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外化而內不化,便是「中正圓滑」的處世智慧。
01
在《資治通鑑》之中記載了這樣一段往事:
魏王有一次攻下來一座城池,魏王特別開心,大宴群臣,在宴席上面魏王特別有興致,隨口就問一個問題,說:「你們覺得我是昏君還是明君呢?」
這個問題是一道送分題,但是弄不好也是一道「送命題」。
文武百官趨炎附勢的說:「大王是明君呀。」
魏王立馬飄飄然,這個時候問道任座,任座就說:「大王是昏君。」
毫無疑問,任座就是把送分題弄成送命題的那個人。
魏王這個時候就惱羞成怒,派人把任座抓起來,聽後發落。
魏王這個時候心裡不甘心,想找人平衡一下自己內心受傷的心靈,這個時候就問到另一個大臣,另一個大臣說:「大王是明君。」
魏王聽了心裏面稍微舒服了一些,就說:「何以見得呀?」
魏王表面上這樣問,其實心裡就是想讓這位大臣趕緊再誇誇自己,讓自己受傷的心靈多一些安慰。
這個大臣接著就說:「臣聽說明君手下大多都是直言進諫的臣子,現在大王手下有像任座這樣的大臣,所以說大王一定是明君。」
魏王先是一愣,然後又趕緊派人把任座重新請進宴席中來。
在這一個事件中,趨炎附勢的大臣說魏王是明君,表面上是有效利用了這一題送分題,但是實際上凸顯的本質,卻是自己內心的趨炎附勢。
誰都能看得出來,一味的夸魏王是明君,只是為了想讓自己升官發財,為了自己在老闆面前能夠有一個好的形象,這就是真正的圓滑。
而任座呢,內心正直,表面上沒有圓滑,但是也太不圓滑了,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直言頂撞大王,愣生生的把送分題整成了送命題。
而最後一位大臣才是真正的智慧,內在正直,外在圓滑,這就是古人所說的「外柔內剛」的方圓智慧。
他順從了魏王的心態,讓魏王非常高興,但是間接提出了魏王的不足,先說是明君,然後間接說他是昏君,讓大王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去做,才能避免當一個昏君,並且還解救了自己的同事任座,這可謂是把外柔內剛發揮到淋漓盡致的一個事件。
做人不可曲意逢迎,但是也不可以太過於剛正,當你太過於剛正的時候,內心那些剛正的特質不但無法施展,反而給自己造成負擔。
太過於圓滑也不行,這樣失去了正直的核心,沒有一個高尚的人格,談不上修養,更談不上作為。
02
莊子說過這樣一句話:仲尼曰:「古之人外化而內不化,今之人內化而外不化,與物化者,一不化者也。安化安不化,安與之相糜?」
這句話意思就說:
古時候的人順應外物的變化,而內心卻持守不變,而現在的人內心動搖,而不能適應外物而變化,安於變化也安於不變化,安然與外物相順應,必定與外物一道變化而不助長變化。
這一篇章本來說的是自然無為的作用和意義,固守無為之道,隨物應變,可以避免與外界發生衝突,不會招來禍患。
而反映到與人處事的智慧上面,也是堅守自我,讓外物變化的道理,圓潤變通,也能更好的保全自我。
《菜根譚》之中說:「立身不高一步立,如塵里振衣,泥中濯足,如何超達?處世不退一步處,如飛蛾投燭,羝羊觸藩,如何安樂?」
立身如果不能站在更高的境界,就好像在灰塵中抖衣服,在泥水中洗腳一樣,怎麼能夠去除乾淨呢?也不能超凡脫俗為人處事,如果沒有退一步著想,就好像飛蛾撲火一樣,也好像公羊用角去抵藩籬一樣,怎麼會有好的安樂生活呢?
做人做事都不可讓自己的狀態限制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無論是過於正直或者不過於圓滑,都不是最好的處事狀態,應該隨境而轉,用睿智的處事態度對待外界發生的一切事物。
立世高一點,處事低一點。
立世「高」就是保持自己的原則,讓自己心處於正直的位置,處事「低」就是圓滑的處事態度,讓自己處于謙卑的狀態,堅持修養自己,才可以達到精益求精,保全自我,避禍就福。
文|國學書舍
看了這一篇章的智慧,您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