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反轉太燒腦,我要牆裂安利!

2022-04-19     24樓影院

原標題:層層反轉太燒腦,我要牆裂安利!

犯罪懸疑片向來是爆款電影中的常客,前幾年的《紳士們》《利刃出鞘》都是個中佳作。有趣的是,這類歐美電影也掀起了復古風的熱潮,不論是《紳士們》中的英倫范兒,還是《利刃出鞘》里的探案流,都是20世紀的產物。

新片《套裝》同樣如此,因其意想不到的層層反轉,以及耐人尋味謎團,讓不少影迷連連稱讚。關鍵在於,它附加了老派剪裁師的工作日常,這一點,頗為少見。

01

影片的故事發生在20世紀五十年代的芝加哥,馬克·里朗斯飾演的剪裁師倫納德在此開了一家西裝定製店,憑藉著精湛細緻的手藝,倫納德很快在這座城市紮根立足,並擁有穩定的客源。

然而與此同時,黑幫盛行的芝加哥也為倫納德帶來了麻煩。當地的一夥幫派分子將其西裝店鋪作為秘密基地,用來傳遞重要信息。老邁且無權無勢的倫納德,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干涉。

可就在某天夜間,倫納德的店鋪成為漩渦中心,如同「龍門客棧」一般,引來各種勢力輪番博弈,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戲碼。

黑幫大佬的兒子里奇,與大佬的心腹弗朗西斯,突然隨著槍聲闖入西裝店。原來,幫派內部出了姦細,這個姦細在FBI的指揮下給幫派成員下套錄音,目的便是取證犯罪信息,以此搗毀整個黑幫。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幫派在政府高層擁有自己的人脈,並從FBI內部拷貝了一份錄音證據,正當里奇和弗朗西斯拿到拷貝錄音,打算從錄音內容中分辨姦細是誰時,另一方黑幫勢力拉方丹前來搶奪,並打傷了里奇。

弗朗西斯一方面命令倫納德,用其熟練的針線活為里奇縫合傷口,另一方面則到外面找尋播音設備,從磁帶中摸清線索。

但出人意料地是,就在里奇和弗朗西斯再次見面前,倫納德卻在兩人面前挑撥離間,使得早就互生芥蒂和里奇和弗朗西斯形同水火。最終,弗朗西斯開槍殺害了里奇,並將其裝到西裝店的木箱中。

影片的後半段,圍繞著里奇的下落兜兜轉轉,將里奇的父親——黑幫大佬羅伊,以及里奇的女友——西裝店的女秘書梅布爾等人拉入局內。

而造成這一混亂情況的倫納德,則不斷裝傻充愣,在羅伊、弗朗西斯之間打著太極拳。他既不能告知羅伊真相,生怕弗朗西斯先下手為強,殺害自己和梅布爾;同樣,他也不能對羅伊全然撒謊——說他的兒子未曾來過,畢竟,里奇的外套就在西裝店內掛著。

於是,倫納德再次編織謊言,將羅伊和弗朗西斯騙入局內,並讓他們一步步走向絕境。

影片最後,倫納德頗為不舍地送走梅布爾,希望這位女孩完成旅行心愿,而他自己在店鋪燒毀之後,瀟洒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02

和一般犯罪電影不同的是,《套裝》大體採用了戲劇理論中「三一律」的創作理念,即在一天之內,一個場景之中,講述一個故事。該理論最早由文藝復興時期義大利戲劇理論家欽提奧於1554年提出,後在法國新古典主義戲劇家的實踐中得以完善。

我國著名戲劇家曹禺的處女作《雷雨》,便是按照「三一律」的準則創作而成。

在《套裝》中,從清晨倫納德走進西裝店開始,到翌日清晨,他負傷離開焚燒著的西裝店結束,一天之內,所有的角色都在西裝店這一個場景中展開故事。雖然除了錄音帶這條主線故事外,還有一些細小的旁枝末節,但整部影片都保著「三一律」戲劇中的緊湊和嚴謹。

其中,錄音帶就像是這個故事中的「麥高芬」,所有的人物衝突都圍繞著它而展開。從這一層面來說,《套裝》又具有著希區柯克懸疑片的典型特徵,尤其在於,影片中間橋段中,里奇死後被藏於箱子的設定,直接取法自1948年的《奪魂索》。

在這部希區柯克的小成本代表作中,故事以角色戴維被謀殺,並被藏於木箱而開始。兩位兇手布蘭登和菲利普,打算邀請戴維的女友、好友、校監和親人們來兇案地點聚會,完成一樁天衣無縫、無人察覺的謀殺案。

不過,希區柯克在這部影片中,探討的是死亡的遊戲感和社會意味。他一方面讓有著變態心理的年輕兇手,享受著自己的罪惡成果,另一方面也在不斷反思,謀殺本身有無合法性。

《套裝》無意這般形而上,它之所以讓影迷們大呼過癮,既不在於犯罪過程的血腥畫面,也不在於犯罪行為所折射的社會話題。

本片最大的趣味在於,看似不起眼的男主角倫納德,到底如何設計,讓一群每日在刀口舔血度日的黑幫成員紛紛敗下陣來,乖乖地走入圈套之中。

電影一開始,極力塑造倫納德對於西裝製作的痴迷和嚴謹。四種面料的分類,三十八塊獨立布料,二百二十八道製作工序,精準的製版、耐心的縫製,從倫納德開場的這些有關職業生涯的總結,以及相對應的蒙太奇畫面,你能夠看出這是一位可以將分寸精確到微米的匠人。

不僅如此,他在黑幫成員面前的膽怯順眉,不敢直視,以及在用詞方面的卑微恭維,都表明這是一個不想惹事,也不敢惹事的手藝人。他只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耕耘,至於芝加哥黑幫的生死紛爭,與他無關。

所以,當我們看到他被弗朗西斯威脅時,下意識用針線縫合傷口,便以為他是個毫無抵抗意識的人;同樣,當我們眼瞅著他所關切的梅布爾,即將遭遇嚴刑拷打,而他只能用自己悲慘的過往拖延時間,便以為他的手段已然窮盡。

可到了影片最後,他憑藉一人之力,讓里奇、弗朗西斯,以及羅伊率領的整個黑幫,以及拉芳丹的幫派盡皆覆滅時,我們不可能不驚嘆於這個老頭的魅力和勇氣。他將老謀深算演繹到了極致,也將不露聲色表現到了巔峰。

在此,馬克·里朗斯這位英國老戲骨,用毫不誇張的言談舉止,表現出倫納德這位剪裁師的體面和沉穩。它和《魅影縫匠》中丹尼爾·戴-劉易斯飾演的雷諾茲,同為影史上不可多得的剪裁師形象。巧合的是,兩人的故事都發生在二十世紀的五十年代,只不過,一個在美國的芝加哥,一個在英國的倫敦。

但倫納德的「毒舌」,又並非無跡可尋,他在整個圈套的設計中,常常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兒,讓事態朝著自己預先設定的軌跡發展。

比如,在離間裡奇和弗朗西斯這對宿敵時,倫納德並沒有刻意擺弄是非,而是在長期知曉兩人的嫌隙之後,用錄音帶的存在與否,對二人說下「無關痛癢」的閒話,致使兄弟鬩牆。

同樣,在引走黑幫大佬羅伊時,倫納德提及的是里奇的性格——強出頭,所以才能將生性多疑的羅伊騙入陷阱;而對於拉芳丹,他利用的是幫派之間的利益衝突;至於挑撥弗朗西斯叛變,則是利用其底層背景、外人處境。

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智博弈,很考驗銀幕前的里朗斯的表演。他至少需要展現出三種不同的層面,既需要在觀眾面前掩蓋自己的智慧,但又必須在不經意間顯示出過人之處,而最後落實在和其他角色對戲時,又得演得束手無策,軟弱無能。

《套裝》最大的看點,便是在此。這既考驗編劇的編排能力,也考驗演員的表演分寸感,更是在展現導演的場面調度能力。這種有關心智的犯罪片,需要的是電影人的耐心,同樣,也需要觀眾品味的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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