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云南丨他们在滇池边枕水而居,以船为家,在漂泊中找到心的方向

2019-07-28     昆明信息港

碧鸡山下冷水塘,

三载耕田两载荒。

独坐闺中谁氏女,

罗敷情好似鸳鸯。

不知何人所作的这首古诗,因说到碧鸡山下的“冷水塘”,就给笔者予亲近之感,因为该塘就在碧鸡山下、高峣村南,紧贴着现在的云南省药物研究所。

记忆中的冷水塘村,与高峣村并不连接,中间隔着一片农田,相距约半公里。村落不大,大多为船上人家。当年徐霞客在《游太华山记》里所说的“饭太史祠,又南过一村,乃西南上山”——所南过的“一村”,便是冷水塘村。冷水塘以碧鸡山腹出一“冷泉”,顺箐而下,在此汇聚成塘而得名。其形成渔家村落的历史,可追溯到东汉时期。

据相关史料:肥饶秀美的滇池,不仅水草丰茂,鱼虾众多,更是养育了世代繁衍于此的土著先民。早在两千年前的东汉时期——从西山(苏家村)天子庙贝丘遗址出土的文物来看,当时的滇池湖里就活动着一支“以船为居” “以渔为业”的水上人家,即古老的“普特人”。

最早将“普特人”载入史册的,是元代文人李京,他在《云南志略•诸夷风俗》中说:“得鱼输税,州近滇池,有濒池捕鱼者,名普特,亦罗罗之别种。茅茨倚岸,不庇风雨。此焚者,日食生螺,出入水中,得鱼换米以输税。其杂处者,僰人为多,而俗与府同。”——此说虽较为笼统,但最早指出生活在滇池流域的渔民是“普特人”。

明初谪滇状元杨升庵,在其编修的《南诏野史》中说:“普特,以渔为业,舟不盈丈,而炊爨、牲畜、资生之具,无不咸备。泅水出没,口衔手捉,皆巨鱼也。今云南府省城西碧鸡山下,多有此种。”——此说更细化一步,指明“普特人”在碧鸡山下。

明代刘文征在所编纂的天启《滇志.卷三十》也说:“普特:以渔为业。性耐寒,多无衣,以败网蔽身。舟不盈丈,而炊爨、牲畜、资生之具咸备。又有泅水捕鱼者,丹须蓬发,竟日水中,与波俱起,口啮手足皆巨鱼。滇池旁碧鸡山下,其类千余,乘风扬帆,所居无定。”——此说重点在于,更细化了“普特人”的生活习俗及人口总数。

那么,什么是“普特人”呢?

据《2000年中国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所言:“彝族人口有7762.272人,分布在我国云南、四川、贵州、广西四个省、自治区,其中分布在云南省有4.705.658人。云南省彝族自称最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的归纳,大致可分为:(1)诺苏泼,他称黑彝、彝家;(2)纳苏泼,他称黑彝、白彝、红彝和甘彝;(3)聂苏泼,他称为罗武、土里;(4)改苏泼、倮倮泼、所都等,他称白倮倮和倮族;(5)车苏泼、勒苏泼和撒泼,他称为车苏或山苏;(6)阿细泼,他称亦为阿细或阿西;(7)阿哲泼,亦称阿哲或阿车;(8)阿武支包括阿武、罗泼、罗卧和阿乌泼;(9)阿罗泼,他称红彝;(10)阿扎支系,包括阿、泼哇、昨柯、泼拉培、颇罗、图拉泼、普特、朴拉、普拉和仆拉……”

由此可知:“普特人”,属彝族——阿扎支系的一个族种。也就是说:最早生活于滇池流域、即高峣冷水塘的“普特人”,便是彝族人。他们与车家壁人同属彝族,但支系不同。

滇池草海里的捕鱼船

从相关资料得知:“普特人”是滇池湖里特有的、一个较为远古的人类群落。

他们常年捕捞于滇池湖中,性耐寒,披发左衽,饮螺为食,皮肤呈紫铜色,体格较健壮、剽悍,多无衣,以败网蔽身,水性较“居山者”强;丹须蓬发,泅水捕鱼,竞日水中,常与水波俱起,凡捕到大鱼,或以口衔,或以手提,然后投于船上。他们常年生活于渔船上,以船为家,生活居所无定,十分艰辛,还要靠在滇池中捕鱼换米以充税赋。

他们不事耕种商贾,捕鱼仅仅只能自给,与“居山者”——岸上的彝族人,有着以物换物的商品交易;官府的徭役大多不能征派,常由“居山者”代替征派。

有歌谣云:

小小渔船孤单单,

浪打日子难上难。

人人都说滇池好,

海风吹来透身寒。

“普特人”,是滇池湖里所有远古渔民的统称。东汉至明初前,“普特人”主要分布于西山、昆阳、海口和呈贡等滇池水域。当时人数约有千余人。

明代初期,在“移民就宽乡”政策的实施下,通过组织“商屯”和“民屯”,大批中原汉族人口迁入滇池地区,改变了滇池地区原来的人口分布结构。后经数百年的民族迁徏与融合,原居滇池湖中以渔牧为生的“普特人”,逐渐融合于汉族和其他民族之中。

曾有古诗写道:

终朝举网觉心闲,

窄窄扁舟任往还。

鱼虾得来长街卖,

人传家傍碧鸡山。

“普特人”男挽发如鬏,长衣短裤,布系腰;妇女短裳,著五色短裙,青布裹头,着履,善织网。因常年漂泊于湖中,多嗜酒,以避寒。他们原本生活于船上,因婚后有了孩子,便大多在湖湾的岸上搭一芦苇棚子,以安置老人和孩子。其婚姻盛行姑舅间表兄妹优先婚的习俗,婚后夫妻感情甚笃,男子出海,妇人闭门以待其归。他们生性勤劳勇敢,多才多艺,能歌善舞。男作鹊帽,女戴鸡冠,喜作皮屦踏歌为乐,男吹芦笙,女穿缉衣,跳舞而歌,皆有其节。

他们的语言,即彝族语言,按语言学工作者的分类,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族支。彝族有自己的文字,地方志常称之为“爨文”、“韪书”、“倮文”、“夷文”、“毕摩文”、“西波文”、“贝马文”等,新中国成立后,统称“彝文”。

在唐宋时期,即云南的南诏、大理两朝时,因昆明修建了拓东城、鄯阐城后,碧鸡关也架桥设关、建有关城、并形成高峣(桥)口岸后,冷水塘以北的高峣(桥)镇,因居民大多为守关将士的家属,凭其自身优势,在经济、文化方面,得以迅速发展,由此形成了滇池西岸的“关津总要”之处,即高峣古镇。

从相关资料得知:当时的高峣镇,因地处水陆两线的交汇之处,其陆路经碧鸡关,可通往安宁、楚雄、大理、保山 、德宏等地,而水路则因高峣口岸(码头)的形成,可容纳昆明、官渡、呈贡、晋宁、海口等地的船只,故而是滇池地区货物转运、仓储及贸易的中心。于是,便有了茶楼酒馆、旅社马店、私塾寺院等设施。用明代王士性的话说,是“髙台曲池,层楼翚榭。”而徐霞客游滇时,还有了颇具规模的“傅园”和“毛氏海庄”。

清代的滇池草海图

而此时的冷水塘村,却依然如故。仿佛这“改朝换代”的历史大变革,与他们无任何关系。截止到明清时期,高峣(桥)街已成为远近闻名的一大集市时,而冷水塘人却仍然过着“一户一船一窝棚”、即白天下海捕鱼,傍晚栖息于芦棚里的日子。

而在清末民初,尤其在抗战时期,大批达官贵人也及文人学士,寓居于碧鸡山下,如由云龙、陈古逸、陈荣昌、范博士等,因他们客寓西山时,高峣(桥)古镇已人满为患,故大多安居于冷水塘村,这或多或少就给冷水塘人带来了一些较为先进和文明的生活理念。

至少是最早的芦棚逐渐减少,更多了一些土坯墙体,或茅草、或青瓦盖顶的简易房子。与高峣(桥)古镇的富庶相比,明显还有很大差距。——笔者在“文革”前见到的是:高峣(桥)街上下两旁,除沿街商铺外,大多为三间两耳、一楼一底的瓦屋面房子,其中也不乏“走马串阁楼”的四合大院。

而冷水塘村却仍是单层的小茅草房或小瓦房。且这些房屋大都是清末民初时的产物,因为从解放初期到“文革”后期,因种种原因,农村面貌——尤其在住房方面,并没有多少变化。

紧接着药物研究所的冷水塘村

自改革开放以来,政府鼓励和帮助农民勤劳致富,大部分人家都先后建盖了砖混结构、外贴瓷砖、内贴地砖、层数不等的新房子。而冷水塘人除了种田之外,还兼有“祖传的捕鱼本领”,故而也迅速的富裕起来。至此,冷水塘村与高峣(桥)村,基本上就没有差别了,并且连成了一片。至少,从林山矿泉水厂到药物研究所——老公路下面的那些临街商铺,便大多是冷水塘人新建的。至于现在的冷水塘人,是否知道自己祖先是“普特人”、是彝族——阿扎支系的一个族种,就不得而知了。而冷水塘村的历史,在滇池西岸最为悠久,应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顺便一说:至今生活在团结乡——明朗、龙潭一带的彝族村民,最初是生活在昆明小西门外、即潘家湾一带的土著居民,他们既种田也捕鱼,可谓 “水陆两栖”。后因吴三桂进驻昆明时,为了腾出地面来安置他的军队及家属,才被迫迁居到团结乡的。至于他们是否也属于滇池里的“普特人”,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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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来源:昆明信息港彩龙社区@南天

文章来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hans/79iONmwB8g2yegNDkhfJ.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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