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線與網絡:必然的融合

2020-11-22     三聲

原標題:院線與網絡:必然的融合

每一部電影都有自己的命運。

作者 | 連然

11月18日,在三聲主辦的第五屆中國新文娛·新消費年度峰會上,導演李霄峰、愛美影視CEO李亞平、映美傳媒聯合創始人、COO高銳、導演董潤年以及淘夢創始人、CEO陰超圍繞網絡電影與院線電影的融合這一主題展開了一場圓桌討論,華夏電影製片經理、多家知名媒體專欄作家陳昌業擔任主持人。

過去兩三年的時間,關於院線電影與網絡電影融合的狀況已經有比較激烈的討論,今年因為疫情尤其是海外疫情的嚴峻,讓情況變得更加迫切。在論壇中,嘉賓們重點圍繞在融合這一主題展開了討論。

「每一個電影可能有自己的命運在,網絡已經是一個新時代了,我們現在就身處其中「,李霄峰導演的《灰燼重生》是今年6月在優酷上線的,《風平浪靜》則正在院線上映中。

李霄峰對《灰燼重生》還有的一點遺憾是,如果它能在影院上映,觀眾可能會對其中的製作技術有更充分的感受,因為他在電影播出後發現一個問題,很多家庭電視與電影熒幕在色彩呈現上還是有色差的;《風平浪靜》就避免了這樣的問題,在影院的環境里,觀眾是更充分的感受到電影的音樂與音效的。

李霄峰希望無論是電影的投資方還是觀眾,都能夠意識到一件事,其實電影是個技術,沒有技術就沒有電影。

高銳則談到從資金與市場的變化來看,今年能明顯感受到院線電影與網絡電影融合的加速,而在這個過程中,網絡電影的團隊需要學習院線團隊把自己的專業程度不斷提高,不斷學習怎麼製作更精良,怎麼把故事講更好,院線電影的團隊也需要學習網絡團隊如何在情節與節奏上更抓住觀眾。

還有一點,院線要轉網,需要搭建數據系統,去了解流量從何而來,如何抓取,如何考核ROI……做過這些試驗後,任何一個作品都可以在網際網路找到它的區間,找到它的分眾人群。

在陰超看來,網絡電影就是電影,跟院線電影是一樣的,他更希望它們是一致的,可能在類型上有些不同,但在節奏與在製作上應該更趨同才是對的;而在觀影人群上,他認為院線電影的觀眾與網絡電影的觀眾之間並不存在很大的割裂,而是存在重疊。

在他的判斷里,未來兩到三年,網絡電影會與院線電影實現一個融合,在付費點播的模式或高會員模式下,必然需要好的品質供給,一種是畫面感的品質,一種是類型方面或劇作的品質。

董潤年也認同融合正在發生,並且進展的節奏要比想像中還快,傳統的院線電影,上片有檔期,同一個檔期,能夠排多少部電影是有一定的限制的,包括一部電影的排片量都是有天花板的,而網際網路解決了這個問題。

還有一點是,基於國內的人口基數,任何一個小眾平台都應該有絕對數量的觀眾,怎麼能夠讓這批觀眾找到他想看的電影,怎麼讓這些電影找到他目標人群觀眾,網絡大數據是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

李亞平則說,從創作者和觀眾的關係上來講,她個人可能未來會在流媒體上做類似《春潮》這樣的文藝向電影,因為《春潮》讓她在網際網路上看到了觀眾,讓她就像在舞台劇的劇場裡一樣,面對面的聽到了觀眾的聲音。

以下是由三聲整理的論壇內容:

主持人(陳昌業):對於今年來說是一個很特別,也是很重要的一個話題,就是關於院線電影和網絡電影融合的狀況,實際上大家也都注意到,雖然在這個窗口融合的問題上,過去兩三年的時間已經有過比較激烈的討論,但是今年因為疫情的狀況,特別也是在海外的更加嚴峻的情況,讓事情變得更加近在眼前。

李霄峰導演在這個事情上面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會不會對前面的作品有一些無奈,對後面的作品的情況更興奮一些?

李霄峰:《灰燼重生》實際上在網絡播出的時候,那天早上10點播出的時候,我們家同時開了5個螢幕,兩台手機,兩台電腦,還有一個很大的電視。我把我的聲音指導吳克叫到家裡來,完整的聽了一遍,看了一遍,覺得技術上好像沒有什麼問題,我才真正的放心。

李霄峰

但我覺得每一個電影可能有它自己的命運在,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可無奈的,因為實際上網絡已經是一個新時代了,我們現在就在一個新時代裡面,如果說在《灰燼重生》上我有一點遺憾的話,是因為它如果在影院裡邊,大家可能會對它的製作技術感受的更充分。

其實如果你不走這條路也不會發現問題,只有走過去才會發現問題,實際上我們就發現一個問題,就是現在家庭電視跟電影熒幕在很多色彩上是有色差的。

當時還跟優酷在德國的總部技術測試討論了很長時間,三星的電視跟日立的電視,它有各種各樣色彩上的不同,但那個是我們管不了的。

我其實挺想借這個機會呼籲一下,希望無論是電影的投資方,還是觀眾都能夠意識到一件事,但其實電影是個技術,沒有技術就沒有電影。

《風平浪靜》如果說得到了一些舒展,是因為電影的聲音與音樂,只有在影院這個環境裡面,它可能會讓觀眾感覺到更充分。

主持人(陳昌業):對,其實大家能夠感受到一個創作者,因為對於電影的創作裡面,其實包含的不只是看到有一個故事,還有這樣視聽上更加細緻的技術上的一些苛求,包括李導演也是第一次觸網,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螢幕之間的差異,是存在一些遺憾。

亞平總因為今年也是面臨了同樣的一個問題,從結果上你怎麼看待這種變化和現在看到的效果?

李亞平:李霄峰的關注點和一個製片人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可能《春潮》那天上線的時候,我一直在看,我說愛奇藝請問我們在哪?觀眾打開愛奇藝為什麼就沒有立刻看到《春潮》的頁面?我們問的問題是不一樣的。

李亞平

就《春潮》而言,我們其實走的比李霄峰導演的作品走的更早一點,還蠻有挑戰的,甚至也有質疑的聲音,我自己心裡想的是挺明白的,首先我們是一部文藝片,而且當時因為市場投資環境的原因,當時只有我們一家投資了這部電影,我個人的壓力和對一個作品的這種愛惜和感同身受的這種感覺,比如我希望它完成,我希望它能夠跟觀眾見面,這種感受的驅動還是挺強的。

所以我們其實是2017年就拍了這個電影,中間就一直在跟市場如何去碰撞的過程當中,可能投資上它不是很受青睞,我們也想像了一下,即便2019年我們在上海電影節一個最佳攝影獎,但是還是找不到發行公司,沒有人願意發行,這個還蠻痛苦的。

像李霄峰導演很用心的想在作品中實現的很多東西,包括他剛才提到的這些技術方面的用心,但是你無緣跟觀眾見面的話,這些東西都無法實現。

今年疫情之後,我今年看到愛奇藝一些上線的作品,我是有點動心的,既然像海外的流媒體,他們的電影內容走的那麼快,其實也為我們國內電影生產環境做出了一些實踐和模型,為什麼我們不願意去嘗試一下呢?

但是我們隨之而來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春潮》在電影院都沒人看,在網絡上還會有人看嗎?

我們當時討論的也是非常激烈,《春潮》這樣的電影很悶,我們家裡就是三口人,我、我老公和小孩,他們倆都不是這個受眾,他們倆都特別特別反對我做這件事。

我老公到現在都沒有看過這個電影,小孩他就說媽媽你應該看一下《海王》,漫威的電影,你看看人家電影開場是怎麼開的?你們這個電影一開場是一個大臉,她想幹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所以這些事情放到網絡上,大海撈針,包括今天有很多做網絡電影做的非常非常成功的同行,我們電影海報放在非常成熟的網絡電影的海報旁邊,其實大家真的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我覺得這些是我3、4月份非常糾結的一個階段。現在,我覺得我覺得我找到了一些答案,我們再慢慢討論吧。

主持人(陳昌業):面對這樣一個形勢,大家其實也會有些心動,當然也遇到了問題,藝術電影的受眾相對狹隘這個問題,不只是小螢幕上會面對到的,大螢幕上也會面對到的。

高總,從您的角度看,有沒有可能讓做院線電影的同行們去嘗試網絡電影,因為我所知道的是,有一種說法實際上網絡電影的觀眾和院線電影的觀眾可能並不完全相同,或者相同的部分很少,會有這樣的情況嗎?

高銳:從受眾的角度來講,確實還是會有一定的區分。從網絡電影來說,美國有網絡電影,中國也有網絡電影,但是走了兩種完全不一樣的路徑。美國在做的時候,網飛直接砸重金,然後頂級的導演、頂級的製作來做,中國的網絡電影是從下向上的,2015年前後從微電影開始做的,院線的團隊進駐的還比較少。

高銳

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情況呢?其實是跟我們2015年遇到的中國的一個紅利是相關的,大家現在知道拼多多,知道快手,但是快手5個億用戶的時候,其實你可能還不知道它是一個什麼樣的平台。

2015年開始其實是非常元年的一個時代。原來上網其實是很難的一件事情,你需要牽網線,你需要去網吧,你要買一個設備,後來買一個手機你只要有WIFI就可以上,所有原來的沒有上線沒有連接到網際網路的這些用戶,他上線了。

從2015年到今年,這5年的時間,網絡電影的公司,吃到這部分的紅利了,所以它其實本身用戶的結構上還是會有一些本質上的不一樣。

剛剛說院線電影的團隊什麼時候會接入進來?我覺得現在正好是一個融合的階段,特別是今年是一個特別特殊的時間,今年年初疫情爆發以後,很多院線的製作公司的項目就暫停了。

原來我們作為網絡電影公司想找一些頂級的特效團隊,院線的特效團隊去做,人家是不接這個活的,今年突然有時間了,可以來接這個活了,但是7、8月份突然說我們這個項目還是要放棄了,我們可能還不能完全做這件事情。所以從院線製作這一端來講,它其實還是有一個區分的。

但是最後他還會說一句話,我們團隊考慮專門針對網絡電影拿出一個小團隊,來去做這方面的嘗試。所以從製作端來講,其實這個融合從今年開始有一個非常明顯的速度在進展。

然後在創作者這端,目前還沒有貼的特別緊。目前網絡電影的創作跟院線的創作,其實是在走向兩個方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但是有一個部分現在正在融合,首先是演員,原來我們找院線電影的演員難度是非常大的,最早進入到我們行業的其實是香港比較早期的這些演員,他們的思路轉換的速度特別快,所以早期你會看到很多香港比較熟的演員很快進入到網絡電影這行業里了。

國內的演員進來的速度稍微慢一點,今年為什麼就突然進來了?比如說我們前段時間做了一個項目叫《張三丰》,男一是劉燁,女一是柳岩,他們之所以能來,是因為我們提前給他看了導演的作品,他對這心裡有底了,對製作的環境心裡有底了。

第二個是錢我們給的起,原來2015年的時候,我們做一個網絡電影50-100萬,現在動不動就是兩千萬,包括陰超的戲,可能還有更高的。就是整個網絡電影水位在往上漲,今年至少有兩個是五千萬以上的。我那天盤了一下,今年一千萬收入以上的網絡電影現在有60多部,已經大大的超出之前我們對今年整體的一個預期了。

所以資金、市場的變化,所有東西都在往裡面去轉移的時候,這個融合就在今年發生了一個非常快速的變化了,而且前段時間我們去參加網絡電影的一個峰會,當時台上的嘉賓有很多原來是老電影人,其實他們越來越明顯的開始關注這件事情,我覺得融合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還有一件事情,今年大家談的比較多的是PVOD的模式,就是單點付費的模式,一旦在環境中形成,其實跟院線差不多了,只不過是在網上還是院線放,放的時候還是你自己要不要付這個錢的問題,它就完全是製作端向C端的轉換,這個跨出去之後,這個界限就更模糊了。

所以從我的觀點來講,可能融合就是時間的問題,然後網絡電影的團隊其實需要把自己的專業程度不斷提高,不斷學習怎麼製作更精良,在創作端怎麼把故事講更好;其實院線的團隊也是需要學習網絡團隊的東西,學習在節奏上情節上更抓住觀眾。

其實院線的製作跟網絡電影的製作有非常大的差距。打一個小的比方,院線是在暗空間觀看的,網絡電影是在明空間觀看的,就這一件事情它的調色對比就不一樣,包括網絡電影70%用手機觀看,他的跳出率是非常高的,所以在節奏上情節上更需要抓住他。

還有一個部分,可能是院線要轉網需要了解的一件事情,就是網絡像一個黑匣子,它的流量來源你很難知道。

像我們這樣的公司,其實從2015年開始做的時候,就開始搭建自己的數據系統,去了解這些流量是哪來的,自己要抓取的用戶是怎麼抓取到它,找到一個位置,它的ROI考核是怎麼樣的,當你用大量的產品做過這些試驗的時候,你了解這些東西的時候,任何一個作品都可以在網際網路找到它的區間,找到它的分眾人群。

主持人(陳昌業):接著問一下網絡電影的陰超總,同樣的這樣一個情況,關於觀眾是什麼樣的,以及剛才其實高總也分享了他的網絡電影觀眾,他們的觀看環境是一個所謂明空間跟暗空間相對的,還有包括人口上的區別,因為這對於我覺得未來更多願意轉網的電影人去面對這樣一個創作的媒介吧,未來是這樣,播出媒介可能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陰超:我最近的思考有一個巨大的轉變,在這一年多中我一直想網絡電影跟院線電影是一樣的,我想表達的是,其實我更希望它是完全一致的,同樣的節奏,同樣的故事。可能類型上有些不同,但是我覺得在節奏上,在製作上,應該更趨同才是對的。

陰超

說到網絡電影,我原來也是這麼想網絡電影在手機上,院線電影在暗空間上,後來我想了一個問題,難道手機上愛奇藝就沒有院線電影嗎?院線電影在手機上就沒有人看嗎?好像也不是,如果問到院線電影的觀眾和網絡電影的觀眾有沒有區別的時候?我認為是沒有區別的。

而且我們發現一個很小的問題,就是院線電影的觀眾,如果他們都是電影觀眾,他們還有很多競爭對手,比如遊戲、密室逃脫等等,從技術角度來說,我也是覺得我們看到的比如說人數,我們隨便舉一個例子,一個十個億的院線電影,大概是三千萬的觀影人次,它上網絡的時候估計還能有兩三千萬,有五千萬人次的觀看,網絡電影就只有一千多萬,這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數據。

所以在我的猜測當中和我看到的數據當中,其實大多數的人還是因為看網絡電影因為無聊,我看到了一個好萊塢的片子,我看到了一些中國好的電影,然後我有更多的時間,我就看一個網絡電影。當然也有例外,一些真正爆款的網絡電影,真正有誠意的作品,他可能直奔主題而來,直接看這個片子,這其實是極少數的爆款,更多的是我會在多餘的時間看一些片子。

這是我對人群的一個思考的問題。所以我並不認為他們有極大的的一個割裂在,而且更多的是有一個重疊在,他們都是喜歡電影的人,看網絡電影同時也會看院線電影。

但是未來是怎麼發展的?在這個當下,在疫情大背景之下,大多數人都會搞長期主義。所以從我的角度來說,我覺得未來兩到三年,網絡電影會和院線電影做一個融合,因為在這種付費點播的模式或者高會員模式下,必然需要好的品質供給,一種是畫面感的品質,一種是類型方面或者劇作上面的品質。

所以我們現在其實更關注的並不是網際網路跟院線電影的區別,我們這次疫情之下最大的收穫是希望收穫更多年輕的導演和更多院線夥伴願意跟我們合作,比如美國畢業回來的導演,英國畢業回來的導演,他們一開始擁抱網際網路,跟我們一起合作。

走到你希望打動一個人觀看你片子的時候,它不一定是名場面,可能更多的是共情的事情,所以我們發現我們一定要討論網絡電影跟院線電影區別的時候,不如說我們應該更多關注電影的本質。

我們希望把網絡電影作為一個很好的平台,去當做培養年輕導演,我們把長期主義秉持的堅實一些,目光更長遠一些。因為我們發現中國電影在很多類型還是很有局限性的,在院線電影來說,它的題材還是比較窄,愛情、喜劇,很多軍事戰爭片類型還是比較少的,或者是怪獸。我就自己設想,中國會不會有金剛、變形金剛這種片子,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有嗎?

會有的,但是誰來做呢?這些導演我們怎麼找到他?培養他?這是我們在更多思考的問題,如何從創作者本身出發,我們假設那個平台不管是院線還是網絡,那個關注度還是一樣的。

主持人(陳昌業):我發現疫情過後他們獲得了很大的紅利,一方面有大量的製作元素湧入,包括也能夠找到更多的年輕導演,包括他們類型上也希望更多的開拓,而且實際上大熒幕上的類型,現在看起來要比網絡電影的類型要相對窄一些,也有一些實際的狀況。

問一下潤年導演,因為潤年導演現在還沒有自己的作品進網絡電影渠道的,自己有沒有想過關於這樣一個未來的前景,或者說有沒有為這麼一個小螢幕專門創作的可能性 ?

董潤年:其實一直在想,非常想。就像剛才幾位都提到了一個觀點,這個已經不是一個我們討論它對錯或者怎麼樣的問題,這是一個已經在發生的一個融合,這是所有傳統院線電影和網絡的融合,我覺得確實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且這個時間的進展比我們想像的節奏還要快。

董潤年

現在整個這幾大網際網路視頻網站,他們都各自發展成為了超大院線了,不管是單片點播、付費也好,還是VIP的模式也好,實際它本質上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院線了,而且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我們傳統的院線電影,我們上片有檔期,同一個檔期,能夠排多少部電影是有一定的限制的,包括一部電影的排片量都是有天花板的,但是網際網路解決了這個問題。

我們中國這麼大的一個人口基數,這麼大一個上網的人群,其實理論上講,任何一個小眾題材都是應該有絕對數量的觀眾,怎麼能夠讓這批觀眾找到他想看的電影,怎麼讓這些電影找到他目標人群觀眾?我對大數據真正的期待在這,從邏輯上從科學上講感覺是應該可以做到的。

其實這也是每個創作者對網際網路,對網絡電影最大的期待,這也是我將參與到網際網路電影創作裡面,我最覺得興奮的一點。

還有一個問題,我其實每天也看在網際網路上看很多電影,包括現在一些新的網絡電影我也在看,出來新的節目我基本都看了,確實現在有一個問題,現在在創作上我覺得重複性有點高,一旦有一個成功類型,包括一個成功的題材以後,大家很容易快速的去複製它這個成功。

但是我覺得從創作角度來講,一旦進入到一個複製成功的階段,其實是很危險的。

因為對真正創作者,他的第一步就是創新,一定要做新的東西,網際網路最初起家也是因為它提供了無數新的東西給大家,我覺得這個不管是我將來進入到網絡電影的創作,還是說其他各位已經在網絡電影上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創作者,都是應該去努力爭取的,不能去複製我們的成功,要去努力的創新。

主持人(陳昌業):問李霄峰導演,因為剛剛導演說其實他很關心觀眾的反饋,在網際網路上這種數據反饋對他來說是一個很直接的東西,這種反饋很直接,《灰燼重生》裡面有沒有一些來自於觀眾反饋的東西?

陳昌業

李霄峰:剛剛潤年導演說的創新那個事是特別重要的,比如說潤年導演《被光抓走的人》,裡面對這個時代的情感探討,那個是要有人去做的。其實我自己的第一個電影,那一年票房才一百多萬,但是它最受歡迎的地方是在B站,我去看了B站所有的彈幕,每一個小孩都特別懂這部電影。我那時候特別意外。

然後《灰燼重生》我沒有怎麼看觀眾他的反饋,但是我確實特別同意剛剛潤年導演說的,其實我自己也很想去嘗試一下,就是在網絡端直接發行這邊,因為那個對製作上來講,它的製作形態是不同的,包括劇,其實都是製作形態不同的,包括電影語言肯定要發生變化。

我覺得無論是網絡還是院線,其實從內容生產的角度來講,我覺得是有很多路走是可以行得通的。

主持人(陳昌業):很想問一下,剛剛有嘉賓提到了關於PVOD的模式,我理解這種單片付費的方式,對於更多院線電影的同行們能夠進入這個行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反過來對於網絡電影的從業者或者製作人們說,把這個東西量再提高,水位漲的再高,也是一個重要的前提。

比如說亞平總有沒有跟平台在《春潮》這個項目上,或者其他項目上探討過這樣一個方式的可能性或者難的地方?

李亞平:這個確實是製片人會比較關心,因就傳統的網絡電影的模式它已經跑的非常成熟了,如果我們坐在這裡討論我們想通過流媒體這樣一個平台,給觀眾提供更多多樣化電影內容的話,包括像剛剛陰超總大家都已經意識到的市場訴求,其實它還有很多需要在市場上磨合的。

當時《春潮》就是面臨幾種情況,網絡給你一次性付多少錢,把版權拿走,還有一種觀眾看一次就給你分享分享多少錢,這個東西對我來講我覺得特別容易接受,為什麼?因為我們原來做電影就是這樣的。

我們拍一部電影的時候,不管你花多少錢,你根本不知道多少人來看。我覺得大部分電影製作公司,它反倒會比較呼籲這種形態。

從創作者和觀眾的關係上來講,我個人因為可能未來會在流媒體上做類似《春潮》這樣的電影,也是因為《春潮》讓我在網際網路上看到了它的觀眾,這個真的很意外。當時我們討論要不要在上面的時候,其實是完全沒有信心的。

但是後來我們在彈幕上都看到了我們的觀眾是誰,我們就像在舞台劇的劇場裡一樣,面對面的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所以我就非常堅定的相信在流媒體前面坐著很多很多喜歡看類似《春潮》這樣電影的觀眾,我們也會繼續再做這樣的影片。

主持人(陳昌業):高總,這種形式對於網絡電影來說,或者我們邁向這個台階將來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因為我聽到過一種說法,平台也不足以幫助製作者做那麼大批量,或者接近於院線電影這種高成本的製作水準也好,或者製作的資金量,是不是存在這樣一種情況?

高銳:這個事情肯定有一個過程,而且這個過程其實速度是很快的,首先數據會知道這個事情的發展,比如《春潮》這部電影我也很喜歡,喜歡這個的電影的人願意花多少錢看它,這個時候有一個定價的問題,不喜歡的你免費給他看他也不看,喜歡的你讓他花十塊二十塊他也願意看。

當我們的數據顆粒度越來越小的時候,其實就能找到這個東西的答案了。我們目前的數據顆粒度整體來說還是太粗糙,顆粒度要小到什麼程度呢,比如我愛看文藝片,比如我在豆瓣有對文藝片各種各樣的表達,這個其實對於這件事情他願意付出的成本就會高,在這件事情上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另外,實際上還有一件事情,本身宣傳方式會有一個不一樣,咱們原來傳統的院線宣傳方式還是鋪,鋪完了以後你並不知道這些人從哪來的?網際網路是知道這件事從哪來的?你怎麼把它能保存下來?如果一直做藝術院線,你保存了一批人又一批人,你沉澱下來自然就會有收益了。

所以它是有一個過程,但是這個過程速度挺快的,我們並沒有把人群分成低線高線,網際網路其實已經占到9億多網民的量,他們都是網上,只是你抓取他,怎麼找到他。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RJ0H8HUB2uKmW_kO4WR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