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8日,是王菲50岁的第一天。记忆中,王菲还是那个《重庆森林》里顶着一头短发,摇头晃脑哼着歌的速食店女孩。没成想,她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想起之前网上流传过一组对比图,“王菲的春晚三联”。光从照片上看,你能相信第一张与第三张相差了20年吗?
一个女人真正老去的标志到底是什么?是年岁的增长?还是皱纹的增多?又或者是身材的走样?你很难从王菲身上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岁月仿佛给这个女人开了后门,人生起伏没让她染上半分烟火气,自始至终都是剪着短发无所畏惧的样子。
俗语道:五十而知天命。所谓“知天命”,便是知道自己的所为和所不为。而对王菲而言,她从来不惑,也早知天命。前几日,王菲要出新专辑的消息一出,瞬间就被顶到热搜第一的位置。这对等待已久的“菲迷”们而言,是那么的不真实。
因为距离2003年的上一张专辑《将爱》,已经过去16年了。
王菲的“自我”,是与生俱来的。14岁,她在央视的六一晚会上独唱歌曲《大海啊故乡》15岁,王菲就被唱片公司看中,出版了第一张专辑,翻唱邓丽君的作品《风从那里来》。
18岁,这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大妞,放弃了厦门大学的学业,跟随父亲移居香港。在香港,她最初去当模特儿,但很快就厌倦了,她对时尚有自己的审美。
放弃模特后,同年她经朋友介绍拜戴思聪为师,并签约新义宝唱片公司。
那年,王菲仅仅20岁。
出道仅仅两年,她就凭借《王靖雯》拿下“叱咤乐坛女歌手奖”,成为一线女歌手,大红大紫的未来板上钉钉可就在这时,她却选择了出国读书。
90年代的香港乐坛,新人如雨后春笋,今天销声匿迹,明日迎面相撞人不知。有记者替她遗憾,问她原因,王菲如此作答:不开心就不唱了呗。浮躁喧哗的年代,太多人为名为利削尖了脑袋,她却摆摆手说不要就不要了。可王菲就是这样,她始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只是王菲坚持自我的开端。1993年-1994年是属于王菲的。专辑《迷》和《执迷不悔》大卖,其中很多歌成了永恒的经典。
1994年正位于事业顶点的她,却任性地丢掉王靖雯的艺名,做回王菲。她说“可是我喜欢啊,能红就红,不红就算了”。
对于这件事的轰动程度,当时港媒评论可见一斑——“王菲亲手杀死了王靖雯”。可命运就是如此难以琢磨,你拼命想抓住的它偏偏不给,你淡然处之的它反而出手大方。总之,改名后,王菲继续大红。
那年,改回真名的王菲在一年内连发了《天空》、《讨好自己》、《谜》等4张专辑,其中《天空》在亚洲狂卖300万张,卖到脱销。绝世空灵的天籁之音席卷整个华语乐坛。
1994年的冬至日起,王菲首次登上红馆,原本只计划开十场,由于歌迷反应太热烈,不得不得增至18场,连续唱18天,打破新人记录。也是在这一年,王家卫拿出了一部文艺片《重庆森林》,王菲饰演的阿菲可谓是本色出演,摇头晃脑的唱着歌,潇洒自如。
甚至连一向严苛的王家卫也公开说到:“我非常崇拜王菲,因为她的天才,也因为她的性格。”
速食店女孩阿菲与巡警663在香港的街头上演暗恋的故事,故事的背景音乐便是那首《梦中人》。“梦中人,一分钟抱紧,接十分钟的吻……”
后来,王菲凭借这部电影获得了瑞典斯德哥尔摩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对此,王菲回应:“很幸运,也很奇怪,我觉得只是个偶然的机会。”
25岁的王菲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被问到现在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她说了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回答:“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太红了。”那时的她“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1996年,王菲成为继巩俐后,第二个登上美国《时代》杂志封面的中国艺人,先后被金像奖和金马奖提名为影后。毋庸置疑,那是属于王菲的时代。从出道到出名,她的这份“自我”,并非毫无顾忌的自由自在,而是在岁月的洗练中,慢慢学会与世界相处后的一种坦荡。
对于自己的爱情,王菲同样“自我”依旧。二十几年前,窦唯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再叫我小王?”
这也许就是王菲和窦唯开始的契机。
1994年,是王菲的黄金时代,在香港已然是天后的她,毅然决然放弃了香港的繁华生活,跟随窦唯蜗居在破旧的小四合院。当时,王菲被记者拍到穿着睡衣,去公共厕所倒痰盂,报纸新闻传到香港,所有人都在为王喊冤叫屈,她却根本不在乎。
那年,窦唯亲自持刀,为她打造了专辑《浮躁》,被称作是王菲最具特色的音乐作品。奉子成婚后的婚姻生活,却不那么美满。当爱情结束,她没有心生怨念,选择了体面告别。
1999年,王菲与窦唯宣布离婚,才子佳人的传说也至此结束,二人之间的唯一的联系只剩下女儿窦靖童。她写下了那句歌词:“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当她和窦唯刚离婚后,有记者问到:你和窦唯的离婚事宜办妥了吗?“王菲一脸不解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记者说:“因为你是公众人物啊。”王菲愈发不解:“我是公众人物,就要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吗?”
在明星三人行节目上,主持人窦文涛一直把问题往怨妇上引,“你会怨恨他吗?” “你会担心自己以后的婚姻吗”类似的问题。而王菲的反应令所有人惊讶,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是缘分尽了嘛”。
眼神清流明澈,语气温润坚定。在变化莫测的娱乐圈,她从不博人眼球,不制造流量曝光,唯独在意自己的内心感受。
2000年,在公共场合,30岁的王菲毫不避讳地牵起一个比自己小11岁男人的手,他就是谢霆锋。当时两人的姐弟恋轰动整个香港娱乐圈,然而这段看似理想的爱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经波折,宣布分手。那年王菲31岁。她是爱情的主导者,而不是爱情的奴隶。敢爱敢恨,这样的女人又怎能说她不酷?
2002年,王菲为张艺谋执导的电影《英雄》献唱主题曲同名《英雄》。当她来到台湾记者会,陶晶莹问:“你自己是武侠迷吗?如果让你出演这个剧中的一个角色,你想演谁?”
王菲果断回答:“我不是武侠迷,我不喜欢看武侠片,也不想演任何一个角色,我不会演戏。并且我和张艺谋只见过一次面,我和这个电影没有关系。”娱乐圈,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王菲这么酷的艺人了。
同年,王菲再登《号外》封面,标题是“远近距离接触”,她被称为“最难模仿的艺人之一”。
在自己的演唱会上,粉丝直呼:多说几句话。可王菲全程只说了三句:“谢谢。”平和的嘴角,从容的眼神,这张脸上只写了三个字:爱谁谁。
在前几年王菲做客杨澜的访谈中,杨澜说你演唱会上粉丝们那么热情,为何你全场沉默?
王菲认真回应:“我最不喜欢做作。”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三十几岁的王菲,还是继续自我着,一点儿都没变。
1998年,《相约98》王菲的那一句“歌声悠悠,穿透春的绿色”惊为天人。时隔二十年,王菲与那英再度携手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合唱《岁月》。
世事变迁,可岁月似乎对王菲格外温柔。一袭紫色长裙如梦如幻,她一开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近几年,王菲的音乐多以电影主题曲的形式,与大家见面。《匆匆那年》、《我在终点等你》、《无问西东》......她变得似乎有了烟火气,也依旧随性到用自拍做歌曲封面。粉丝已经拥有了一种默契:看她,又为了发自拍唱了一首新歌。
去年8月份,王菲出现在《幻乐之城》的舞台上,你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即将50岁的女人,大屏幕内外都充盈着她独一无二的少女感。在开场节目中,身穿宽松卫衣和羽毛裙的她,一边欢脱的穿梭在各种场景中,一边用粤语唱着《梦中人》:“ 梦中人,这分钟我在等。”
仿佛,她还是24年前那个《重庆森林》里的短发精灵阿菲。网友纷纷感叹:“王菲怎么还能像1994年一样灵动呢,感觉她回归到了90年代。”
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人们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1994年的王菲,不会过期。
窦唯说:“王菲是女强人。”
李亚鹏说:“王菲是个女汉子。”
谢霆锋说:“王菲就是个小女孩。”
王菲对于自己一直有着明确的认识:“我直来直去,得罪人成了家常便饭。爱发脾气,不懂得控制情绪。我缺乏耐性,尤其对不感兴趣的事情我自信也自卑,矛盾的要命,面对歌迷,总觉得尴尬,我不是偶像,别崇拜我。”
高晓松形容王菲的歌声是:
我知道爱情什么样,我也知道你们男人是什么样,我知道恋爱从开始是什么样结束是什么样,我知道生活是什么样,可是我还是爱你。
这世上王菲只有一个。
孙燕姿说,“王菲是我永远的偶像”。郑秀文多年前曾评价,“王菲是diva,是艺术家,而我们是艺人”。
某档正播的综艺节目,放荡不羁的摇滚明星争着改编王菲20年前的歌曲,“因为那是一个时代”。现在早已不是那个时代,王菲却还是20年前那个王菲:不取悦世界,为自己而活,对所爱执着,敢放肆追梦。
岁月从未饶过她,只是她也未曾饶过岁月。
前两天听到王菲要出专辑的消息,很多人酸道:“都50岁了……”
是啊,王菲50岁了,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一直向前,年龄不过数字而已;
有些人已经老去,但总有人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