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5口周末不逛街、不補課,花10年寫了一本「周末返鄉指南」

2019-08-02     藝非凡

因為未知,所以期待。

半城市居民


若是時光倒退15年,馬場未織肯定不會料到,自己有一天會放下筆桿,扛起鋤頭去下地。

抓魚摸蝦、爬樹蹬牆的經歷一概沒有,1973年出生的馬場未織,生在東京,長在東京,盡享了繁華帶來的便利。

從未得到,便也無從惦記,她安安分分地長大,穿梭於城市林立的高樓間,成了一位出色的建築設計師。

30年來順風順水,從未質疑過自己生活方式的她,卻在孩子出生之後,面臨了一個不小的難題。

孩子們健康地成長著,而隨著身高一起增長的,是無比強烈的求知慾,長子強尼更是瘋狂地迷戀起自然來,「哪裡能看到蟬和螞蟻?哪裡能捉到鍬形甲蟲?能玩的『外面』到底在哪裡?

抱怨得久了,未織也不禁開始思考,難道在城市生活,就必須放棄讓孩子在大自然中成長的想法嗎?

對他們來說,東京大概是個很無聊的地方吧。

但她的工作離不開東京,相伴13年的老公,更是每天工作到深夜的上班族,所以夫妻兩晚上在被子裡一商量,做了一個讓孩子們歡呼的決定:平時在東京工作,周末到鄉村度假。

「退休後在鄉下生活倒是可以理解,可為什麼要選在帶小孩的忙碌時期?」

「需要很大的開銷,來來回回又費事,就算這樣還是想去嗎?」

這個決定一公布,親朋好友的反對和質疑從四面湧來。

但自己家的事,外人插什麼手?把三個孩子找來開個家庭會議,想去鄉下度周末的舉手,高高舉起的三隻小手,已經充分說明了問題。

稱心如意的度假寶地可沒那麼容易找,既要夠五口之家居住,還要足夠鄉土風,最重要的是,離東京市區不能太遠。

找找停停,三年一晃就過去了,幸好孩子們成長的尾巴上,終於尋到了理想的地方,距離東京一個半小時車程的南房總。

風吹樹輕搖,不擾酣夢鳥,而安靜臥于山水的一棟建築,經過長久的歲月同化,散發出一股與自然相合的氣韻,低房矮屋也夠住了,五口人,兩隻貓,再無其他。

交房是在2007年,一個寒冬少有的大晴天,為了儘量貼近鄉下的生活,修葺過破損的牆壁和不牢的房頂後,夫妻兩決定不裝修了。

冬天沒有暖氣,呼吸都會哈出白氣,孩子們偶爾半夜凍醒,卻咯咯地笑起來,「原來凍鼻樑是這麼一回事。」

春天更是精彩,剛冒尖兒的小竹筍,順著木地板鑽了進來,鄉村隨處可見的小蟲子,也常來光顧,不過也不怕蟲災,因為成群結隊的大蚰蜒會吃掉害蟲。

每每二月的早晨,一家五口都會起幾個大早,冒著嚴寒去找冬花莖,回來做成天婦羅吃掉,提前享受城市裡嘗不到的奢侈春味。

有屋自然有田,菜園子長得最好,菠菜、小蘿蔔、蕪菁、芋頭、捲心菜、洋蔥、大蒜……

孩子們還沒鋤頭高的時候,就在田裡賣力了。


最小的豆豆給自己的地豎了塊牌子,每個周末都花大把時間在她的菜園子裡,可惜有一年,她撒的玉米一個都沒成活,看著別人家的玉米地,「唉,種玉米可能很難吧。」

屋外就是菜園子的便利,馬場未織可算是體會到了,中午想起來做蠶豆意面,吆喝一聲,三個孩子拿著小籃子飛奔出去,不一會兒就摘得滿滿當當的。


或者不經意間抬頭一看,呀!柿子熟了!於是大小一起上陣,在被鳥兒吃光之前,趕緊摘下來。

不過倒也有幾處為難的地方,每每到了春夏,菜園子茁壯成長的同時,雜草總是比蔬菜長得快,每到周末,馬場未織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扛上除草機,應對這些幾乎拔完就長的野草。

再來偶爾有「囂張」的小野豬,跑到園子裡找蚯蚓,一身的蠻力,常常把土地刨出大洞來,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知不覺間就習慣了,一到周五,家人收包裹,抱貓咪,分分鐘出發去鄉下,十年過去了,還是半點不厭煩。


果子結了一波又一波,孩子們也再也不是當初那幾個沒有鋤頭高的小豆丁,酸甜苦辣都嘗過一遍之後,馬場未織將十年感悟寫下,《周末田捨生活》里,她平實的語言仿佛撩人的柳枝,向無數人展示著,美好生活的可能性。


當年反對過的親朋好友,如今早就偃旗息鼓,有的簡直要愛上這裡,個個要爭著來住上幾日。

隨著名氣的越來越大,兩年前,馬場未織同南房總的居民,加上慕名而來的志願者,建立了公益組織「南房總樂園」,里山學校、洗足咖啡店、三芳棚屋,荒蕪的是過去,不是今天的南房總。

山林始終寂寞如雪,唯獨人心包裹上蜜糖,被人情味熏出幾絲甜蜜來,蜜桔、雞蛋、甜米酒,南房總的原住民總是自發地招待,愛這片土地,便愛上所有為它而來的客人。

閒散時,坐在木質的露台上,一家人默契地緘口不言,閉上眼細細品味著鳥鳴時,山林獨特的寂靜,便是再煩惱的學習或工作,也一瞬時便消融在空氣里。

改變總需要莫大的勇氣,但改變耗盡的所有勇氣里,總有一些會變成道路盡頭,最難忘的風景。



圖片來源網絡,版權歸原作者,

藝非凡編輯整理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lg9lYGwBUcHTFCnfq0Kg.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