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下酒菜!知否?知否?

2019-07-26     老北京往事

现如今,北京城酒搂林立,酒吧纵横,哪位爷要是想喝几口儿,进得门来要酒要菜.丰简由您不在话下。可要说起几十年前,家家儿都不富裕,赶上老爷们儿又好几口儿,有俩子儿的上酒馆酒铺,家里紧巴的就打上二两酒,自己个儿在编排个下酒菜儿。

没钱的比不上有钱,虽说家里拿不出大把的酒钱,但也得有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说道儿。顶不济,有块咸菜疙瘩或是两.三个铁蚕豆也能对付个酒菜儿。

今儿咱们既然说酒菜儿,那比得先说酒。过去的老北京人家儿要喝二两的,基本上是“老白干”.“烧酒”或是“二锅头”。头饭前,打发二小子.三丫头的到酒馆酒铺打酒。进得门来,说一声打多少酒,掌柜的用长把儿的木勺从酒坛子里舀。木勺是有规制的,一勺一两或是多少,交钱走人。赶上又想喝又没钱的主儿,但凡熟客或是街坊邻居还能赊,就如同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记帐赊钱一般。

过去酒馆酒铺都不大,进门便是柜台,柜台里根据季节放着肉皮冻.煮五香花生,开花豆.拍黄瓜,或是腌萝卜皮.咸鸭蛋.小葱拌豆腐等凉菜,也有用现在话说的“硬菜”,如炸小黄花鱼.酱牛肉.猪头肉.猪耳朵什么的。还有便宜的纸烟,有整包的,也有放在碟子里一棵棵零卖的,因为进到酒铺的都是穷主,自然也就没那么讲究。疲乏一天的小哥儿几个,老哥儿几个,凑一块儿胡喷乱侃,张家娘们儿,李家姑娘的荤素一番,真是应了那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任凭有多少烦事儿,此时此刻我就是爷,爷现在的眼里一切太平。

小说《福二奶奶》里有一段是写主人公所开的酒铺的:

“四爷的酒铺儿是临着街市的三间门脸儿,一明两暗。正屋和西手的两间是酒铺,东手一间是四爷的远房舅舅住。卖的是白酒和碗酒,还带着下酒菜。进门左手是玻璃柜台和摆酒的木阁子。下酒菜都是些穷人乐的小碟儿,炸丸子.煮花生.肉皮冻.猪头肉.炸小河虾和煮的咸栗子.玫瑰枣什么的。

到了中午酒铺还卖点烙饼,主要是给拉洋车的预备的。这些人到这儿,把车一撂买二斤烙饼,再要半斤炸丸子,拍扁了二次过油。或是多挣了二子儿的,就买半斤二两的猪头肉一卷。这些人一般不在屋里吃,买完了找个老阳儿,往车把上一坐或在地上一蹲,吃完了就颠儿丫子。”

“在四爷酒铺里喝酒的都是穷人,有色心的老爷们们没多余的子儿使,赶巧了芳莺来,就多要上二两,为的是多瞅两眼,算是解了烦闷,又下了酒。四爷不去不理会这些,他知道在这地面上,没人敢和他骄横,况且,也照顾了铺子的生意。”

前面儿咱说的是奔酒馆的。话说回来了,酒馆也不能见天家奔不是嘛,家里上老下小的,身边守着媳妇都得吃。大多数儿的老爷们儿都是在家喝,打点酒,就着饭桌儿上菜也都是个乐子。要赶上家里来了至好的朋友,老婆便摸两个咸鸭蛋,或切成沿,或干脆放桌上,哥儿俩一人一个,用筷子头儿将鸭蛋捅个一分.二分硬币大小的洞,用筷子一点点儿地夹着吃,说是吃,其实就是每筷子夹一点,咂摸滋味就酒,喝着,聊着,直到面红耳赤。

要赶上家里来了会喝酒的,媳妇便得去编排了。弄个葱花摊鸡蛋.买块豆腐拌小葱.咸鸭蛋切成六沿儿,再买点开花豆,或是现成的腌萝卜皮上碟儿,或是洗两条黄瓜放案板上一拍,浇上酱油醋儿或芝麻酱拌,几盘凉菜就齐了,又剩钱又有面儿。

现今,旧京街巷里的酒铺.酒馆没有了,矗立在我们眼前的是灯红酒绿的酒吧.酒楼,恐怕不是兜里揣仨瓜俩枣的子儿就能进的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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