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gal High》
大数据时代让每个人有了更大的公共讨论空间。而随着“一人一支笔”时代的到来,媒体之力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服众了。
“不相信”“不接受”“就这?”“XXX道歉!!!”“道个歉就完了吗”......相同观点的人聚集在一起,任何的情绪都在被放大。导致的结果是:公众、名人、企业错误和失误,从 由个人提出批评转变为集体讨伐。
在一些事件中,某些分散在互不相干的人手中的证据或传言,都可以为负面新闻添砖加瓦。没有壁垒的网络社群还会帮助某些陷入事件的无辜者将独立的信息串联起来。
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任何职业的公众人物的嘴巴都开始被撬开。用灵巧的方式承认错误成了极其重要的公关方式。
#迟来的道歉
今年1月,英国首相鲍里斯为2020年5月封城状态下,在首相府 唐宁街10号举行的一场百余人参加的派对公开道歉。
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在下议院首相问答前发表讲话。来源:AP
当地媒体刊登的照片显示,鲍里斯本人也参加了。
不仅如此, ITV News播放的视频还显示,同年年底,英国一些政府部门包括首相府讨论并举办了圣诞派对。首相新闻秘书兼发言人斯特拉顿(Allegra Stratton)还在咯咯大笑。
这两场派对发生时,英国正在执行严格的防疫封锁,数百万英国人都被禁止参与派对活动。
视频流传出来后,引发了英国民众的强烈愤怒。新冠肺炎死者家属怒斥:“鲍里斯的团队违反了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还大笑,而其他人只能隔着屏幕和亲人告别,这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太可耻了。”
鲍里斯·约翰逊遭到民众抗议,来源:AP
在 公众 的强烈抗议下,鲍里斯出面道歉。
然而,民众并不是很买账。因为鲍里斯当权的政府曾多次因丑闻而陷“道歉门”,围绕鲍里斯个人的争议也接连不断。随着鲍里斯道歉的次数越来越多,道歉的“含金量”也越来越低,他随便对什么事情都能“道歉”。
2020年底,鲍里斯在大曼彻斯特地区访问,当被记者问到 为何他的发型总看起来“乱糟糟”,鲍里斯表示:“我为我的头发道歉。”
去年11月底,他在英国工商业联合会(CBI)年度会议上发表演讲时忘词,当场尬聊起“ 小猪佩奇”,有记者听到鲍里斯咕哝了好几次“原谅我”。
“鲍里斯的发型永远一副风中凌乱的样子。“
迟来的道歉不仅难平众怒,反而可能会激起更严重的信任危机。
几个月前,出轨风波的主人公王力宏就证实了这一点。12月20日中午,王力宏终于说出了道歉:“在这里,给爸爸妈妈靓蕾孩子们郑重道歉。既已离婚,争论过去种种已经无意义了。”
图片来源于微博
而就在前一晚,他还在微博发布长文,首次回应事情。当时,他在微博长文中称,没有对婚姻不忠,并称李靓蕾所写的5000字长篇为不实指控信。当然,含糊其辞的回应,网友们也不会买账。
#我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他们的道歉,往往来得又晚又敷衍。有时候还总让美女们为此“买单”,让人无不痛惜。
曾红极一时的日本歌姬中森明菜,遭遇被日本媒体称为“空前绝后的渣男” ──近藤真彦的屡次劈腿,心灰意冷的她割腕自杀,之后就有了日本娱乐圈史上著名的“金屏风事件”。
自杀事件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近藤真彦也因此遭到唾弃,事业一落千丈。半年后,近藤为挽回形象,打电话给中森明菜,称要举行记者会,宣布婚约。
在日本,只有宣布婚讯才会用金屏风。但在发布会上,近藤对婚讯只字不提,还借机开始宣传起了自己明年的新歌、电视剧等行程。当记者问及他结婚的安排时,他说:完全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最后,中森明菜满心期待的婚讯发布会,变成了她单方面的道歉会。
近藤真彦(左)和中森明菜(右)在记者会现场
同样,因为不必要的道歉而让众人直呼惋惜的,还有日本著名女星佐佐木希。
佐佐木希的丈夫渡部建此前被曝出轨多人,当时他家有娇妻,还有正在牙牙学语的2岁小儿子。然而在被曝出轨后,他本人毫无一丝愧疚。
佐佐木希在社交平台发文为丈夫道歉,并表明自己已经和丈夫就此事进行了充分的协商,而她本人也将继续开展工作。低调复工后,佐佐木希还在录影棚内为丈夫的丑闻再次向工作人员鞠躬道歉。
日媒报道佐佐木希为丈夫道歉
疫情时代的新模版:
#无意占据公众资源
从上面几则事件的道歉形式,也可以看出:曾经发生负面新闻后,开记者发布会或直接露脸接受媒体采访的时代已经过去,转而变成了通过社交账号发布文字或道歉视频,更有甚者通过网络侧面提供事件内情。
而明星们道歉的原因千万种,道歉的话语却逐渐雷同。
在疫情期间,几乎所有明星在网络上的道歉都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一句相同的话 ──无意占用公共资源。
“占用公共资源”的明星们
这句公关语最早可以追溯到2019年11月14日,某艺人宣布离婚时,在联合声明中提到“基于不占用网络公共资源的考量,故一直未予公开”。
在疫情期间,这句话更是成了标准的公关话术。
但不得不说,“无意占用公共资源”并不是一句有用的道歉,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句正确的废话。既然已经“占用”了,那也不必假客气。而且在真诚地道歉面前,“无意占用公共资源”甚至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满是敷衍。
那么明星们应该如何道歉。美国《赫芬顿邮报》(The Huffington Post)2019年刊发的文章认为, 名人道歉的关键──不是真的真诚,而是看起来真诚。在网络空间发表的道歉,不管是好是坏,都会被挑剔、审视和评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名人道歉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表演。而且在道歉之前,他们最先会考虑的一个问题是,道歉是否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
现在看来,有些“对不起”太轻描淡写、来得太晚,而有些得到了同情。有些是针对演变成丑闻的过失道歉,有些是针对严重的判断错误或更糟的情况。
它们的共同点是,道歉者是名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过错,其严重性都被放大。而他们的忏悔之言未必起到了什么作用。
《国王的演讲》剧照
有效道歉:
# 一分晚、一分险
在大众和媒体前公开亮相的道歉,需要考虑外观形象。
当初陈冠希那场宣布“引咎退出”的发布会,是很多人眼中明星道歉的鼻祖级现场:看上去憔悴但不显邋遢。就算无法挽回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起码博得一票同情,不至于让自己处于人神共愤的境地。
而互联网时代的道歉则很考验文采。明星们公关“金句” 频出,也成为公共事件的一大关注焦点。
文章被曝婚外恋,马伊琍一句“恋爱虽易,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看似心宽体胖的回应,影响力波及到都上了外国娱乐新闻头条。
然而,无论是短句子还是小“作文”,是公开live还是文字陈述, 真诚且及时是充分必要条件。二者都是判断认错态度的重要依据。说“对不起”,其实更多是向大众显示出谦逊的态度,哪怕并不一定意味着真的“知道错了”,而是告诉大家“我看到了”“我是该负责的人”。
尤其在网络时代,拖拖拉拉、悬而不决很容易失去道歉的最佳时机;而一味的“冷处理”,只会让公众的负面情绪积聚发酵,这就又回到了之前所说的,引发信任危机。
《新闻编辑室》
总而言之,名人道歉确实是门技术活, 一分晚、一分险,坦诚直言好过遮遮掩掩。
就普通人而言,也有要道歉的时候。关于有效道歉的方式,美国《每日心理学》在2017年刊中总结了5种方式:
第一,真诚地道歉,不要试图为自己的不当行为辩解。
第二,不要把道歉看作是胜利或失败。道歉仅仅意味着你重视和某人的关系。
第三,不要边道歉边责怪对方。
第四,准备好多次道歉。
第五,告诉对方你将如何改变。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如果事后没有任何改变,道歉是没有意义的。
你印象中,谁的道歉最经典
最有效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