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提供技术，苏联回报原料：欧洲“弃儿”们的抱团取暖

文 ｜ 周明

德国和苏联，在意识形态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或者说在战前就已经成了事实上的盟友。

这是因为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战败，受到了《凡尔赛条约》的严苛制裁，尤其在军事上更是受到了极为严格的限制。而苏联成立后，由于是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被欧洲视为洪水猛兽，协约国在介入干涉失败后就采取了经济、科技和军事各领域的严密封锁。所以德国和苏联这两个当时可以说是欧洲的弃儿就很自然地抱团取暖，德国提供技术，苏联则以原料相回报。军事上的合作更为密切，特别是20世纪20年代末期，德国的一个坦克工程师团队秘密来到苏联，开始与苏联方面联合研制新式坦克。德国这样做可以避开英法等国的监管，而提供场地的苏联也得到了宝贵的坦克技术。这也是二战期间，一些苏联坦克都带有浓重的德系坦克风格的原因。此外，德国人还将潜艇图纸卖给苏联，克虏伯、容克、法本等军工巨头也和苏联进行技术合作。

当然这一阶段德国和苏联也不是始终处在蜜月期，也有过龃龉，但最终在波兰问题上，出于各自的利益还是达成了一致。德国和苏联可以说是各取所需，所以当德军和苏军在布格河畔会师时，双方士兵和将领都是握手言欢，俨然盟友一般。谁也不会想到，两年之后，谈笑风生握手的双方就成了战场上以命相搏的死敌。

德国和苏联瓜分了波兰之后，德军主力迅速掉头向西，于1940年5月发起了对西欧的闪击战。而苏军最初在这一地区的驻军也并不多，直到1941年以后才开始加强部署兵力。到1941年6月，苏联在和德国接壤的西部边境共组建了五大军区，170个师又2个旅，总兵力约268万人，1540架新式飞机和大量的老式飞机，以及1800辆坦克。但斯大林为了避免刺激德国，在西部边境的驻军并没有进入战时状态，缺乏足够的警惕性，因此在德军的突然进攻面前，很快损失惨重一败涂地。

如果德国和苏联的关系，可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那么苏联和波兰的关系，就是世仇了。波兰1772年、1793年和1795年三次被瓜分，都有沙俄的份。而这次苏联占领的77720平方英里波兰领土，又有相当大一部分是苏联1921年苏波战争后根据《里加条约》割让的西乌克兰和西白俄罗斯。对苏联来说，只是拿回了自己的领土。

虽然波军主力全部在西线抗击德军的进攻，在东部地区只有少量守备部队，但苏军战斗力低下的短处还是暴露无遗，例如在格罗德诺附近的森林里，一支刚从西部前线撤下来残破不堪的波军和一些童子军，只用燃烧瓶，不到一天就摧毁了10辆苏联坦克。随着大多数东部地区的波军服从命令撤退到罗马尼亚、匈牙利和立陶宛，等于是放弃了抵抗，才让苏军以极小的代价占领了波兰东部。

英国战地记者克莱尔·霍林沃思看到苏军由于后勤保障极为糟劣，苏联骑兵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每到一个村庄就讨要食物，而波兰村民们甚至搞不懂苏军越境来干嘛，不少人还以为苏联人是来帮助他们打德国人的。事实上，许多苏联士兵也不清楚自己来波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