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節快到了,致敬戰疫一線的女性醫護,也致敬這個「男護天團」

2020-03-04     每日商報

在浙江出征武漢的醫療隊中,最大的群體是護士,其中又有一群「男丁格爾」。以杭州為例,杭州市屬醫院派往武漢的護士共82位,其中男護士為15人。事實上,男護士與女護士的工作內容幾乎沒有區別。但其實有些男患者特別需要男護士,尤其是疫情防控期間,更需要體力和承受力較強的男護士。

記者連線了前方的男護士們。雖說是男生,但日常護理的每個細節他們都不會疏漏。


夜半送巧克力,病床上的千紙鶴

這是北方漢子的柔情

邱中泉 浙大二院心臟大血管外科重症病區

支援醫院: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協和腫瘤中心

2月28日夜晚10時30分許,一個1.8米高的身影躡手躡腳地走進武漢協和腫瘤中心ICU病房,來到3-1病床邊。輕輕在椅子上放下手上的袋子,又迅速退出房間,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人。

第二天,醒來的病人打開袋子,看到裡面的巧克力、沙琪瑪和火腿腸,不禁潸然淚下。只是昨天跟護士說了一句午後會餓想吃巧克力,沒想到夢想成真。

「那天我一直向醫護打聽是誰送的,但他們說,不要在意是誰,只要記住是浙江的醫護就可以了,這是大家共同的心意。」

邱中泉就是送巧克力的那名護士。由於凌晨4點要交接班,等不到患者醒來,他就提前送了過去。

「對我們而言,當病人說想吃東西時,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說明她的病情在好轉。」邱中泉說,「看她睡得這麼好,不忍心叫醒她,聽說她最近已兩次核酸檢測陰性,馬上就能回家與孩子團圓了,真的太好了!」

邱中泉是北方人,卻有著細膩的內心。在組長的帶領下,隊員們趁休息時間,折了很多千紙鶴,掛在每位病人的輸液架上。邱中泉也毫不猶豫地學折起千紙鶴。千紙鶴上寫著祝福語的字條,比如「長命百歲」「早日康復」等。

邱中泉說,希望醫護人員的這些「小舉動」,能為這個充滿器械聲的世界,帶來許多暖意和歡樂,更給病人帶去戰勝病魔的信心。


「你我穿戴整齊打怪獸」

他們以凡人之軀造就超人意志

浙大邵逸夫醫院「男護士團」

支援醫院:荊門市第一人民醫院

「持續太久空空的大街,乖巧又配合的患者,你我穿戴整齊打怪獸,奈何超人都是凡人,而後餘生想做個凡人,救死扶傷,平平淡淡過一生。」

2月28日凌晨1:45,浙江省首批支援湖北荊門醫療隊隊員,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邵逸夫醫院ICU男護士劉祥發了一個朋友圈狀態,記錄下他穿好防護裝備,準備出發與病魔鬥爭的日常。同樣是血肉之軀的凡人,一旦穿上「鎧甲」,立馬變身為「打怪」的超人。

劉祥是位「90後」,女兒剛滿一歲。在荊門的日子裡,他最開心的時候就是跟女兒的視頻連線時刻,肉嘟嘟的「小棉襖」已經開始學著叫「爸爸」了。身在他鄉,時時想家,但他說自己不孤獨,因為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2月12日,由邵逸夫醫院單獨組建呼吸危重治療團隊作為浙江省首批援荊門醫療隊奔赴前線開展支援,其中的11名隊員組成了「男護士團」。他們專業、勇敢、細膩、柔軟,目標只有一個:把荊門的危重型患者一個個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氣管插管、拔管、床邊臥位胸片、俯臥位通氣、翻身給藥等照護細節,他們都要與新冠肺炎患者零距離接觸,感染風險巨大。為了給危重病人通出肺部痰液,就俯臥位通氣這一個護理細節,就需要5位護士同時操作。

「一個班下來,大家貼身穿的洗手服總是黏在身上。」劉祥說,到荊門二十多天了,也有過短暫的疲憊與無力,但每當聽到患者好起來的消息,他們又重新鬥志昂揚。


搶救時,我們和病人是零距離

任奇 浙江醫院重症醫學科護士

支援醫院:武漢市第四醫院

1月25日,任奇隨隊出發,從抵達武漢的第一天起,他就開始每日一記。最初的那幾天,他有不少忐忑。因為醫療環境、工作模式、流程細節等很多地方都與浙江不一樣。在努力適應的同時,他還要克服「獨自生活」。

「因為我們住的是酒店,每次出門上下班,就要做好自己和房間的消殺工作。為了杜絕傳染,我們也不串門,所有的事情都獨自在房間裡完成。」任奇說,自己花了一周左右來逐步適應這些變化。

任奇所在的浙江醫療隊共接管了3個病區,每個病區近40張床位,平均下來每位護士要同時管理至少4到5名病人。

病區里收治的並非全部重症,但病情的進展總是變化莫測。「1-1.5米的安全距離在這兒是不可能的,當病人病情突然變化時,我們衝上去搶救,在做氣管插管或是俯臥位通氣等措施時,我們病人的距離只剩下1-1.5厘米甚至是零距離。」 儘管做好了全身防護,但被感染的風險依然存在。

除了疾病護理,任奇他們還非常注意寬慰病人。「你們浙江醫療隊來武漢,我老公的病就有希望了!」當一位病人家屬這麼說時,對任奇內心的觸動很大,既為浙江的醫療實力自豪,更覺責任重大。每次,病人滿懷感恩地出院,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鼓舞。


大年初一瞞著父母出征

在武漢數次流下男兒淚

徐燕平 市一醫院重症醫學科主管護師

支援醫院:武漢市第四醫院西院區

很多人知道徐燕平,是大年初一的一條朋友圈視頻:浙江省援鄂緊急醫療隊出征武漢儀式現場,他對著記者鏡頭說不要拍我,因為他是瞞著父母出征的。

「其實沒想太多,就覺得只是換個地方上班。不過到武漢後想到父母,多少還是有點內疚。」都說重症醫學科的醫護人員性子相對會急,不過待了近14年,徐燕平的聲線依然溫柔。

他說,雖然武漢的醫療環境、工作流程、語言溝通等都與浙江不同,但醫療隊的同事們已無暇思考太多,物資調配、防控措施等工作一一開展起來,大家就全身心投入到緊張的救治工作中了。

到今天,徐燕平在武漢已整整39天了。這段日子,他常常會覺得眼淚不值錢,因為常常被病人、同事和自己感動到。

「我們病區有位當過兵的老人,在治癒出院時被告知不需要支付醫療費,他覺得不好意思,直說怎麼可以不用錢呢。來接他的兒子站在病房門口等他,我送他走出大門,大概是離了兩三米的距離,他突然轉身挺立,給我們鞠了一躬。說他沒什麼可感謝我們的,只能給我們鞠個躬。80多歲,走路都不穩,那個瞬間,眼淚很難忍住。」

徐燕平和同事們經常會把自己發下來的蘋果、牛奶等食品送給病人,給他們補充營養。有些病人捨不得吃,偷偷藏著,第二天又送給了醫護人員,說你們太辛苦了,更需要這些。有些病人明明很難受了,卻在醫護人員上前照顧時,退避或是轉身咳嗽,只因怕感染給醫護人員。


花了一周時間適應穿著防護服工作

張亞倫 杭州師範大學附屬醫院重症醫學科護士

支援醫院:武漢同濟醫院光谷院區

在杭師大附院出征武漢的12名護士中,張亞倫是唯一的男護士。

2月9日,杭州市第三支援湖北醫療隊出發,這個時候他才匆匆和父母說了一句:「我現在去武漢,馬上要上飛機了」。直到武漢落地以後,他才跟家裡細細說了出征情況。

工作環境的驟變讓所有人都有些不適應。「相比在杭州時的『輕裝上陣』,穿著防護服工作是很大的考驗,對體力、呼吸、心跳等都是負擔。但我們沒有時間來訓練適應,幾乎一到武漢就開始投入工作。」

張亞倫說,大家彼此鼓勵,互相支持,他花了一周時間適應穿著防護服工作。幾日下來,讓他感覺最溫暖的地方卻是隔離病房,因為病人的尊重和感激。

病區的病人大部分能生活自理,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只是身體里潛伏著一個叫新型冠狀病毒的壞東西,隨時可能爆發。所以在這裡,不僅要讓患者生理上獲得康復,更重要的是樹立戰勝疾病的信心。

「每次給病人做完治療,都會相互說一句加油,這個時候內心也總是莫名激動。」他感慨,厚厚防護服下,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相互之間能聽到粗重的呼吸。但一聲加油,蘊含了太多的力量,既是對病人,更是對醫護人員自己。

「我們把這一崗戰鬥到底。加油!」


沒有一個冬天不能逾越

鍾鵬飛 市中醫院重症監護室護士

支援醫院:武漢同濟醫院光谷院區

乍暖還寒,3月的武漢陰雨不斷,依舊很冷。鍾鵬飛看著病房人員一覽表上的49人的情況:病重48個,病危1人。

詳細記錄下主管醫生交代的重點事項:「xx床,氧合低,無創四小後複查血氣」。留給他們的時間太少了,要爭分奪秒與死神搶時間。

一位即將要抽動脈血的老爺爺,與臨床的老奶奶是兩口子。他們總是說很幸運,能住進醫院治療,聽說鍾鵬飛們來自浙江,他們總是說著感謝。爺爺病情較重,氧合較低,每天看著他大口呼吸,還不停地安慰奶奶「我沒事」,讓鍾鵬飛鼻頭髮酸。

從開始使用無創呼吸機的不適感,到配合宣教後的舒適感,爺爺說那種胸悶氣促的瀕死感終於不再圍繞自己。呼吸機戴好後,要開始動脈血的採樣了。

他深知動脈采血會引起動脈血噴濺,增加感染的幾率,但作為組內唯一的重症科護士,又是男護士,鍾鵬飛覺得自己責無旁貸去做這件事情。

抽動脈血是監護室的一項常規操作,可防護服,兩層手套,三層鏡片(眼鏡、護目鏡、防護面屏)讓人眼前不斷起霧,增加了難度。跟老爺爺溝通中,他一直說著「沒事沒事,我肯定不動,你放心的抽」。可看到他緊握著拳頭,大男孩鍾鵬飛再一次鼻子發酸。

定位,消毒,採樣,採樣終於結束了。雖然呼吸費力,但他努力笑著告訴我「小伙子,不錯啊,一點都不痛」,老奶奶也向他投來讚許的目光。

鍾鵬飛覺得,這樣理解的話語和動作,讓人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4小時高強度的工作結束了,防護服內汗水又一次浸濕了貼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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