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做的「聲」意:喜馬拉雅上市面臨挑戰

2021-05-06     大摩財經

原標題:難做的「聲」意:喜馬拉雅上市面臨挑戰

上市消息傳了好幾年後,喜馬拉雅終於在5月1日姍姍來遲地遞交了IPO招股文件。不是此前傳過的A股,也不是港股,喜馬拉雅選擇的是大洋彼岸的美股。

過去幾年,有關喜馬拉雅即將上市的傳聞從未斷絕,屢有上市消息傳出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市場對其的期待。作為長音頻賽道的頭部玩家,喜馬拉雅在內容儲備、用戶觸達和渠道布局方面都具有比較明顯的優勢,但其實際經營狀況則一直籠罩在迷霧中。

如今,隨著招股書披露,喜馬拉雅的家底終於公開。三年虧損20億元的喜馬拉雅,能回應投資人對其高增長、高回報的長期期待嗎?

靠啥增長

先來看看喜馬拉雅在財務和運營側的關鍵指標。

財務方面,在過去的2018年、2019年、2020年三個財年和2021年第一季度,喜馬拉雅營收分別為14.8億、26.8億、40.50億和11.55億元,報告期間喜馬拉雅處於持續虧損狀態,三年同期凈虧損分別為7.737億元、7.733億元、6.051億元,2021年一季度就虧掉了2.7億。

運營方面,截至2021年第一季度,喜馬拉雅全場景月活躍用戶為2.503億,上年同期為2.017億。包括喜馬拉雅移動端月活用戶1.04億和IoT及其他第三方開放平台月活用戶1.46億。付費用戶方面,2020年第四季度,喜馬拉雅平台的平均每月活躍移動支付用戶為1260萬,比2019年同期增長78.9%,付費率約為12.2%。

上面的數字大概呈現了喜馬拉雅的基本盤,而喜馬拉雅的真實狀況究竟如何,還需要對以上數字進行更詳細的拆解。

如上文所述,資本市場(尤其美股)對新經濟公司的追捧,主要源於看重其高成長性,也就是過去幾年市場所熟悉的網際網路發展套路:前期燒錢擴規模,後面再圈地掙錢。因此規模的可增長性和增長空間是支撐新經濟公司估值的關鍵。而在這一點,喜馬拉雅的表現其實泛善可陳。

具體來看,首先,喜馬拉雅的用戶實際增長速度並不快。招股書顯示,喜馬拉雅2021年一季度月活相較去年同期凈增4860萬,成績看似不錯,但結合2020年疫情下線上娛樂迎來發展紅利的大背景,這個結果更多是大勢所趨。

更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喜馬拉雅超2.5億的月活用戶中,有超過一半的用戶是來自第三方開放平台。再結合歷史數據來看:2019年第一季度,喜馬拉雅APP的月活用戶數為7620萬,來自第三方開放平台的月活用戶數為3390萬,到了2020年第四季度,兩個數字分別變成了1.036億和1.253億,兩年間,喜馬拉雅自身平台月活用戶僅新增2740萬,而第三方渠道新增了9140萬。也就是說,喜馬拉雅用戶大盤的增長主要靠第三方渠道拉動,自身APP增長有限。

大盤增長乏力的同時,喜馬拉雅的付費用戶數增長並不樂觀。從2019年第一季度到2020年第四季度,喜馬拉雅的付費用戶數從320萬增長到了1260萬,付費用戶率從4.3%提升到了12.2%,兩年間付費用戶數雖然增長近四倍,但整體付費率還是不高。考慮到喜馬拉雅已經成立近十年,推動付費內容也已五六年,如此付費表現實在不容樂觀。

危險遊戲

於喜馬拉雅而言,以上信息已經釋放出非常危險的信號,即其增長主要由渠道驅動,而非內容驅動。

要知道,喜馬拉雅之所以能在長音頻賽道坐穩頭把交椅,就是因為其在優質內容(PGC)上下了血本。招股書顯示,從2018年到2020年三年間,喜馬拉雅為內容支付的成本分別為1.24億、1.81億和2.51億,內容成本居高不下。

其中,僅閱文一家,喜馬拉雅三年間支付的內容費用就超過了8500萬(招股書披露,從2018年到2020年三年間,喜馬拉雅分別向閱文支付了770萬元、3360萬元和4370萬元)。

除了對外要花錢買內容,對內喜馬拉雅還需要花錢養內容。招股書顯示,在3074名雇員中,內容生產團隊為175人,平台和內容運營團隊495人,內容篩選和審查團隊295人,內容相關團隊在總團隊占比超過31%。

為了留住用戶,喜馬拉雅對內容尤其是頭部內容的投入很難壓縮,內容成本很難降下來。

內容成本不好降,渠道成本還在逐年走高。招股書顯示,從2018年到2020年三年間,喜馬拉雅為合作夥伴支付的收入分享費(招股書釋義:Our revenue sharing fees represent our payment to hosts or guilds based on an agreed-upon percentage of revenue)分別為4.6億、9億和13億,而且隨著業務擴張還會持續增長。

從2018年到2020年,喜馬拉雅的銷售和市場費用(如通過聯合會員優惠政策拉新的成本即被計入市場費用)分別達9.4億、12億和17億,營銷費率分別為64%、45%和42%。雖然費率得到了一定控制,但是絕對支出逐年走高。

整體來看,留住用戶的內容成本壓不了,拉來新用戶的渠道、市場成本還要漲,喜馬拉雅的成本只能處於高位。

與此同時,在喜馬拉雅當前的營收結構下,依靠優質內容進行變現依然是主要方式。而雖然喜馬拉雅的付費用戶、付費會員還處在平緩增長的軌道上,但與不斷走高的成本相比,營收的增長速度顯然還是太慢了。如果用戶增長方式、付費情況、營收結構不發生重大改變,喜馬拉雅虧損的局面恐怕很難扭轉。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喜馬拉雅過分依賴第三方渠道拉動用戶增長的戰略,在未來還存在淪為管道的風險。

內憂隱現的同時,外患也在逼近。

近兩年,網際網路行業內卷加劇,搶地盤的行為已經愈演愈烈。前有短視頻鯨吞用戶時長,如今,還有多位玩家將目光瞄準了長音頻,這其中,高調發力長音頻的TME是喜馬拉雅值得警惕的對手之一,但更危險的挑戰來自抖音和快手,這兩個時間黑洞都已經有與長音頻相關的布局,基於已有的流量池和本身雄厚的實力,一旦它們發力長音頻賽道,喜馬拉雅的競爭壓力將陡然上升。

出路何尋

目前,喜馬拉雅的主要變現渠道包括付費訂閱、廣告、直播、教育服務以及其他創新產品和服務。其中,付費訂閱服務是喜馬拉雅的主要收入來源,在2020年貢獻了超過17億元收入,占比達到43.3%。

教育業務是增長非常迅速的板塊,相關板塊收入從2019年的1290萬元增加到2020年的2.283億元,同比增長幅度達1670%。喜馬拉雅在招股書中表示計劃進一步擴大教育範圍,發展教育生態系統。

教育板塊營收快速上漲與2020年的疫情相關,年初為了防控疫情蔓延,線下活動被嚴格管控,學校推遲開學,採用線上教學,在線教育因而迎來爆髮式增長期。喜馬拉雅抓住了這個紅利,加強了對教育類內容的運營,從APP的分欄來看,少兒教育、教育培訓兩大獨立板塊的內容都已經非常豐富,涉及兒童繪本閱讀、英文兒歌、歷史人文,以及公考、成語故事類別。

2020年12月,上海喜馬拉雅科技有限公司發生工商變更,經營範圍新增從事語言能力培訓的營利性民辦培訓服務機構,非學歷文化知識輔導,體育指導,科技指導,文化藝術輔導等。結合招股書信息可以推測,喜馬拉雅未來對教育業務的探索還會加深。

喜馬拉雅教育業務營收快速增長的結果,對於其走出當下瓶頸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當前,喜馬拉雅仍主要依靠內容付費變現,而其內容運營的重點還是圍繞小說、直播、相聲等傳統內容消費品類。與之不同,教育類內容受眾有明確目的性,也能得到階段性反饋,更能激發用戶的付費慾望,且圍繞垂類也有延展其他商業場景的空間。有教育業務的成功試水在前,深挖垂類價值或許可以成為喜馬拉雅實現突破的可行路徑。

同時,從內容成本上來看,垂類內容生態如果真的能夠構建起來,喜馬拉雅作為平台方將擁有更多主動權,因而相關成本也就有了可壓縮的空間。

總而言之,喜馬拉雅必須加速內循環。

從好的一面看,深耕行業多年,喜馬拉雅的內容側上已經有一定壁壘,這能為其應對愈加激烈的市場提供寶貴的時間。同時,內容側的積累已經幫助其打開了第三方渠道,正在到來的物聯網浪潮賦予了耳朵經濟更大想像空間,相關卡位在未來會幫助喜馬拉雅獲得一定先發優勢。

但擺在喜馬拉雅面前的挑戰顯然多於利好。在已有模式疲態盡顯,外部競爭陡然加劇的背景下,喜馬拉雅必須儘快實現突圍了。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tAQ2QnkB9wjdwRpvL5Vj.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