莫高窟人以先进理念和高精技术保护石窟遗产,并推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数字敦煌”工程背后的故事。
八十一岁的樊锦诗,现在依旧被亲切的称为“敦煌女儿”,她早已不再年轻,可“守护敦煌十八岁的初心从未改变”。敦煌莫高窟,人文之美、艺术之美、精神之美,永恒闪耀。这种大爱大美,让樊锦诗觉得:“此生命定,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
来源:藏书报,作者:张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