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Brian Katz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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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中旬，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發布 《保持情報優勢——以創新重構情報體系》報告，闡述了國家情報機構新興技術應用面臨的戰略挑戰，評估了新興技術在情報收集、分析和分布任務中的應用，並為美國情報機構應採取的措施提出建議。
一、美國情報機構新興技術應用面臨的戰略挑戰
新興技術對美國情報機構收集、處理和評估信息的方式影響巨大，因此，美情報機構在這方面面臨的系列挑戰不容忽視。
（一）對手國家造成的威脅
中俄兩國對美國造成了多種威脅。 一是情報創新工作的統一。中俄等國綜合軍用和民用人工智慧研發，引導商業機構創新軍事情報應用能力，使其能夠集中國家資源，更快地適應新興技術和不斷變化的作戰環境。二是更強大的防禦能力。人工智慧在網絡安全和密碼學以及量子技術方面的進步，可促使對手加強和加密其情報系統，以阻止遠程網絡滲透。三是侵略性進攻。對手還將利用人工智慧工具滲透、操縱和削弱美國情報能力，以及使用智能惡意軟體訪問、利用或破壞關鍵技術數據和情報，或將植入「有毒」或虛假數據。
（二）情報目標挑戰
（三）機構文化阻礙
美國情報機構認為自己的情報技術是經過時間檢驗的「全球情報黃金標準」。這種文化影響無疑會減緩該機構的變革和技術推廣。
（四）情報機構的價值受到威脅
由於商業化情報和開源情報的發展，非政府的情報機構組織也能夠像政府秘密情報機構一樣，及時準確地輸出情報信息。
二、新興技術在美情報工作中的應用
（一）情報收集
美國情報機構擁有新型的、收集國家利益相關情報的能力。情報收集階段將以使用新興技術、利用開源數據為基礎，重點填補情報空白。
情報收集主要面臨以下挑戰：一是被探測。隨著高反情報威脅區域的擴散，美國情報機構官員面臨持續暴露的風險。二是被中斷。美國情報機構的敵意監視可能會使對手國家持續普遍地覆蓋美國官員，中斷複雜區域的通信。三是被降級。對手國家情報機構可以利用人工智慧，通過滲透、操控和降級信息收集工作，使技術平台面臨持續威脅。
面對不斷變化的威脅和情報收集環境，美國情報機構和中央情報局應指導多個試點計劃，測試新興技術對人工情報收集的當前和未來影響。一是攻克最困難目標。情報部門必須將收集重點放置在滲透最困難目標方面，收集關於對手計劃、意圖和能力的關鍵信息。二是提高情報收集技術。秘密收集對手的新技術能力和應用情況，以及國外科技部門的創新信息。三是培養下一代美國情報機構。四是了解生物技術潛力。合成生物學與人工智慧和計算能力融合對情報收集具有潛在轉型影響。五是增強情報前期的處理能力。加強後的情報收集處理能力，仍難以應對傳感器衍生數據的指數級增長。嵌入人工智慧模型的傳感器能夠預處理數據，減少信息流和帶寬在惡劣邊緣環境中的壓力。
（二）情報分析
為提升和展示情報分析價值，智庫建議美國情報機構採用分析人員與人工智慧相結合的方式，彌補彼此的不足。一是情報分析自動化。將關鍵、繁瑣且耗時較長的情報信息管理任務自動化。二是展示成功的人工智慧情報分析。美國情報機構領導者應授權和協調各任務中心試驗和採用適合各自任務的新興技術工具，展示人工智慧工具和開源情報應用於情報分析問題的成功案例，以獲得對新興技術的支持。三是接受開源情報。情報分析人員應將開源情報數據與大數據的其他方面，以及秘密情報相結合，從而得出對手作戰計劃和意圖的完整圖景。四是整合技術情報。評估對手在人工智慧和其他新興技術領域的科技創新，並整合到對其戰略政治和軍事分析中，深入了解和分析對手的科技計劃、意圖、能力和對美國的威脅。五是利用群眾智慧。可通過擴大預測市場和使用眾包工具獲益。六是培訓決策者。情報分析人員必須成為人工智慧和分析應用方面的教育者，這是與利用人工智慧指導決策的戰略領導者建立信任的一部分。
（三）情報分發
利用新興技術支撐情報分發的優勢在於：一是創新，可利用人工智慧和類似維基百科的知識庫，用來收集、定製和更新內容，維護客戶的長期需求。人工智慧應用程式可快速響應客戶，根據對方要求形成初步的分析報告。二是情報傳遞，人工智慧可預測情報需求的趨勢並分析其原因，根據用戶參數來評估其偏好，最終幫助情報分析師擴大客戶群。還可根據用戶的屬性，自動快速精準地傳遞關鍵性情報、時間敏感情報，或向客戶提供穩定的定製情報內容。三是消費體驗，人工智慧工具可以幫助情報用戶確定其所接收情報的優先級，定製日常閱讀書籍，以滿足其當前的政策和作戰需求。交互式圖形、動畫、增強現實和其他沉浸式技術還將提供沉浸式情報產品的體驗，讓決策者隨時隨地安全地訪問情報內容。
建議： 一是推進智能的客戶服務。真正利用人工智慧技術進行情報智能分發，並對情報在制定政策、實施決策方面的價值進行直接、實時的反饋；採用適當方法，促進客戶理解和支持新興技術實驗，確保決策者的優先事項更好地融入分析師的考慮和算法；加速開展並鼓勵尖端技術的試驗與測試，以提升情報用戶的體驗；利用新興技術，進一步擴展客戶群體。二是智能安全分發。國家情報局局長辦公室應當評估使用人工智慧/機器學習技術進行情報分發，以支持即時決策的好處和風險；國家情報局局長辦公室應在IQT公司和美情報高級研究計劃局協助下，探索在區塊鏈等技術方面的投資，以便在零信任或接近零信任的環境中實現情報的快速共享。三是對開源情報的特別建議。開源情報被視作戰略情報的基礎情報，應當按照秘密情報的標準進行投入；將開源情報與商業的地理情報、信號情報等收集結合，按照非秘的標準、在所有設備上開展；擴大開源情報的覆蓋範圍和影響，使其能夠為多種客戶提供非保密的情報產品；除了五眼情報聯盟（FVEY）之外，可以考慮擴張開源情報的聯絡夥伴關係。
三、推進情報機構創新的促成因素
正如上文「新興技術應用」部分所述，技術和創新本身並非美國情報機構轉型的障礙，相關新興技術的應用將會促進情報工作的開展，情報技術工作組確定了六大促成因素，促使美國情報機構抓住新興技術潛力。
（一）員工和機構文化
一是人才招募：擴大人才招募範圍，促進人才多元化、增強人才庫力量。二是人才技能支持和培訓：明確情報收集人員、情報分析人員應具備的數字能力、書面表達和人工智慧等技術水平，並根據具體工作任務，量身定製培訓課程。三是團隊和情報技術：情報分析人員與技術專家和團隊的合作，可能會釋放人工智慧在情報任務方面的真正潛力。因此，國家情報機構必須將情報團隊的才能技能應用到情報任務中。四是職業軌跡保留：為員工提供不可替代的任務以及通過任務發揮影響的機會，以保留和發展精通新興技術的員工。與此同時，還要為技術專家提供職業發展機會，提高其技能，幫助其獲得總部以外的工作機會。
（二）情報獲取和採納
一是優先開展情報機構創新。二是更新情報機構情報獲取工具包。三是整合國家情報機構和國防部情報的獲取戰略。四是彌合創新者與用戶之間的鴻溝。五是建設大規模數字基礎設施。
（三）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美國國家情報機構應與商業部門、研究機構和國外合作夥伴建立戰略合作夥伴關係。一是參與多樣化的商業創新生態系統，通過快速定製部署、評估顛覆性技術、共享大數據和算法、人才共享，以及公私合作等方式，與商業部門建立合作關係。二是必須利用國家實驗室、研發中心的前沿研究成果、專業知識和能力，幫助完成機密和非機密的工作，並加強應用技術的研發、測試，推進情報算法和建模。三是美國情報部門必須從以情報共享為核心的夥伴關係，轉向以情報生成為核心的夥伴關係，建立一個全方位的情報夥伴關係。與盟國開展聯合創新、部署收集和作戰、算法和數據集共享、實時情報共享、聯合分析情報等合作。
（四）戰略研發和下一代技術
主要包括：跨越式技術；「藍軍與紅軍」技術戰略；任務整合和過渡；基礎研究；秘密和非機密工作等。
（五）基礎設施、結構體系、安全和保障
必須建立完善以下基礎設施和架構：一是多層結構、邊緣雲技術和彈性技術設施；二是條件數據架構、消除「煙囪」和「豎井」架構和多情報跨領域架構。
此外，面對持續性、侵略性、針對性的網絡攻擊威脅，國家情報機構必須確保技術的安全。一是尖端安全技術和新興技術測試、評估、檢驗和驗證實踐必須嚴格貫穿人工智慧及其相關硬體、軟體的平台的應用周期。二是美國情報機構還可與國防部、學術界以及私營部門合作，研發和完善以人工智慧測試和評估為中心的生態系統。三是情報分析人員必須提高辨識能力，能夠權衡保障情報數據的真實性。
（六）倫理與人員管理
一是隱私權和公民自由：美國國家情報局局長辦公室下屬的公民自由、隱私和透明度辦公室，應與國家情報總監、科學技術理事會和首席信息官等，共同出台開源和公民自由倡議，解決開源情報涉及公民隱私和自由的問題。二是可解釋性和透明度：通過合作以確定新興技術的可解釋性通用標準和最佳實踐。三是偏見和判斷：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應組建情報機構工作組，研發一種最佳的實踐工具，以理解、記錄、緩解和溝通人工智慧情報工作過程和結果的偏差。
如需轉載請註明出處：「國防科技要聞」（ID：CDSTIC）
來源 | 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
圖片 | 網際網路
作者 | 竇瑋璇 陳永江
編輯 | 趙霄
註：原文來源網絡，文中觀點不代表本公眾號立場，相關建議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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