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期開學，焦慮的不止家長，還有老師：這段日子，學生在家「悶著」，學習成績也「悶著」。大家都在上網課，有走心的，也有走胃的，全憑自覺。一個多月的遠程教學，學習效果如何？最直接的檢驗方式，就是考試。
最近，杭城不少中小學開始組織「雲考試」，將考試也搬到了線上，以便了解學生們的學習情況。
隔著螢幕，學生們如何答題？老師如何監考、閱卷？有學生向記者透露：「萬萬沒想到，這次考試的監考官除了我媽，還有我家貓！」
老師監考
考生上半身要出現在鏡頭裡
最近，杭州育才中學全校學生進行了一次周檢測。截至目前，包括月考在內，該校已經進行了5次線上考試。
在初二學生施春羽看來，各門學科線上考試的題型和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考試的地點和形式改了改：原來在教室里，現在是家裡；原來老師監考，現在改成了攝像頭。
考試當天，施春羽準時打開電腦攝像頭，並對準自己的桌面，讓上半身出現在鏡頭裡。第一次「雲端考試」，老師們會先強調考場紀律，提醒學生調整坐姿，最近幾次都是直奔考試主題，因為學生們都已經熟門熟路了。
通過攝像頭，施春羽的班主任余剛，能看到全班同學認真作答的模樣。她告訴記者，「雲端考試」是育才習得課程的一個環節，因為在家進行，所以被稱作「誠信檢測」，不止育才中學，整個教育集團一萬學生同時開考。
在這個過程中，老師是出題人和閱卷者，家長負責試卷保管與收發。
老師會提前將試卷髮放在家長群，由家長幫忙列印。考前5分鐘，學生在攝像頭前就位，老師一發出開考指令，就由家長把試卷髮給孩子，然後離開「考場」。考試結束，學生再把爸媽叫回來收卷子，拍照上傳。
「理論上，老師可以通過攝像頭隨時關注到每個孩子，但是網速慢的時候畫面跟不上，說是監考，其實還是靠學生們自覺。之所以開著攝像頭，主要是幫學生們創造考試的氛圍，找到點考試的感覺。」余老師說，「當然，整場考試離不開家長們的協助，所以安排在周末，家長在家。」
施春羽的爸爸告訴記者：「學校用釘釘視頻會議線上監考，我發完卷子，就可以去忙別的事。」
老師通過攝像頭，關注的往往不是學生的答題情況，而是他們的狀態與情緒。第一次線上考試時，余剛發現許多學生面對鏡頭答題，面部表情有些緊張，看上去局促不安。「估計他們不太習慣對著鏡頭，明明是筆試又有點像面試。」於是，他在第二次考試的考前準備時間，和學生們聊天緩解氣氛，還貢獻了一個小竅門：如果緊張，就喝口水壓壓驚。
學生章書涵的媽媽說，「線上月考一場兩小時，和平時時間差不多，孩子擔心線上會來不及。尤其面對鏡頭考試，剛開始不太自在。不過幾次鍛鍊下來，孩子已完全跟上了節奏。每周一次的線上檢測，讓他看到了階段學習效果，不會輕易鬆懈。」
「線上考試其實效率很高，家長只要收卷子上傳答案就行。老師基本都是當天批改。」施爸爸說，晚上六點半到九點半是答疑時間，各科檢測成績出來，老師會在釘釘直播上講評試卷，學生如果有疑問，可以一對一私信老師解答，當天就能全部解決。
三校聯考
答題批改都在網上完成
上周，杭州市餘杭區塘棲第二中學、杭州市餘杭區仁和中學、餘杭區太炎中學教育集團共同開展英語聯考，3校聯考共計10個班級近500位學生參與。
在線聯考用到的考試工具，是三所學校學生平時上網課的「學海」平板電腦，有位學生給記者發來一張自己考試現場圖，「萬萬沒想到……監考官是我媽，還有我家貓！」
「以往三所學校都是統一參加區里的考試，這是第一次在網上以聯考的方式檢測。」餘杭區仁和中學教務副主任李陳老師說，初三學生用平板電腦學習比較熟練，加上英語考試線上批改相對方便，三所學校便想到組織一場英語線上聯考。
三校聯考，試卷是怎麼出的？李老師說，利用「智通雲」平台的網絡考試功能，三所學校的老師根據自己學校教學進度自主布置題目，並將所有題型導入，學生答題和老師批改都可以在網上直接完成。
而在考試結束後，答卷自動上傳，無需掃描，教師端可自行批改，而單一學生成績無需人工統計，系統可以按學校類別進行統計。
無人監考
自己監考自己全靠自覺
除了老師視頻監考、家長線下監考，還有學校選擇不開攝像頭，直接採用無人監考的形式完成線上考試，更考驗學生的自覺性。
杭州公益中學初一班主任朱麗芳告訴記者，前段時間學校統一組織的線上月考，就是不開攝像頭，完全由學生自覺考試。
「班主任提前半天把試卷髮給家長列印出來，第二天老師線上監考，家長家裡監考，考完後有5~10分鐘拍照上傳答卷的時間。考試和我們平時的教學平台相關聯，填空題和選擇題在平台上作答，其他的就是紙質作答並拍照上傳到平台上，老師通過平台批改。」朱老師介紹。
杭州第十一中學的300多名高三學生也進行了一場「雲月考」，無人監考、線上答題。大家用電腦、pad、手機等，提前5分鐘上線。在線答題，選擇題直接在手機上錄入，有具體解題過程等其他題型，拍照上傳。
對於這場考試，大家都比較淡定。高三女生陳思怡說，這次考試是進入高三下學期以來的第一次大型考試，雖然是線上測試，但其實和在學校里考試是一樣的，只是沒人一直盯著監督而已。
有位老師考前開了次班會，對大家說：「這是唯一一次不用與他人比較的考試，監考人是自己，不要讓自己失望。」
【說開去】
北外附屬杭州橄欖樹學校初三年級也在線上進行數學單元測試，同樣是利用釘釘監考。
班主任兼數學老師姚璐佳一場線上監考體驗下來，跟記者總結了視頻監考的幾處利弊：「總體來說，線上考試還是比較順利，和平時沒有太大差別，類似於在教室裝了監控器看他們考試一樣。但是在家裡，孩子身邊能上網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非常考驗他們的自覺性。」
其次考驗網絡的順暢，「用釘釘視頻會議監考基本是可行的，但網絡也是個問題，監考中若是延遲卡頓就很麻煩。」
另一個就是線上答題的局限較大。考試開始，姚老師把PDF試卷髮放給學生，有條件的學生家裡有印表機可以列印下來，也有學生是看著電腦螢幕把解答寫在紙上。
從同學們的反饋來看，線上考試對數學考試不太友好，「因為學生沒法拿筆在試卷上打草稿，思路會受限。特別是數學幾何題，還得自己把圖畫到本子上，做題速度就要慢很多。」
線上考試結束，學生們立刻把答題卷拍照上傳，由老師批改。「數學考試網上作答會比較難，只能拍照上傳，但像英語科目線上考試，答題和批改相對會方便很多。」
（原標題《家裡成考場 父母髮捲子 老師雲批改》，記者 沈蒙和 通訊員 戴欣怡，編輯 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