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當地時間1月16日,民主黨華裔候選人楊安澤的妻子伊芙琳·楊在接受CNN採訪時和大家分享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她曾經在第一次懷孕時受到了產科醫生的性侵,這個產科醫生是哥倫比亞大學校醫院的羅伯特·哈登。
2016年2月,包括伊芙琳·楊在內的18名女性一起,對哈登發起了法律訴訟。但經過馬拉松式的審理,哈登最終被登記為低級別的性侵犯者,不會面臨牢獄之災。
伊芙琳·楊之所以選擇在媒體面前曝光這段往事,是因為讀到了一位女選民寫給她丈夫的信,那位女選民在信中說她已經決定對公司的一名投資者提出性侵指控,而她的勇氣就來源於楊安澤在一次競選活動中痛斥了女性企業家得不到足夠支持的現象。
伊芙琳·楊說:「我的丈夫鼓勵她做出了改變人生的舉動,我感受到了她的力量。同時,我也有我的故事,她也鼓勵了我說出自己的故事。」
伊芙琳·楊
事實上,伊芙琳·楊受到過性侵的事極為隱秘,連家裡人都沒幾個知道。
那是2012年初,伊芙琳·楊懷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她找到了一位享有很高聲譽的婦產科醫生就診,這就是哥倫比亞大學校醫院的羅伯特·哈登醫生。
伊芙琳·楊說,一開始一切正常,但是幾個月後,哈登開始問她和丈夫之間的性生活狀況。現在回想起來,哈登問這些根本不是關心她或者肚子裡寶寶的健康狀況,而是在為性侵做準備。
「我一直對自己說,這只是醫生平常的提問,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寶寶的健康上面,換一個醫生也會問我同樣的問題。」
其實很多女性(尤其是初次懷孕的女性)在懷孕期間就醫時都會感到不舒服,如果遇到女醫生還好,如果遇到的是男醫生,她們很難弄清醫生到底是在認真檢查還是在占她們的便宜。伊芙麗·楊說,哈登就是利用了這一點。
伊芙麗·楊說:「檢查的時間越拖越長,頻率越來越高,我其實已經懷疑大部分檢查根本沒必要做,但還是在心底對自己說要相信醫生。」
但是在伊芙麗·楊懷孕7個月時,哈登的舉動徹底打消了她的最後一絲信任。
「我當時在檢查室里,穿好衣服,準備離開。但是最後時刻,哈登出現了,他說他認為我可能需要進行剖腹產,於是抓住我,把我的衣服脫掉,又把手伸進去『檢查』了我的下體,」伊芙麗·楊回憶道,「我知道那是不對的,從那一刻起,我確認我是遭到了性侵。」
伊芙琳·楊說她當時就像一頭被捕獲的鹿一樣無法動彈,她把目光盯在牆上,儘量避開哈登的臉,只希望「檢查」快點結束。她曾經想像過自己遇到性侵時會如何反抗、如何逃跑,但是和很多性侵案的倖存者一樣,她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地忍受了。
伊芙琳·楊說,完事後哈登連手都沒洗就走出了房間,她也趕緊離開了哈登的診療室,再也沒有回去。
事後伊芙琳·楊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她認為自己沒能及時洞察和制止哈登的企圖,從而客觀上鼓勵了他大膽地對自己實施了性侵。
離開哈登的診療室後,伊芙琳·楊迫切需要另找一個醫生幫助自己生產,她無法向人訴說自己的遭遇,甚至連自己的丈夫也沒告訴。
她說:「我沒有告訴安德魯(楊安澤)或任何一個家人,因為我不想讓他們難過,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處理。」
楊安澤夫婦
伊芙琳·楊不想告訴楊安澤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怕他自責,因為當她去醫院做孕檢產檢時,楊安澤沒能陪在她的身邊。伊芙琳·楊說:「我當然不希望安德魯因為沒陪我去看醫生而自責,說實話,如果他或者任何人陪我一起去醫院的話,哈登也不敢做出那樣的舉動。」
幾個月後,在伊芙琳·楊生下了她和楊安澤的第一個兒子克里斯多福。再後來,她收到一封信,信中說哈登被醫院開除了。
「我感到既震驚又慌亂,不知道是不是他性侵我的事情曝光了。」伊芙琳·楊說。
她趕緊上網搜索哈登的名字,結果蹦出來一條新聞,有一名婦女報警說自己受到了哈登的性侵。
伊芙琳·楊說:「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並不孤單,我釋然了。我不再覺得受到哈登的性侵是我的過錯,他是個慣犯,我只是被他捕獲的其中一隻獵物而已。」
最後,她決定把這一切告訴丈夫。
聽完妻子的講述,楊安澤哭了。
伊芙琳·楊找了個律師,結果發現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已經對哈登提起了公訴,原來,還有好多女性和她一樣,都是在懷孕期間遭到了身為婦產科醫生的哈登的性侵。
最紅,包括伊芙琳·楊在內,一共有18位女性患者起訴哈登性侵。然而經過馬拉松式的審理,最後傳來的消息是,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同意與哈登達成辯訴交易,哈登承認九項指控中的兩項罪行,他將因此失去行醫執照,並被登記為最低級別的性犯罪者,但是不會入獄。
哈登在法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