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挺:1971年生,广东陆河人,诗人丘海洲之子。1992年考入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山水专业。1996年毕业,获学士学位。1997年考入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山水专业硕士研究生,2000年毕业获硕士学位,同年考取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绘画系博士研究生,师从张何先生。2004年1月获清华大学美术学博士学位,现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
他的父亲丘海洲任职于深圳大学,擅诗词与书法,著有《观云楼诗词选》,其诗词“崇性灵,贵意境,尚自然”,行草书则远承二王,近则略近文征明,自成雅格。
丘挺受家庭陶冶,自小读书习字,爱好古典。稍长,师从陆俨少弟子周凯等,从临摹古人起步学画。继而,入浙江美院读本科和研究生。在杭七年,正值浙美山水画教学猛浪发展之际。
丘挺在校时,孔仲起、童中焘、卓鹤君、陈向迅等都进入了艺术盛期,而何加林、张捷、张谷旻、林海钟等更年轻的一代也崭露头角。这样的画家氛围,使丘挺受益匪浅。他用功临摹古代经典作品,苦练书法,勤于读书思考,对文人书画有了较深的认知。
硕士毕业后,又北上从清华美院张仃先生读博。张仃眼界开阔,尊重学生个性,既强调写生和也重视钻研传统。曾得益于南方山水、浙江山水画和江南人文环境陶冶的丘挺,又得到了北方山水、北派山水画和北京人文环境的融铸,画法和画境都得以扩展。
水墨画最珍贵的东西
丘挺:我觉得,水墨画那种朴素的精微感和那种从容的心绪的表达,所达到的一种永恒的幽静,是我想追求的。
下狠功夫临摹古画
丘挺:1992年—1994年在读本科二三年级期间,我曾长期住在临摹室,把宋元十几张名家代表作都做了深入的临摹,包括郭熙的《早春图》,王蒙的《青卞隐居图》、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等等。当时的临摹是以十日一水五日一石的节奏去做的,几个月才完成一幅作品。临摹对我的创作和思考,补益非常大。
古代的画论对自己的影响
丘挺:古代画论对我影响比较大的有很多,比如宗炳的《山水画序》、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荆浩的《笔法记》、《宣和画谱》,尤其是郭熙的《林泉高致》、董其昌的《画禅室随笔》、恽南田的《南田画法》,都是我经常读的,影响至深,我也经常推荐给学生去学习。读画论,古人的那种品评意味看起来似乎模棱两可,但细品,却是通幽入微,很精确。
活到老学到老
丘挺:我觉得就是活到老学到老。我喜欢收藏,平常也有做书法的日课,我对书法细微的个案研究,包括断代的研究都下过一些功夫。诗、歌、赋、词、跋文、散文、文言文等,都是我平常喜欢阅读的,而且在阅读中我常常思考如何以山水的眼光去呈现。
明代文学家钟惺在《蜀中名胜记》有一段妙论:“一切高深,可以为山水,而山水反不能自为胜;一切山水,可以高深,而山水之胜反不能为名。山水者,有待而名胜者也。曰事、曰诗,曰文,之三者,山水之眼也”。也就是说必须有一种综合的知识素养,兼具眼光和能力。
绘画的习惯
丘挺:我的绘事不管是画大画小画还是写字,都要研磨,对墨和纸的品质要求比较高。另外我的淡墨非常注重灰调子的变化,我认为我的灰调子做得极为细腻,颜色上也比较干净温润清雅其实我的获奖也不少,但是我觉得这些都是一些外在的东西,最终还看你能否心手合一地解决作品的问题,我自认为目前能达到这种很自如状态的作品还不多。
创作时,南方雨天很多,在南方画画,我很讲究烘染,因为天气很湿润,纸的拉绷相对比较柔软。那种烟雨迷蒙尽显青黛的感觉,特别合适很微妙的淡淡的水墨调子;后来到了北方,北方有很多瑰丽、苍茫又有生命感的东西,对我触动很大。
理法巩固精神之本
丘挺:中国画要正本清源我觉得它有两个维度。第一:必须有一个开放的胸襟和宽阔的视野,不要成为一个迂腐的传统主义者。今天这种狭隘的传统主义在中国很有市场,我们要时时警戒自己。另外,我们又要对传统进行深入的研究,尤其是对笔墨理法,对中国画的核心价值要做深入研究。
我们在奢谈中国画何去何从之前,需要从这些崇高的境界里坎陷下来,“坎陷”两个字是引用新儒学大师牟宗三先生的。“坎”就是落到对形式语言笔墨理法的研究,研究它的各个层面的关系,就像黄宾虹所说的:理法巩固精神之本。有了这个根本我们讨论别的问题才有基础,这个就是对传统一个很有必要的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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