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與周鴻禕互懟的網紅程前：一條訪談視頻收費幾十萬元
在流量為王的時代，作為小有名氣的公眾人物，如何保持基本的職業素養，提升基本的職業道德，應該是「程前們」深入反思的課題。
文 | 竹里
2024年開年，一位知識類博主因出格言論惹出爭議，被頂上了熱搜。
事情起因是這樣的：在1月舉行的「2023年風馬牛年終秀」上，程前作為主持人，與嘉賓360創始人周鴻禕發生互懟，有網友表示，當時程前對周鴻禕語出不敬，在圓桌論壇上的表現更是「情商低」「人設崩塌」「翻車」。
1月10日晚間，程前發布視頻，就對談時的不當言論致歉稱，自己的表現不可原諒，錯誤低級，他還特彆強調「要向周鴻禕誠懇地說聲抱歉，這絕不是我的本意」。但網友認為程前致歉並不誠懇，不可原諒。
筆者看了「2023年風馬牛年終秀」上程前的表現，現場氛圍從頭尬到腳不說，作為一個主持人控場能力堪憂，也難怪網友評論說，基本素養可能都夠不上。那麼，為什麼風馬牛傳媒偏偏邀請程前來主持如此重量級的對談？程前到底什麼來頭，他有什麼魅力嗎？
原來，程前被認為是抖音商業訪談視頻頭部博主，以他命名的IP「程前朋友圈」目前有634萬粉絲。後者依靠商業訪談視頻吸引了不少流量和粉絲，但也被質疑是訪談對象付費拍視頻。1月11日，一名程前的工作人員表示，目前一條視頻的訪談價格，大概是幾十萬元左右。
你是speaker（演講者），還是主持人？
在程前發表道歉視頻後，周鴻禕也進行了回應：其實也沒必要道歉，只要真心復盤自己的錯誤，能讓自己成長和改變，就把壞事變好事了。年輕人犯點錯很正常，誰不犯錯呢？相信未來肯定屬於不斷進步和反思的年輕人。
周鴻禕也乘此機會宣傳其直播課《你也可以好口才——如何演講》。
主辦方@風馬牛社區官博也發文道歉：謝謝程前真誠的回應。作為主辦方，這次活動我們有諸多欠考慮的地方，執行上也欠完善，風馬牛團隊也要向周鴻禕 、王石 、馮侖三位致歉。
回顧這起風波。1月5日，「2023年風馬牛年終秀」在北京舉行，主辦方風馬牛團隊邀請「程前朋友圈」主理人程前作為主持人，與馮侖、王石和周鴻禕共同進行圓桌論壇討論。
討論過程中，程前與周鴻禕發生互懟。現場視頻顯示，程前評價在場嘉賓演講時「嘻嘻哈哈」，稱只有自己「認真準備了講稿」，並在周鴻禕回答問題時多次打斷其講話，引得周鴻禕反問：「你是speaker（演講者），還是主持人？」
其間，程前還對周鴻禕多番「嘲諷」，說其講成人段子、創建的「3721」教壞小學生等。尤其是在結束時程前語出不敬（用健康壽命影射嘉賓），引髮網友不滿。有報道指出，這名90後在「翻車」前，給人的印象是談吐紳士，有很強的共情力、洞察力和表達能力，有著海歸高知、創業精英的「人設」。
筆者查詢到，目前「程前朋友圈」抖音帳號簡介為「專注商業採訪」，程前在視頻中通過對話訪談的方式，採訪創業者的商業模式和賺錢思路。該帳號發布的視頻基本是對中小品牌創業者的採訪，封面上年營收過億、門店超過1200+等標題，吸引了不少關注。
2023年12月29日，「程前朋友圈」還發布了對萬通集團創始人馮侖的採訪視頻，內容為「年輕創業者啟示錄，馮侖解答最困惑創業者的7個問題」。「程前朋友圈」依靠商業訪談視頻吸引了不少流量和粉絲。但有網友爆料稱，程前的訪談對象大多都是付費來宣傳自己的創業項目，藉此獲得曝光。
「程前朋友圈」抖音帳號
1月11日，一名程前的工作人員表示，目前一條視頻的訪談價格，大概是幾十萬元左右。
有業內人士表示，程前的商業訪談視頻只是其引流的渠道。程前還有一個身份，即新火社區創始人。想要成為新火社區年度會員聽課，需要花費2198元一年，目前，程前的內容創作課程已經有21864次播放。
據一位名叫「芝士三三」 的抖音博主爆料，針對程前此次翻車她一點都不意外。大家看到的程前在鏡頭面前幾乎是完美的人設，但去年12月份，該博主曾加入了程前的新火課程，改變了她的看法。該博主報名的《新火啟發錄》是一個聚焦創業實戰方法論的精華視頻欄目，分享創業經驗，萃取成事法則。在講課內容里，出現了一些對女性不友好的字眼。
當時，該博主向程前工作人員反饋後，也並未作出刪減處理。而在有一期程前發布的「賢談」視頻內容，講到如何平衡家庭和事業，程前針對伴侶的態度也引發過爭議。
加入私董會 一年費用59800元
除了賣會員，「程前朋友圈」還有另一個變現方式——私董會。私董會現在名為「等賢研習社」，費用為一人59800元/年。申請條件包括：企業創始人、CEO、投資人等，並要求企業規模1000萬元以上或者市值過億元。
加入後，可以參加閉門私董會、私密飯局、公益活動、任職培訓等。上述工作人員表示，其私董會成員已經有100人左右。
根據「程前朋友圈」抖音帳號標註，其MCN名為「一目十行」。天眼查App顯示，杭州一目十行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成立於2023年，是一家以從事商務服務業為主的企業，註冊資本為500萬元。
穿透股權發現，一目十行背後的股東包括西安壹牧十行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和杭州壹牧十行企業管理有限公司，前者還持股了杭州程前文化傳媒有限公司、杭州程前朋友圈企業管理有限公司等。
變更記錄顯示，去年5月，西安壹牧十行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股東由龔皓軒、盧振、賀偉華3位自然人變更為目前的3家公司。不過，3家公司的實控人仍為上述3位自然人，程前朋友圈旗下存續公司也多為3人持股。
一個頗讓人意外的事實是：在這些投資關係相當複雜、或多或少均與「程前朋友圈」有關的多家關聯公司中，公司股東、法定代表人、董事、監事等職務人員名單中，均未出現「程前」。那麼，這位程前到底是什麼履歷？
筆者在網絡上搜索發現，今年1月2日，知名企業家馮侖的認證帳號「馮侖風馬牛」發表文章稱：日前，馮叔接受了程前的採訪。程前畢業於英國倫敦大學量化金融專業，畢業後從事金融行業投資領域，2021年創立一目十行。
對於其個人情況，短視頻大號「程前朋友圈」的首條置頂視頻《我是程前》有簡要介紹。程前稱，自己出生於1993年7月，巨蟹座，西安人，學的是金融專業，「研究生在倫敦學的是量化金融，本科也讀了金融的二專」。
2021年年初，從上海辭職後創業。他自稱在上海陸家嘴金融行業乾了5年，其間看了300多家企業，見了很多客戶。見人、考察企業、調研、訪談高管、看生產線、寫研究報告，以此判斷這個項目匹配什麼樣的投資人。「這事我特別喜歡，希望自己去做一輩子。」目前，關於程前的履歷是否屬實，尚未得到證實。
筆者以為，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資本捧紅的商業網紅，得到大家的追捧，必然有其走紅的邏輯；但在走紅的圈子裡，作為小有名氣的公眾人物，如何保持基本的職業素養，提升基本的職業道德，應該是「程前們」深入反思的課題。
資料來源：澎湃新聞、紅星資本局、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