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書展為何在酷夏舉辦?「別人家的孩子」曹雷和曹景行姐弟閱讀成長記

2020-08-15     上海升學觀察

原標題:上海書展為何在酷夏舉辦?「別人家的孩子」曹雷和曹景行姐弟閱讀成長記

克勒門文化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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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盛夏,今年的上海書展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儘管疫情還未結束,但人們對於閱讀的熱情卻一如往昔,甚至紙質書籍在這樣的特殊時期顯得尤為珍貴。

看著家長與孩子一起讀書的畫面,周圍的炎熱似乎正在悄悄褪去,書展的現場充滿了美好的色彩——為了等到孩子們都放暑假,可以和家長們一起前來,一起閱讀,一起在書籍的世界獲取知識,這才是上海書展每年都選在盛夏舉行的原因,也是主辦方的一片良苦用心。

往年書展中家長與孩子一起閱讀的身影

很多朋友可能會問,怎麼才能讓自己的孩子喜歡上讀書呢?

當讀書成為了一種家庭習慣,那麼孩子在耳濡目染間自然也就湧現出對閱讀的熱愛,許多「別人家的孩子」正是這樣養成的。

曹雷和曹景行這對姐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別人家的孩子」的秘密

身為姐姐的曹雷是著名配音表演藝術家,上海電影譯制廠一級配音演員兼譯制導演。

弟弟曹景行是著名的文化學者。曾任鳳凰衛視資訊台副台長、鳳凰衛視言論部總監、《時事開講》節目主持人、香港《亞洲周刊》副總編輯、《明報》主筆、《中天新聞頻道》總編輯。

曾任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高級訪問學者,現為上海外國語大學特聘教授。曾任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特邀評論員,現為上海東方衛視《雙城記》特約主持和兩會新聞特約觀察員。著作有《香港十年》《光圈中的鳳凰》《印度十日》等等。

前排鄧珂雲 曹聚仁

後排從左至右曹雷 曹景仲 曹景行

而這兩位傳說中的「別人家孩子」的成功,一定離不開他們的家長——著名的記者、作家,橫跨政治、歷史、新聞和文學「四界」的曹聚仁。

曹聚仁是國學大師章太炎的弟子,曾任復旦大學、上海大學、暨南大學等校教授。抗日戰爭爆發後,曹聚仁任戰地記者,曾報道淞滬戰役、台兒莊之捷等戰役。

1950年赴香港,任新加坡《南洋商報》駐港特派記者。1956年起,曹聚仁為國共和談之事頻頻北行,是中南海毛澤東、周恩來的座上賓,台灣蔣介石、蔣經國父子也秘密邀其「暢談」,密商兩岸和平統一事宜。

上面右圖是1972年曹聚仁生前的最後一張照片,最後病危前夕在澳門的病床上,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也坐不起來的他,卻還拿著一塊板,高舉著手在寫專欄還在等的稿子。

一生不曾服過人的李敖,見到曹景行時說:「就是你老爸我比不過。」

曹聚仁一生72年著述逾4000萬字,而一部《紅樓夢》約120萬字,天哪,大家想像一下吧!

李敖

曹雷和曹景行在不同場合里都說起過父親曹聚仁是如何影響他們的。而我們知道曹聚仁從1950後就遠赴海外工作直至1972年去世,而一個常年不在孩子身邊的父親要如何教育出優秀的孩子?

姐弟兩的回答驚人的統一——父親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讀書氛圍。

書香門第的家風

曹雷說:「書是父親生活中不可少的財富。他有幾本書到哪都得帶著,抗戰的時候當戰地記者,在戰場上到處跑,他那一筐書都得背著,人家都覺得他有病。有時候沒有車馬了,他要把很重的書箱子放黃包車上,人家都恨不得把它們扔了,他覺得這是寶貝,到哪都不肯扔掉。他不把錢當回事,金銀首飾都沒有,我們家裡沒有什麼古董寶貝,從小就覺得家裡沒有書是很奇怪的。」

曹聚仁和曹雷在上海

你也許只知道曹雷是一個優秀的配音藝術表演家,卻不知道她的散文不僅自然流暢、娓娓道來,而且生動活潑、引人入勝。

她的文字像是朗誦,像是台本,更像是一本「音樂導遊圖」,它使音樂的本體得到延伸和聯想,同時使聽眾隨著作者的引導隨音而行。

你也許只知道曹雷是上譯廠的一個優秀譯製片導演,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她從小積累的閱讀量和深厚的文化底蘊,讓她能完美地把影片和小說中的人物結合起來,不僅要表達出翻譯的意思,還嚴苛到數演員這句話一共說了多少字,再對上口型,最後用聲音演繹出來,所以她經手導演的譯製片一部部的都是經典。

曹雷回憶父親曹聚仁

大家最早知道曹景行,是不是從鳳凰衛視開始呢?他被魯豫稱為「師奶殺手」,被竇文濤稱為「新聞雷達」,現在不少人稱他「超級爺爺」。

1999年5月8日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炸,那天是星期六,本來晚上要直播鳳凰和湖南衛視合作的娛樂節目,台領導和主持人基本都去長沙了。

曹景行臨時找了兩位新聞界的朋友來評論,同時穿插全國各地電話連線。節目播出後,反饋非常強烈。

曹景行

最終他的一系列有深度有角度的時事講評,讓他名聲大噪的同時,也開創了一個先河,成為第一個在電視上做新聞評論的人。

以前有個理論,電視是不能做評論的,所以以前央視都不做新聞評論。

3個月後,曹景行的「時事開講」在深夜11點開播,當時香港鳳凰衛視深夜11點被稱為垃圾時段,然而就是這個不被看好的時段,卻被曹景行做得風生水起,成了「黃金時段」,一年廣告都有幾千萬。

曹景行

深厚的積澱這都歸功於曹景行從小就嗜書如命,姐姐曹雷說起曹景行小時候每次不見了,准能在院子裡專為父親留下的書而搭建的小房間裡找到他小小的身影。

曹景行看書速度出奇地快,沒多久家中藏書被看完了就去家對面南京路少兒圖書館借閱,每天2本,早上一本,下午就看完了還上再借一本。

然而又沒過多久,他就把少兒圖書館的書全看完了。於是,當時的圖書管理員為曹景行開了小灶特別准許他去了資料室看書。

曹景行夫婦在黃山茶林場

興許是泡在圖書館的緣故,曹景行後來還和當年在安徽黃山插隊下鄉時整日見到的圖書管理員結了婚。

1978年兩人最後雙雙通過高考,成為復旦大學的學子,曹景行學的歷史,而他的妻子學了化學。

曹景行說:「父親不在身邊,但他留給我們一個讀書的環境。家裡全是書,家裡人也全部都在看書。媽媽、姐姐、哥哥、平時都在看書,所以我從小看書。我記得九歲過生日時,他在北京給我買了《水滸後傳》。因為我小學一年級就把《水滸》幹掉,然後小學二年級給我看的是《水滸後傳》,接著是《說岳全傳》。」

「在這種環境當中,讀書成為了我一生當中最重要的內容,我可以不吃飯,但是我不可以不看書。直到後來我做新聞做評論,我得感謝我從小就有書可以看,父親留給我們一個讀書的家。」

書籍造就的上海之聲

有這麼一個「上海通」的父親,加上這麼一個書香濃郁的家庭,曹家姐弟對上海亦有著很深的感情和記憶。

在color shanghai盛典上,主持人閻華讓他們說說心目中上海的聲音。

曹雷、曹景行在color shanghai沙龍現場

曹景行首先想到的是小時候拉警報的聲音,是有軌電車的「恍當恍當」聲,而現今上海的聲音是地鐵里、機場裡的播報聲。

曹雷說讓她印象最深的上海的聲音,一個是街頭的叫賣聲,另一個就是小時候第一次在外國電影里聽見的中國話。

那時在上海幾個大電影院裡都有的「譯意風」,請來教會學校聲音很好聽的女生現場翻譯,電影院每個人的座位上有一個聽筒。

閻華、曹雷、曹景行

這就是上譯廠和譯製片的前身,後來上譯廠的有些翻譯就是當時的「譯意風」的女生。

上譯廠那麼成功,很大的因素也是因為在上海,與這段「譯意風」的歷史有關——正是這座城市深厚的底蘊,造就了上譯廠,並且創造了那麼多經典的譯製片。

曹雷在「克勒門」八周年

我們都知道曹雷以前是學表演的話劇演員,而她又是如何走進上譯廠開始她的配音生涯呢?

原來文革後她得了癌症,手術後在鬱鬱寡歡氣氛不怎麼好的病房裡修養,但閱讀過的那些書籍一直鼓舞著她,曹雷決定即使自己只能再活3天都要開心的活著。

於是她開始給病友們講笑話,大家都被她逗得紛紛抱著手術傷口說,「不能再笑了,要崩掉了!」

曹雷發現原來自己不在鏡頭前,不上舞台,還可以通過語言和聲音給人們帶來快樂,於是主動要求調到了上譯廠工作,在一個小小方寸之間,用自己的聲音帶給我們整個世界。

曾經的配音間

你知道嗎?曹景行也曾翻譯過上譯廠的電影呢!

他認為上譯廠能夠產出那麼多好的譯製片,其實這就像沙漠中有一汪清泉,石縫中長出花朵一樣,在大環境是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完成譯制是非常不易的。

譯製片在那個年代是大家了解世界的媒介,好多經典著作像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包括音樂如《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等最早都是通過譯製片接觸,並且喜歡上的。

上譯廠舊址

上譯廠的聲音為所有人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去了解外面精彩的世界。無論是歌聲、市聲、還是上譯廠的聲音,都是上海獨有的文化基因,也是我們心中對這座城市永遠不變的鄉愁。

從海派文化名家曹家的故事中,我們看到文化是通過讀書在潛移默化中傳遞的,幫助孩子學會讀書的方式,培養孩子對讀書的興趣,形成全家讀書的家庭氛圍,無需過多的三令五申,禁錮條例,讀書就是一種家教。

看完了「別人家的孩子」的成長秘訣,還不趕緊和小克勒一起相約今年的上海書展?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YPCP83MBeElxlkkaJ5rV.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