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54岁男子掐死86岁痴呆症母亲,庭审现场法官、狱警、陪审团都哭了……

2023-02-20   日本物语

原标题:日本54岁男子掐死86岁痴呆症母亲,庭审现场法官、狱警、陪审团都哭了……

儿子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听起来就是让人震惊的人间悲剧。

但在2006年,在日本京都开庭的一场审判中。

不仅是被告人的律师,就连控方都在为这个弑母的罪犯辩护,而且在场的陪审团也都站到了罪犯那一边。

据说,当听完罪犯的经历后,法官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狱警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整个法庭一度陷入寂静……

为什么一个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大家却都站在他那一边?

又是因为什么?一个人会杀害自己的母亲呢?

一起来回顾下这起引发日本全国范围广泛关注,

人们纷纷为之动容的壮绝悲剧:

2006年2月1日早晨,拂晓的京都气温只有5度,寒冷刺骨。

在伏见区桂川河附近,一个晨练的路人发现,远处有两个人躺在河滩上一动不动。

当他走近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男子。

路人见状,马上报了警。当急救人员赶到后,他们确认老妇人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而中年男子身受重伤,必须马上进行急救。

警方也随即对此事展开调查,他们发现,这两人竟然是母子关系。

老妇人是86岁的母亲,中年男子是54岁的儿子。

后来,因为救治及时,男子幸运地活了下来。

当警察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他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

“是我掐死了她。”

他竟然承认了自己就是杀死母亲的凶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自己也躺在血泊之中呢?

“我其实是想跟随母亲自杀的,但我失败了。”

接下来,他向警方讲述了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努力生活,却悲剧不断】

片桐康晴,出生于京都市内繁华的河原地区,是家中独子,其父是“京友禅”名匠。

“京友禅”是日本传统工艺的代表之一,其对布料进行染色的精湛技法,以华丽的纹样著称。

1950年至1960年,日本刚从战火中恢复过来。人民生活逐渐充满活力,使用京友禅技艺 染色的 高级丝绸制品在市场上相当畅销。

此时,片桐的父亲把握住了风口, 家境也因此变得非常富裕。为继承父亲衣钵,片桐在高中毕业后选择留在家里,成为了父亲的学徒,为父亲打下手。

15年后,片桐也变成了一名 “京友禅”匠人。接下来,他的生活本应过得相当不错,然而灾难却悄然降临了。

80年代后期,随着高速发展的经济,人们的生活日新月异。

日常穿衣变得更加标准化,大众对传统和服的需求迅速下降,整个行业都走向了衰败。

因此,片桐被迫 关闭了家族企业,他不得不重新走向社会寻求生计。

但因为没有别的技能和工作经验,所以片桐很难找到好的岗位。

他只能依靠做警卫和工厂工人来获取微薄的收入。

尽管如此,他也在努力地生活着,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悲剧。

1995年,片桐的父亲,去世了。

父亲去世后,当时75岁的母亲也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母亲有时会一边说 “狐狸会出来哦”,然后一边用扫帚敲打天花板。

后来,她甚至都无法独自出门购物了。

片桐觉得奇怪,就把母亲带到了医院。

结果他被告知,母亲患上了老年痴呆。

此后,母子俩的经济能力每况愈下。

片桐不得不一边辛苦地工作,一边照顾痴呆的母亲。

1998年,日本迎来了经济危机。

片桐所在的公司 也受到了波及,于是他被公司裁员了。无奈之下,片桐向亲戚借了三十万日元 以维持生计。并以市场价一半的价格(约每月3万日元),租住在 京都伏见区亲戚的公寓里。

随后,片桐终于又找到了工作。

在京都府八幡市,一家厨房工厂做派遣工。虽然公司离家较远,但片桐并没有任何怨言,然而,母亲的病情却日渐加剧了。

她偶尔会在深夜 作出一些异常举动。

比如,每隔半个小时左右便会起身,嘟囔着“要去上厕所”。

还有一次,她甚至独自走出了家门。

所以,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片桐都守在母亲身边,以防止她会出现什么意外。

2005年春天,在母亲患上老年痴呆十年后。

她不能正常睡眠的时间,增加到每周三四个晚上,片桐长期饱受睡眠不足之苦。

但无论多么疲惫,他还是必须一早就出门工作,晚上下班后,又要继续操持家务、照顾母亲。

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让片桐喘不过气来。同年6月下旬,在片桐工作期间,母亲独自外出迷路,虽然最后被警察安全护送回家。

但此时片桐突然意识到。

“我的母亲可能会这样死掉,而我 却不能呆在她身边。”

产生这样的顾虑后,片桐于同年7月,向公司提出了停职申请。

虽然他已经愿意舍弃所有,只为了照顾好母亲,但不公的命运仍在继续。

【一步步,终走投无路】

停职期间,片桐申请了护理保险服务。

这是国家或地方政府,给有需要护理人员的,家庭的 福利支持。

如果申请成功,片桐只需要承担总护理费用的10%。

但前提是,必须接受5级护理的评估。

评估过后,片桐的母亲被认定为“护理3级”。

及由于无法行走或痴呆,每周能够享受5天的日间护理服务。

接下来,对片桐来说,这中间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钱。

即使不用承担大部分费用,每周5次的护理成本,还是太高了。

片桐正在停职期间,又只是一名派遣临时工,根本没有基础的工资保障。

很快片桐身上仅剩的15万日元,也用完了。

母亲的退休金,成了母子俩唯一的收入来源,每2个月能领的5万日元。

如果再这样下去,片桐根本无法承担那10%的护理费。

一筹莫展之际,片桐拜访了伏见区政府的福利办公室。

他向工作人员讲述了自己的情况,并询问,在自己复职之前,能否领取生活援助金。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否定的。

“你具备劳动能力,请努力工作。”

被福利办公室拒绝后,沮丧的片桐无奈之下联络了看护援助专员。

专员遂向有关部门了解情况,对方却未能说明,无法给予生活援助的原因。

于是看护援助专员向片桐介绍了 社会福利协会的贷付金制度。

但由于该制度的实施需要提供担保人,片桐便以“不愿给亲戚朋友添麻烦”为由拒绝了。

随后母亲的病情更加恶化了。

同年9月,片桐正式从派遣公司离职。

从10月以后的3个月时间内,片桐还可以靠领取失业保险金度日。

但三个月过去后,他又将何去何从呢?

片桐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于是他又一次拜访了福利办公室,

“我想在家对母亲进行家庭看护,能否领取生活援助金”

“对不起,您不能领取,因为您已领取了失业保险金”

这一次他们给出了非常明确理由,片桐的请求再次被拒绝。

在以后的日子里,片桐为节省开支,将母亲接受日间护理服务的频率。

由每周5天减少为每周2天,护理服务的自付费用被控制在每月1万日元左右。

与此同时,片桐还经常前往就业办公室,试图寻找能够兼顾看护母亲的工作,但他一直没能如愿。

就这样,新的一年开始了,片桐的失业保险也被耗尽。

他不得不停止接受护理服务。

“我已无法再筹到更多的钱了,这样下去只能去死了”

片桐彻底绝望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起了牢骚。

“我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突然,母亲的话传到他的耳边,瞬间打消了他的念头。

于是片桐再次振作了起来,他决定采取最后的办法——用信用卡贷款。

他以前就曾这样勉强度日,但他现在没有收入,根本无法还贷。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1月份就用完了贷款额度。

到1月底时,他身上只剩7000日元,但一切都没有改变。

这样一来连2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因为现在的住所已经是亲戚以便宜的价格租给自己和母亲的,他不想再给亲戚带来麻烦。

此时的片桐已经彻底丧失了生活的希望,他认为自己和母亲 已经没有出路了。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已经无法继续在这个家住下去了,我只能带着母亲离开这里去寻死。”

万念俱灰的片桐康晴,写下了一封遗书。

【如果还有来世,我还想做妈妈的孩子】

2006年1月31日早晨,片桐打扫了公寓,把遗书写好留在了房间里。

然后,他在背包里放了一根绳子和一把折叠刀,带着母亲离开了公寓。

他们去了京都繁华的市中心,这里是他们回忆父亲时常去的地方。

母子俩路过他们经常去的荞麦面店时,由于没有足够的钱,只能放弃了吃荞麦面,片桐转身去便利店买了一些面包和果汁。

这是他母亲最后的晚餐。

晚上7点左右,母亲对片桐说:

“我们回家吧。”

于是母子俩回到了公寓附近的河滩,走着走着,片桐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已经活不下去了,就在这里结束吧.....”

片桐忍着悲痛,颤抖着对母亲说,母亲也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望着自己的儿子

“我会和你在一起的,过来,你是我的孩子,我很欣慰。”

母亲伸出手召唤着片桐

“我要自己来。”

即使到了这一刻,痴呆的母亲依然在为片桐着想。

她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变成杀人凶手。

听到母亲的话,片桐也下定了决心,掐住了坐在轮椅上母亲的脖子:

哭着说:“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母亲没有气息,片桐用刀刺入自己的脖子和腹部,并打算用绳子在树上自缢,然而由于绳子没有系紧,并最终被抢救回一命……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2006年7月,谋杀案发生五个月后, 对片桐康晴的第一次审判,在京都地方法院举行。

审判时,检方陈述了片桐康晴的如下供述:“虽然我亲手夺去了妈妈的生命,但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还想做妈妈的孩子。”

对此,检方甚至站在了被告人的立场,向法官表示:“听闻被告的犯案经过和作案动机,不得不令人同情。”

审理该案的男性法官在被告人提问环节提到,目前看护杀人案件屡见不鲜,就这一现象的缘由询问片桐康晴的看法。

对此,片桐康晴表示:“如果想要尽可能不给他人添麻烦努力生活下去,那么必须舍弃一些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如果自己也已走到极限,那么除了舍弃生命之外就别无他法了。”

2006年7月,法官宣布,判处片桐康晴2年6个月有期徒刑,缓期3年执行(求刑为3年监禁),判决得以最终确定。

法官对缓刑判决的理由进行了说明:

“我们相信,被害者对被告人抱着感谢的心情,而绝非怨恨。可以推测出被害人并不希望被告人被施以严惩,而是希望他今后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宣判后,法官对当前家庭看护的现状提出了意见:“本次接受审判的绝不仅是被告一人。同时还应追究日本护理制度和生活援助制度的责任。”

随后,法官对片桐康晴说道:“就算是为了你的母亲,你也要努力,幸福地生活下去。”

片桐康晴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答道:“谢谢您。”

因此被判缓刑的片桐康晴,得以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

然而,这个伤感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结束审判后,片桐康晴离开了京都,搬到了滋贺县大津市,在亲戚介绍的 一家木材公司工作。

当他已经慢慢适应了新的生活后,时代的浪潮再次将他击垮了。

2013年初,片桐康晴因经济萧条被公司裁员。

原本他已经走出了阴霾,能精力充沛地和同事一起去钓鱼了。

但在失业之后,他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2014年春天,警方接到了片桐亲戚的报警。

因为自片桐失业以来,亲戚就无法与他保持联系。片桐也一直在躲避他们,所以亲戚们很担心他。

他们请求警方帮忙寻找片桐,好让大家为他提供帮助。

人生的故事常常以最糟糕的方式结束:

2014年8月1日,片桐康晴从琵琶湖大桥跳下,被救出时已经死亡。

那一天,他的公寓合同到期了,他也用完了所有的钱。

母亲去世后,片桐康晴再次走入绝境。

他自杀时,腰包里装着三样东西:几日元、一个木箱和一封信。

信中写到:“我希望跟妈妈的脐带一起烧掉。”

木箱里正是那两根脐带。

最后,片桐的亲戚按照他的遗愿,将他的尸体和两根脐带一起焚烧了。

但亲戚没有为他建造坟墓和佛坛,也没有处理他的骨灰。

据说后来他母亲的遗物和佛坛也都被遗弃了。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关于这对母子的东西了。

看护杀人案件的发生也许正是反映了当下鲜明的时代背景,也正因此这起案件即使发生至今已过16年,却依旧为人们所铭记。

随着医疗水平的不断发展,人的寿命得以延长。然而,这也意味着需要家人看护的时间随之增加。

因此不难想象,对于看护者而言,在给予家人悉心照料与护理的同时,自身的生理疲劳及心理痛苦也逐渐加剧。

随着老龄化的进一步深化,到2025年上述人群的数量将分别激增至830万和490万。

日本将迎来真正意义上的“大看护时代”,每个人都将不得不面对看护家人的现实问题,我们必须提前重视,避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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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です

资料来源:网络综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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