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20歲就跟成龍、李小龍一樣紅的她,卻被中國人罵「漢奸」

2019-06-25     LicorneUnique

在星光熠熠的好萊塢星光大道上,屬於華人的星星沉默地閃耀著,這裡面有我們熟悉的李小龍,成龍,還有一個陌生的名字:


黃柳霜(Anna May Wong)。



以Anna May Wong之名在好萊塢闖蕩,黃柳霜身上糅合了中西方的特質,其風情韻味至今無人能及。

她是第一位在星光大道上留下印記的華人女星,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好萊塢華人女演員,只可惜她的一生,也應了那芳名中的釋義,如柳般百折不撓,也如霜般清冷岑寂。


黃柳枝上輕覆霜


1905年1月3日,洛杉磯唐人街北面的花街,黃氏洗衣鋪的東家迎來了他們第二個孩子。小女嬰愛笑乖巧,惹得父親愛憐不已,他親自為女兒起名黃柳霜。柳霜柳霜,是希望她以後會像中國的水墨畫一樣美麗。


小柳霜


帶著父親無限溫馨的希冀,小柳霜漸漸長大。然而那時候的華人在美國的地位極為低下,種族歧視的陰影一直籠罩在柳霜周圍。公立小學白人同學追趕著這位黃皮膚的小姑娘,扯住她的黑色麻花辮,取笑欺辱她「Chinaman」。小柳霜被推搡至跌倒,但她依然咬緊牙關,一滴眼淚也不肯流。


1904年舊金山的唐人街



比起溫柔隨順的姐姐,包著頭巾的黃柳霜從眼神就透露堅韌倔強


一天,好萊塢的攝製組在唐人街附近取景,小柳霜碰巧放學路過。她出於好奇而四處張望,這無心的一瞥,就讓她與電影結下了不結緣。帶著幾分堅決和果敢,黃柳霜毅然決定投身於電影行業。而出色的外貌和高挑的身材,讓她贏得了導演和製片人的青睞。1919年,黃柳霜出演了《紅燈籠》,接下里的幾年裡,她在不同的電影裡面,不斷打磨著自己。



「我的資本就是我足夠年輕,我可以用十年來完成我的電影夢「,後來受訪的時候她說。

1922年,一部以特藝彩色技術拍攝的無聲電影《海逝》在紐約上映,電影的女主角是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子,故事有著蝴蝶夫人式的悽美情節,所有人都被那細膩感人的演技和悲傷的結局所打動。自此,女主角蓮花——17歲的黃柳霜,開始走入大眾的視線。


黃柳霜在電影《海逝》中飾演中國少女蓮花,她救下了落水的美國士兵,兩人相愛並且誕下一子,但最終美國人離她而去,蓮花投海自盡。


在電影中梨花帶雨的黃柳霜。



「黃小姐在影片中的表現恰如其分的喚起了觀眾對於她所飾演的角色應有的同情。而其角色之複雜,演員中亦是十者有九難以詮釋,而黃小姐則恰是那第十人。尺寸拿捏得當,收放自如。我們應期待她將有更多的精彩作品。」

——《紐約時報》


1924年,黃柳霜出演了一部經典電影《巴格達竊賊》。片中她大膽出演了一名蒙古女奴,那是個有著異國情調和致命誘惑的蛇蠍美人,牢牢地抓住了所有人的心。這部電影票房超過200萬美元,而黃柳霜這張東方面孔瞬間成為了焦點。


在《巴格達竊賊》中,黃柳霜扮演了一位妖艷狡猾的蒙古女奴




在這部電影中,黃柳霜有著大膽的香艷鏡頭,她精湛的演出令到這部作品大收旺場,成為她演藝生涯的高峰之一。

稜角分明的五官,蜿蜒細眉下,那一雙眼線高挑的黑眼睛,似乎能攝人心魄,這個極具天賦的中國娃娃,讓好萊塢為之沉醉。劇組爭相奉上劇本,不到20歲,黃柳霜已經參演了十幾部好萊塢電影的拍攝,在那個種族偏見強烈的時代,這無疑是一項驚人的成就。


1928年的黃柳霜。


只可惜這樣粉雕玉琢,

雖然受到好萊塢的追捧,

卻沒有人敢輕易靠近。



無人試吻黃柳霜



那時候正值美國反華高潮期,《排華法案》將美國的華人緊緊地束縛著,影片中華人的形象多愚昧麻木,華裔女性不是妓女便是女奴,卑微地屈服於命運和男性之下。在壁壘森嚴的美國社會中,東方角色通常由白人飾演,因此除非能有與之搭檔的亞裔男主角,否則黃柳霜絕無可能出演女主角。


20世紀20年代在派拉蒙門口排起長隊的演員們


東方的面孔和身份如看不見的枷鎖將黃柳霜困在其中:她的片酬受限,不得不接一些「邊緣化」和「臉譜化」的,一成不變的女配角:狡猾奸詐的蒙古女奴、無力反抗的天真妓女.....每一個角色的命運都如出一轍,愛而不得,最終悽慘死去,後來連黃柳霜自己也不禁自嘲:「我仿佛已在電影中死了一千次。」



在電影《舊金山》中,黃柳霜扮演一名中國土匪的女兒,最後亦逃不開慘死的命運。


黃柳霜這個「中國娃娃」看似風光,實則處處受限


「黃小姐為好萊塢建立了新的演員標準,好萊塢卻不知如何應對。」

——戴維·舒瓦茨


除了角色受限,身為好萊塢明星,黃柳霜可以在戲中體會百樣人生,卻無法得到一個白人演員的吻。當時的美國社會反對異族通婚,根據相關法律,黃柳霜不可在熒幕上與任何歐美男演員接吻。



從1909年開始,美國便有明文規定,所有在美華裔都必須隨身攜帶身份證明,否則就有可能被拘捕和驅逐。


美國1850年通過的《反異族通婚法》是黃柳霜電影事業上最大的阻礙。


無奈和不忿的情緒如烏雲漸漸盤桓在柳霜的心上,「只有站到更高的地方去,才能成就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不是嗎?」看向彼岸的歐洲,柳霜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



德國猶太哲學家沃爾特·本雅明在與黃柳霜會面後寫下一篇文章,描述黃柳霜的美態,稱她梳理髮絲時宛如游龍戲水般曼妙。

1928年4月,

她毅然離開好萊塢,

抵達德國漢堡。

而另一個「黃柳霜時代」,

也即將來臨。

迷人的安娜·梅小姐


來到歐洲以後,黃柳霜似乎找到了新的天地,人們對她以往在好萊塢的尷尬角色不以為然,媒體對她極為友善,還尊稱她為「美麗的中國小姐」。她學習新的語言和表演方式,也收穫了和里芬斯塔爾以及黛德麗忠實的友誼。



瑪琳·黛德麗、黃柳霜和萊妮·里芬斯塔爾在德國柏林的合影,三人一見如故,結下了深刻的友誼。


1929年的黃柳霜


1928年,黃柳霜出演電影《歌》,這一次,她得到了一個吻,接下來擔綱的電影《唐人街繁華夢》里,柳霜飾演的中國女郎秀秀在上映地英國引起了巨大轟動,她穿著低腰線的舞裙,有著西方時髦女郎的俏皮,卻又帶了東方的內斂含蓄,整個歐洲都拜倒在她的笑容里。



《唐人街繁華夢》堪稱默片時代英國電影經典之一,為黃柳霜贏得了非凡的榮譽。



《唐人街繁華夢》電影海報,海報中她穿著吉普賽長裙,裸露上身,讓歐洲人再一次驚艷於她驚人的可塑性


《唐人街繁華夢》的片段。




身材高挑,穿著亮片低腰線舞裙的柳霜,風采絕不輸給西方叛逆大膽的Flapper Girl


「從黃小姐在廚房跳舞的那一刻開始,這部電影的主角就不再是大名鼎鼎的Gilda Gray了。」

——《名利場》雜誌


然而在這背後,還有黃柳霜對演藝事業的用心。為了改善自己念對白時的口音問題,她特意前往劍橋大學尋求發音輔導,除了英語,黃柳霜到後來也已經可以流暢地使用德語和法語去演繹角色——這些努力贏得很多業內人士的青眼,英國作曲家康斯坦伯特還曾在觀看過她的电影後為她創作了鋼琴曲《Eight Poems of Li Po》,以表達尊敬之情。

黃柳霜所代表的中國式優雅,給了歐洲人無限遐想。

一絲不苟的劉海和盤發、精緻秀麗的柳葉細眉、高貴矜持的小鳳仙領......柳霜獨特的東方美態迅速虜獲了歐洲人的心。年輕姑娘們把臉頰塗成象牙色,稱之為「黃氏膚色」,再把劉海剪齊,遮住前額,稱為「黃氏髮型」。她的照片被刊登在《名利場》雜誌上,海報掛滿倫敦的劇場、電影院和餐廳。黃柳霜在歐洲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東方時尚浪潮。


黃柳霜極富風韻的裝扮迷倒了歐洲人。



黃柳霜為《名利場》拍攝的照片/1931年/攝影師: Edward Steichen


黃柳霜在歐洲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東方時尚浪潮


回歸的龍之女



1930年,光芒萬丈的黃柳霜受派拉蒙影業的邀請,以歐洲明星的身份,風風光光地重回好萊塢。


返美後的黃柳霜。


然而這一次,她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擺布的女子,她終於作為女主角站在了舞台的中間:1931年,她搭檔日本男演員早川雪洲出演電影《龍女》,而這也是好萊塢首部由兩名亞洲演員主演的的電影。


在《龍女》中,黃柳霜頭戴京劇頭飾


電影《龍女》劇照。這是首部由兩位亞洲演員主演的好萊塢電影,也是黃柳霜最後一個負面形象的中國人角色。


黃柳霜這次的搭檔是日本演員早川雪洲


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以後,黃柳霜決定徹底告別過去好萊塢對於東方人物刻板片面的負面角色。在1932年,她和好友黛德麗一起出演了《上海快車》,她的角色雖是一個青樓女子,卻被她演繹得柔中帶剛,有血有肉。這部電影上映後,僅美國地區的首映即席捲370萬美元,創造了大蕭條時期的票房神話。



與瑪琳·黛德麗合作的《上海快車》,有人說,假如那時就有奧斯卡最佳配角獎,黃柳霜一定能夠成為最有力的競爭者。


和黛德麗站在一起氣場也不輸


1934年電影《Limehouse Blues》劇照


於此同時,黃柳霜也從沒有忘記利用自己的名氣和身份為自己的祖國——中國發聲:1931年,她針對九一八事變,寫了嚴厲的聲明,譴責日本入侵滿洲。她更是冒險直言,批評好萊塢劇本中陳舊腐朽的東方人觀念。「為什麼熒幕上的中國人都是惡棍?我們不是這樣的,中國的文明也遠比西方的久遠。」


「龍女」已成為黃柳霜的代名詞。

這一次,她終於可以勇敢說出這些話了。面對著整個大時代里勢不可擋的種族壓迫,黃柳霜依然不斷嘗試站上風尖浪口,讓這些發自肺腑的聲音變得更鏗鏘有力。她滿懷憧憬地往前大步走著,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一直期盼的那種「平等」,終於要到來。



這張也是《Limehouse Blues》的劇照,黃柳霜英氣逼人,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意思

然而就在這時候,

黃柳霜在好萊塢最大的打擊,來臨了。

您太「中國」了



1935年,由美國作家賽珍珠的長篇小說改編的劇本《大地》籌備開拍,故事講述了中國農民的真實情感和樸素生活。可以說是一部改變了西方讀者對中國「歷史悠久卻軟弱落後」的偏見和印象的巨著。


賽珍珠的小說《大地》。


故事裡的女主角,勇敢而頑強的阿蘭,和黃柳霜身上的倔強氣質不謀而合。而黃柳霜也對這部電影報以很大的希望,她極力自薦,熟讀原著,為此做了充足的準備。


在電影拍攝現場的黃柳霜


然而就是這部描寫中國農民,可以說是為黃柳霜量身定製的電影卻最終無情地拒絕了她,啟用白人女演員路易絲·瑞娜擔綱女一號,製片方給黃柳霜的回覆如同一個輕鬆又惡毒的玩笑——女士,您太「中國」了。



黃柳霜極力自薦的中國人角色最後交由白人女演員路易斯·瑞娜出演,她憑此角獲得奧斯卡獎座。


這次的打擊非同尋常,黃柳霜的電影生涯一下子便沉寂了下來。這次落選將黃柳霜最後一絲幻想的泡沫戳破,她最終明白,在好萊塢這麼多年,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向前,都不能改變好萊塢的刻板判斷,她的亞洲面孔,似乎從一開始就宣告了結局。


這次落選,對黃柳霜的打擊是巨大的


這次打擊雖然巨大,但是也讓黃柳霜生出了前所未有的「鄉愁」來。她轉身遠望,隔著浩瀚江海,思念起去年回到中國的父親。她突然想要去大洋彼岸的中國走一走,想要親口問一問,父親常常掛在口中的「落葉歸根」,究竟是什麼意思。



母親離世,父親回國,家裡冷清了下來,後來黃柳霜就養了一隻小狗,但即使這樣,還是難免寂寞。


1936年,在海外「漂泊」多年的黃柳霜,回國了。

我是黃柳霜


1936年的春天,當黃柳霜出現在上海的碼頭時,一種親切而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

「雖然中國對我來講是個陌生的國度。不過,我終於回家了!。」

——黃柳霜寫給朋友的信


黃柳霜到達上海時的報道。


這是柳霜第一次來到中國,一逗留便是九個月。只能在書中字中電影中得見的山山水水,卻如此地親切而自然。她輾轉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等城市,收集定製旗袍和戲曲唱片,樂得不知疲倦;她拜訪影后胡蝶,還想要和京劇大師梅蘭芳學習京劇,更是成為了眾多名流的座上賓。



黃柳霜和男低音歌唱家保羅.羅賓遜(左)以及京劇大師梅蘭芳(右)在一起/1935年


黃柳霜訪問明星公司時,和當時的影后蝴蝶的合影


面對國內媒體的採訪,她態度真摯、來者不拒,雖然不諳普通話,但黃柳霜的誠懇和得體還是讓很多本來對她持有成見的記者產生改觀。



與中國的朋友合影,黃柳霜鮮有地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中國的電影雜誌上刊登黃柳霜的照片


「雖然像父母一樣在美國出生,但是我卻是一個純正的中國人,比任何時候更中國。當完成自己的首次尋根之旅後,我發現自己在這裡焦躁不安,尋找某種找不到的東西。這種東西中國人在許多個世紀以前就已經找到了,即心靜如水,這來自於對生活的感悟,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寧靜。」

——黃柳霜


然而在看似平靜而熱鬧的表面,陰影卻始終如同一個幽靈一樣,緊緊地纏著黃柳霜。因為過去大膽的鏡頭和香艷表演,黃柳霜被主流媒體貼上了「辱華」的標籤,而又因為經常扮演一些東方反派或是青樓女子的角色,更是讓她一度被污名化為「女漢奸」 「給中國抹黑的傀儡」。她的很多電影都在國內被禁,抨擊聲不絕於耳。


從這篇報道中,我們可以看到「失了國魂」等字樣


輿論的力量讓黃柳霜覺得苦澀不已,然而中國岌岌可危的現狀,一觸即發的戰事,也讓黃柳霜深深地憂慮著:回到美國以後,柳霜穿起長裙,不再在熒幕上裸露自己的身體。她開始遊說電影製片商拍攝一些展示中國人正面形象的影片:「我覺得我們應該把真正的中國人展示給世人,就算只是為了更正過去電影中的印象。」



1937年的《上海女兒》劇照,黃柳霜說:「跟我以前所飾演過的任何角色相比,我更喜歡這部電影中的角色……這部電影是一種突破。」

不久,抗日戰爭爆發了,黃柳霜拍賣自己多年收藏的禮服和珠寶,四處奔走籌集善款,救助難民,支援前線抗戰。然而就是這樣的努力和奔走,黃柳霜卻並沒有贏得祖國的認同。在官方的示意下,她的名字不再出現於國內的報刊媒體。越來越少人知道,原來就在大洋彼岸的好萊塢,曾經有過那麼一位中國佳人,她的名字留在了全世界演員都夢寐以求的星光大道,卻唯獨無法留在自己的國土。



由著名攝影師塞西爾·比頓拍攝的柳霜。一切已如夢幻泡影,轉眼成空。


遊園驚夢


到了40年代,黃柳霜已經30多歲,對那時候的好萊塢來說,她已經太老了。她的片源越來越少,但是她依舊利用自己的影響,拍攝了一些反映抗日戰爭,以及中國人正面形象的電影。


黃柳霜穿著由Edith Head設計的長裙



好萊塢事業的停擺,身份認同的差異和打擊之外,黃柳霜卻也沒有等到屬於自己的愛情,她曾經和白人導演和攝影師相戀,但嚴苛的種族通婚法律讓這些戀情都有始無終,而她的獨立和自由,也註定了她不會成為一位華人「安分守己」的好太太。


柳霜曾痛苦的寫到:「自己的真心總也換不回另一顆真心,這還有什麼意義。」

黃柳霜教多蘿西·拉莫爾(Dorothy Lamour)用筷子/1938年


再到後來,黃柳霜便基本不再出現在公眾面前,只是在公益活動上偶爾露面。1961年,56歲的黃柳霜於聖莫尼卡的家中,在睡夢裡悄然仙逝。



還未來得及參演已經接下的電影《蘇絲黃的世界》和《花鼓之歌》,一代名伶便悄然仙逝,後來這兩部電影由美籍馬來西亞演員關南施演出女主角,憑藉這兩部作品,關南施成為了好萊塢六十年代最重要的亞洲女星。

黃柳霜的一生沒有成為誰的妻子,也沒有成為誰的母親,她的人生有太多身不由己和造化弄人:她想要在好萊塢闖出個名堂,卻始終被身份所限;她渴望尋根故里,卻得不到中國正統社會的認同;她心繫祖國,而現如今卻沒有多少人記得她的名字。她有著超凡的表演天分和驚人的東方風韻,卻生不逢時,一生被困在東和西之間的夾縫裡,無法解脫,註定了被時代所辜負。



黃柳霜第一次以正式演員的身份出演的電影是在1921年的《人生》中,飾演朗·錢尼的妻子李寶寶。她曾不無懷念的回憶說這是她唯一一次同時成為了一名妻子和媽媽。


1936年的黃柳霜


然而這些或許都不要緊了,黃柳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束光:她有著新女性的獨立和膽識,衝破時代的偏見和桎梏,她是無聲電影時代唯一一位華裔女星,時至今日依舊帶給後世源源不斷的靈感,也讓人見識到第一代好萊塢的中國面孔不朽的影響力。她是一個生活在夾縫中的悲情女子,也是一個勇往直前,從未屈服於身份和命運的戰士。



雖然一路向上,最終只能留給世界一個模糊的背影,但是黃柳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束傳奇的光


黃柳霜在星光大道上的留星


穿著「龍袍」的黃柳霜。


1961年,知天命之年的黃柳霜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夢境里:少女對鏡梳理鬢髮,柳葉眉,齊劉海。樓下是好萊塢閃亮的舞台,導演對她大喊:

「黃柳霜,你像個王子一樣走下來,我給你個特寫!」

她款款地從樓梯走下來,兩邊是如潮水般喝彩的觀眾,有外國人,也有中國人。導演對她頻頻點頭:「很好,黃柳霜,你終於成了個真正的電影明星了。」

這幾十年的時光呵,真如同大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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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htWSMmwB8g2yegND_J1w.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