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人間故事，品百味人生
希望我們讀的故事，不只是讀了故事
文｜川菜花（實錄）
1
蘇傑回家的時候，秦臻正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在樓上擦洗二樓的欄杆。
幾乎是開門聲響起的同時，秦臻停下手上的動作欣喜的眼神看向門口。
下一秒，看清蘇傑臉上的表情，秦臻臉上的笑意逐漸僵硬在臉上。
蘇傑面色鐵青，眉頭緊蹙，公文包被隨手扔在門口玄關的柜子上。
因為動作過於粗魯，柜子一側擺放的花瓶被突如其來的撞擊震到了地上，陶瓷碎片四分五裂。
如同秦臻的心跳一樣，惶惶不安。
「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
秦臻的話還沒有說完，空曠寂靜的別墅傳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蘇傑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秦臻被狠狠甩在地上，臉頰白皙的皮膚瞬間出現無根清晰的巴掌印。
秦臻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蘇傑，眼神逐漸由不安轉為不可置信，「蘇傑，你什麼意思？！我肚子裡懷著你的孩子，你瘋了不成？！」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孩子，秦臻，你真是好樣的！」蘇傑神色很是憤怒。
許是秦臻嘴角的血跡實在過於駭人，蘇傑抬到半空的右腳又收了回來。
蘇傑的話如同刀子一樣扎在秦臻心上。
到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蘇傑究竟說的是什麼事情，怪不得他會突然回家，原來是興師問罪的。
不分青紅皂白的興師問罪。
她承認，當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底是有過報應不爽的雀躍和出氣的感覺。
不過三年的時間，她與蘇傑竟也比電視劇更加狗血地離心到這種程度。
「秦臻，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蘇傑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起，秦臻卻已經沒有了與他多言的氣力
蘇傑見秦臻沉默不語，更加從心裡認定秦臻就是害得白薇薇流產的罪魁禍首，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言語間的嘲諷更加明顯。
「秦臻，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永遠都是不咸不淡的模樣，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能讓你上心。」
「你知道大家都怎麼說我嗎？說我吃軟飯，說我靠老婆，說我蘇傑離開了你秦臻的幫助什麼也不是，註定一事無成！」
「可事實證明，秦臻，還是有人能懂我的，還是有人願意為我洗手做羹，煲湯做飯的。」
「我要讓你們這些所謂的高端人士，讓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上層人士看看，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你秦臻受人歡迎，我蘇傑也不差，不是除了你秦臻我別無選擇！」
秦臻聽著蘇傑近乎歇斯底里的不滿，心中越發覺得可笑，越發覺得悲涼。
今日之前她從來不知道，蘇傑竟然對她有這麼多的不滿。
在蘇傑心裡，她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秦臻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既愚蠢又天真。
「蘇傑，離婚吧。」
秦臻收起眼底的悲涼，心口抽得生疼，說真的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和蘇傑走到這一步，她以為他愛她。
在她的計劃和設想里，他和蘇傑會永遠相愛，沒有出軌，沒有背叛，沒有離心兩厭。
他們有的只會是互相懂得，互相理解，他們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會有一個令人艷羨的家。
如見看來，從頭到尾，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其實，蘇傑也許從未愛過她，秦臻見蘇傑久久不說話，只當他同意了。
2
秦臻雙手撐著冰涼的地板起床，想要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下一秒，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傑在她起身後，突然強硬地捆住她的手腕。
秦臻條件反射的護住自己的肚子，下一秒不等她反應過來，蘇傑歇斯底里的推著秦臻將人抵在身後的欄杆上，大半個身體懸在空中。
秦臻大腦一片空白，除了護住自己的肚子，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
秦臻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從二樓墜落客廳，一屍兩命，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秦臻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眼前的蘇傑儼然瘋魔不輕。
她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任由蘇傑將自己的抵在欄杆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此時的秦臻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離開蘇傑。
秦臻這樣想著，身體更加激烈地開始掙扎，想要逃離，「秦臻，你也會怕嗎？」
蘇傑笑得駭人，不等秦臻反應過來蘇傑這句模稜兩可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蘇傑揪著她的頭髮到了樓梯口。
也許是蘇傑臉上的表情實在瘋魔不輕，又或者是女人的直覺，
秦臻條件反射地牢牢抓住樓梯的欄杆，兩人在樓梯口糾纏起來。
秦臻死死地抓著欄杆不肯鬆手，直覺告訴她不能鬆手，鬆手的後果她承受不起，更無法接受。
就在秦臻思忖之間，蘇傑手上更加用足了力氣，秦臻清楚地在蘇傑眼底看到了「恨」。
下一秒，秦臻手上失了力氣，蘇傑卻放聲大笑起來，在蘇傑駭人的笑聲中，秦臻整個人失去重心，滾下了樓梯。
幾乎是失去重心的瞬間，大腦空白的前一刻，秦臻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肚子。
除了這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滾下樓梯的時候，很疼，很怕，很無力……
截止今日，秦臻僅有的二十幾年的人生旅途中，這是她第二次覺得無力，深深的無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想要逃離，卻不知該如何自救。
她上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父母因故去世，白布蓋過頭頂的時候。
如果說父母的離開告訴她生離死別，蘇傑的背叛則告訴愛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她倒是愛蘇傑，可到頭來除了背叛就是嫌隙，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從樓梯滾落的秦臻，呆呆望著頭頂精心設計的吊燈，雙眼的焦點逐漸渙散，和身下蔓延開的鮮紅一樣，毫無生機。
「秦臻，這是你欠我的！」
蘇傑的聲音越來越遠，至於後來蘇傑又說了什麼，秦臻聽不清了……
秦臻幾乎是本能反應地想要去摸自己的肚子，卻被手上的吊瓶牽引無法動作。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你怎麼來了？」秦臻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想要安慰自己這位從小就愛哭鼻子的好閨蜜。
不料話音落下，宋瑤瑤哭得更大聲了，肩膀因為抽泣上下起伏個不停。
四目相對的瞬間，宋辰的眼神明顯滯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哥，你快看看！」宋辰還未到跟前，就被自家妹妹推搡著開始檢查，根本來不及和病床上的秦臻打招呼。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已經過了危險期。」宋辰說著小心替秦臻蓋好被子。
「孩子……」從宋辰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秦臻已經猜到了大概，卻還是開口問了，秦臻小心翼翼的眼神盯著宋辰，等著最後的宣判。
「對不起，孩子沒能保住……」宋辰的眼底暗了一下，垂在身側的左手不知何時從手掌握成了拳頭。
人生就是這麼諷刺，明明最該在這裡懺悔認錯的人連個人影也沒有，毫無牽扯的其他人卻滿眼內疚，對自己說著抱歉。
「是蘇傑打的急救電話。」
秦臻靜靜聽著，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在聽旁人的故事一樣，眼底不見任何波瀾。
「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和蘇傑沒有任何關係，」秦臻說著停下語氣，良久沒有開口，大約過了三四分鐘。
宋辰剛張嘴想說什麼，一位年輕的護士敲門進來，說是來了急診病人，需要宋辰去幫忙。
宋辰離開後，秦臻將視線對準一旁的宋瑤瑤，只是眼神直直盯著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宋瑤瑤從小到大都有一個算不上毛病的優點，越是心虛，眼神越是堅毅。眼前的宋瑤瑤，是她從未見過的堅毅。
「宋瑤瑤，我是不是……（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了……）」秦臻心裡想著，終究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口，她心裡是帶著一些奢望的。
見宋瑤瑤沉默不語，秦臻長出一口氣，淡淡開口，「說吧，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到醫院的時候，你的情況已經特別危險了，大人小孩只能保一個。」
「還有呢？」秦臻追問道。
面對秦臻的追問，話到嘴邊，宋瑤瑤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同為女人，她知道這樣的結果有多殘忍，又有多晴天霹靂。
空氣再次安靜了幾秒鐘，宋瑤瑤伸手握住秦臻的右手，「當時情況危急，胎死腹中，又因為大出血，直接摘除了你的子宮……」
宋瑤瑤說完，頭也不敢抬，更不敢看秦臻一眼，良久，「我知道了。」
秦臻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宋辰站了多久，
只是她哭累了掀開被子的時候，宋辰正站在病床前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自己。
「我沒事，就是……」
不等秦臻說完，宋辰挨著床沿坐下，「沒關係的，你的手術是我做的。」
秦臻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宋辰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其實能活著就很好了……」
「不是的，」宋辰眼底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秦臻，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我……」
「我不願意。」秦臻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宋辰想說什麼。
宋辰似乎早已料到秦臻會是這樣的反應，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沉默了幾秒鐘，淡淡地點一下頭。
「我知道，所以我會等，秦臻，我不介意，比起其他的，我更想要你。」
「宋辰！」秦臻見不得宋辰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我累了，你去忙吧。」說完這句話，轉身背對宋辰，不再看他。
這一夜，秦臻想了很多，她和宋辰那些年的青梅竹馬，她和蘇傑的婚姻……
後來的幾天，秦臻一直都沒有見到宋辰，直到出院的那天，宋辰來了。
不是以醫生的身份，而是朋友的身份。
「秦臻，我要出國了，」家門口，秦臻邀請宋辰進去坐，宋辰拒絕了，「去交流學習，也許三年，也許五年，也許……」
宋辰沒有繼續說下去，笑著搖了搖頭，「快進去吧。」
秦臻終究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了過，從前不敢染指的人，如今她更不敢了。
3
秦臻從未想過，她與蘇傑之間會出現第三者，更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胎死腹中。因為大出血摘除子宮，從此永遠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宋辰出國的那天，秦臻其實去了機場，她也看到了宋辰安檢前的四處張望，只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露面。
但那個時候，她真的是想和蘇傑一直走下去的，他覺得找一個愛她的一起走一輩子，挺好的。
如今想來，她當時也真是被蘇傑的表面功夫迷了雙眼，當初有多義無反顧，如今想來全是瘋魔不清。
目送宋辰過了安檢，秦臻轉身離開。
下一秒，宋瑤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就知道你在某個角落悄咪咪的看著。」
「宋瑤瑤，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要是猜不到，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秦臻笑一下，伸手攬上宋瑤瑤的胳膊兩人一起往門外走去。
「接下來呢?怎麼打算的？就這麼放過蘇傑了？這可不太像你的作風啊。」宋瑤瑤呵笑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前段時間不是在家裡裝了監控。」
宋瑤瑤說著朝副駕的秦臻揚一下眉毛，「看你這段時間這麼淡定，是勝券在握了？」
秦臻並沒有否認宋瑤瑤的猜測，說來也是巧合，正好在蘇傑回家的前一天，她請師傅裝好了家裡的監控，本意是以後方便照看孩子。
「林周怎麼說？」秦臻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宋瑤瑤意味深長的看秦臻一眼，「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他就能給你什麼樣的結果。」
秦臻點了點頭，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她可能還需要思考一下故事的真實性，但是這話要是從林周嘴裡說出來，她毫不懷疑。
「什麼時候林周有時間，你帶他來我家一起吃個便飯，就當是感謝你們的幫助了。」
「感謝倒是不必了，不過飯還是要吃的。」
宋瑤瑤說著將車子穩穩停在地下車庫，扭頭看向身旁的秦臻，「可以點菜嗎？」
「今天晚上，不見不散，我們一直都很有時間，走了。」
她並沒有回到和蘇傑曾經的家，而是直接來了自己的家，門怎麼會開著，她謹慎起來。
她不是什麼丟三落四的人，甚至有些強迫症，出門前她會仔細檢查一遍所有該注意的是事項。
不關門這件事，幾乎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進賊了，那只有一種可能，來人是蘇傑，很顯然，進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就在秦臻站在門口思忖之間，虛掩的門被人從屋內拉開。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面前的人不是蘇傑，而是白薇薇。
「怎麼了？」
白薇薇身後，傳來蘇傑的詢問聲，秦臻瞬間氣血上涌。要是不是蘇傑的鑰匙，白薇薇怎麼能進到她家。
「師娘，你回來了，我……」
「你好，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有人……」
秦臻的話還未說完，手機被從客廳衝過來的蘇傑一把奪過，「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兩口子吵架，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再次看向秦臻的眼神像是換了一個人，譏諷，冷笑，唯獨沒有絲毫的歉疚。
再看白薇薇，先前的唯唯諾諾已然不見，臉上全然是獲勝者的挑釁。
秦臻抽過蘇傑手裡的手機，徑直進到屋內，然後走到沙發跟前坐下，一臉冷漠的開口。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送到你手上，有什麼要說的直接和我的律師溝通，至於現在，請你們從我家離開。」
「離婚?」蘇傑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我不同意。」
「蘇傑，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秦臻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瞥一眼蘇傑，「慢走，不送。」
秦臻說著直接起身走到門邊，開門送客，完全不想搭理面前的這對「真愛。」
「要離婚也可以，我們沒有孩子，剩下的只有財產分割了，雖然你婚後一直沒有出去工作，但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一人一半，好聚好散。」
看著面前蘇傑趾高氣昂的神情，秦臻心裡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她當初為什麼會看上這樣一個人，自私自利到了極點。
「蘇傑，當初是你說，家裡的各種事情都需要人照料，讓我辭了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顧家庭，你去上班，怎麼現在反倒成了我整天在家裡不出去工作。」
「蘇傑，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秦臻心下氣急，表面上卻並未顯露太多的情緒。
她驕傲慣了，也要強慣了，她不允許自己在任何時候露出怯懦的一面。
「蘇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麼人，你欠我的，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秦臻嗤笑一聲，並不多說什麼，只是眼神直直盯著客廳方向，盯著沙發上恬不知恥的二人。
話音落下，我明顯看到蘇傑的眼底怔了一下，看來他是真的忘了，「秦臻，你在威脅我？」
「威脅？」
秦臻被蘇傑的反應逗笑了，「蘇傑，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還不值得我用什麼手段，用事實說話，不是你日常掛在嘴邊的說辭嗎？」
「師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今天來就是給您磕頭認錯的。」
白薇薇說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儼然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早在白薇薇第一次上門挑釁的時候，秦臻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珍惜，如今她當然不會對她手軟。
「你也不必急著認錯，更不必在演戲，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你和你的好恩師，一個都跑不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走到今天用了不少的時間，我之前之所以願意放你一次，不是因為我心軟，更不是因為我離不開你的好恩師。」
秦臻說著關上門，重新回到沙發跟前坐下。
「
蘇傑有那麼多的學生，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另眼相待，尤其偏愛嗎？
「如今看來，你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那麼在乎，既然你自己不珍惜，我又怎麼好自作多情，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是在準備什麼……」
聽到秦臻這樣說，白薇薇撲通一聲再次跪在地上，「師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若是從前的秦臻，說不定還是會心軟。
可是如今秦臻看著面前伏地痛哭的白薇薇，只覺得諷刺，紅唇微啟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了，我並不是什麼善人。」
秦臻說完不再搭理白薇薇，任憑白薇薇在怎麼認錯，秦臻還是不為所動。
從前她覺得白薇薇一個女孩子，從偏遠的農村地區一步步走出大山，很不容易，所以她對這個女孩兒印象很好。
同為女人，秦臻是理解她的，白薇薇第一次來家裡吃飯，眼裡的恭敬和怯生生的模樣直到今天她都記得很清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白薇薇變了，她似乎不記得了，她也從未想過自己偏心的學生會毀了自己的家。
只是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薇薇是挺著孕肚上門的，眼底絲毫不見往日的謙卑，有的只是挑釁。
「老師，你幫幫我，我不能失去這次機會，我求你幫幫我。」眼見哀求秦臻無果，白薇薇又將希望寄托在蘇傑身上。
秦臻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哪裡還顧得上你，看來，你也沒有多了解你的老師。」
「老師？」
「薇薇，你先起來，我一定會想辦法的。」蘇傑心裡也是沒底的，可他也只能應下。
「我沒時間聽你們在這裡互送衷腸，再不走，我只能請警察來幫忙了。」
「秦臻，你真是好樣的！」蘇傑恨恨留下這句話，和梨花帶雨的白薇薇一起離開了。
蘇傑和白薇薇離開沒多久，宋瑤瑤和林周到了。
秦臻聽到聲音起身開門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本以為兩人會大包小包帶一堆吃的，沒想到兩人並沒有帶多少東西，除了鍋食材並沒有什麼大魚大肉。
「不要太感動，等蘇傑額事情解決了，你還是要還回來的。」宋瑤瑤推著林周進到屋內。
這一晚，三人一起動手涮火鍋，考慮到秦臻的身體情況，兩人來的時候只買了菌菇湯，並且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秦臻鴛鴦鍋的建議，說是要給秦臻做伴兒。
宋瑤瑤和林周都是無辣不歡的主，眼下卻願意陪她一起吃菌湯，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會感動。
飯桌上，秦臻將自己的計劃說給林周和宋瑤瑤聽，兩人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叫她放手去做。
什麼最讓人痛苦呢？你以為平安無事一切都過去了的時候，秦臻沒有再聯繫蘇傑，也沒有回家。
重新回到職場，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反思自己之前的種種愚蠢，偶爾和朋友們一起聚餐吃飯。
甚至有一次迎面碰上蘇傑和白微微，她只當視而不見，蘇傑以為她想用分居證明婚姻破解，可她要的何止是這些。
又一月，
秦臻向法院起訴離婚。
與此同時，她順便將自己為庭審準備的證據郵寄了一份到秦臻任教的學校。
有蘇傑出軌的證據，還有蘇傑學術不端的問題，當然，還有白悠悠的那一份。
她也猶豫過對白悠悠心軟，畢竟回毀了她的一生，包括那些年所有的努力，但也只有一瞬間，她誰也不想放過。
當天晚上，她就收到了蘇傑的電話，面對蘇傑歇斯底里的質問，秦臻只靜靜聽著。
任由蘇傑在電話那頭說個不停，當蘇傑終於說累了，秦臻才拿起手機說了三個字「自找的」，然後掛斷了電話。
法庭調解的那一天，面對蘇傑的示好和退讓，秦臻並沒有心軟，拒絕了庭前調節的結果。
從法院出來，秦臻見到了等在門口的白薇薇，不過幾天的功夫，白薇薇臉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神氣兒，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秦臻只當沒有看見，徑直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宋瑤瑤告訴她蘇傑已經被學校停止，白薇薇也被取消了唯一出國留學的名額。
秦臻只是淡淡的笑一下，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反饋。
一直到下車，秦臻突然開口，「我不僅要讓蘇傑身敗名裂，我還要親手送他進監獄。」
前排的宋瑤瑤和林周對視一眼，林周淡淡一笑，「放心吧，只要開庭，一切都不是問題。」
一星期後，開庭審理，果然如林周說的一樣，一切都不是問題。
對方律師被林周打的啞口無言，隨著法官錘子落下，蘇傑進了監獄。
庭審結束秦臻兌現了之前的承諾，邀請林周和宋瑤瑤去家裡做客。
親自下廚為他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算是報答他們的辛苦和奔波。
第二天一早，兩人還睡著，秦臻收拾好客廳的狼藉，趁著黎明破曉，拖著行李箱出門了。
飛機滑行起飛的時候，東方破曉，一縷東方的陽光正好照在她的臉上。
秦臻打開手機，看著她和宋辰停留在半年前的聊天記錄和她飛機起飛之前回復的信息。
宋辰：我知道你來送我了，我永遠嚮往你的未來。
秦臻：記得來接機，附加一張航班信息。
在九萬英尺的高空，秦臻翻看自己剛剛發布的最新的一條朋友圈：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平穩落地，朋友圈下方多了一條評論：我依舊只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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