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耳的自我堅守,註定讓《無名》與眾不同

2023-01-26     教育方式與方法

原標題:程耳的自我堅守,註定讓《無名》與眾不同

這個春節檔,程耳導演的《無名》恐怕是最命運多舛的一部電影。基於對主創陣容的萬眾期待以及對程耳作品質量的信心,預售期票房可謂遙遙領先。但隨著電影正式面向大眾,影片的口碑卻毀譽參半,導致票房後勁不足。

縱觀網絡上的差評,不喜歡的觀眾各有各的理由,針對故事、表演、剪輯等提出諸多異議;而喜歡這部電影的觀眾,則對程耳的執導功力讚不絕口,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評價是:這部電影尊重了我的審美和智商。

面對這樣的爭議,程耳導演也在網上坦誠發聲:「電影拍完,導演不應該過多地去講解,我的作用已經發揮完了,我想表達的,都在電影里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你們的反饋,好奇,困惑,興奮,滿意,對電影來說,是這些聲音成全了它更有意義。」這段話讓我篤信,即便已然時過境遷,但程耳依然還是那個用心拍電影的好導演,正如前輩侯孝賢曾經說過的「背對觀眾」。

這些年來,觀眾們對於春節檔似乎早已形成一個思維定式,似乎過年過節就應該看喜劇片,才最符合辭舊迎新的氛圍。但說實話,電影市場還是亟需跳出這樣的窠臼,亟需容納更多元化的電影進場,才能更健康、更良性地長久發展。

然而前路漫漫,我們終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電影《無名》並非真的不適合春節檔,而是它的成敗還需要更長時間的等待,我們才能等到一個真正客觀理性的評價。

影片的宣傳海報上有句話:隧道盡頭終有光。這句話,既是對影片中那些捨身赴死的無名英雄們的深切告慰,即便身陷時代囹圄,我們依然心存希望。而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對像《無名》這樣「需要時間來證明」的電影的勉勵,就算眼前的隧道再長,也終會有走到盡頭、看見光的那一天。

影片《無名》的時間跨度,是從1937年日本挑起盧溝橋事變,直到1945年抗日戰爭取得最後勝利,期間經歷了淞滬會戰、廣州淪陷、偷襲珍珠港、汪精衛死亡等歷史事件。曾經的八年抗戰,即便你不曾學過歷史,也應該不會陌生。

影片採用非線性敘事,將整個故事的焦點放在孤島時期(1937-1941)以及孤島淪陷後(1941-1945)的上海,講述身處隱蔽戰線的地下工作者如何與各方勢力殊死較量的過程。程耳導演採用非線性敘事,讓故事的整體發展與每個重要歷史節點遙相呼應。

這種多線索交叉敘事、多維度謀篇布局的筆法,顯然比常見的平鋪直敘更有觀影快感。有人由此詬病「觀影門檻太高」,實在是枉費程耳導演的苦心。但凡你能多專注一點投入到電影當中,就很難不為導演的精心編排拍手稱快。

相比春節檔的其他幾部電影,電影《無名》顯然是與眾不同的。倘若你曾被程耳導演的前作《羅曼蒂克消亡史》所觸動,那一定也會對《無名》心有戚戚。強烈的影像風格,神秘的作者腔調,賦予整部影片獨一無二的高級質感。甚至有人讚嘆說,程耳導演真正提升了國產諜戰片的天花板。

在我看來,他能夠以如此沉得住氣的個性化創作方式,捍衛自己的影像風格和藝術美學,著實令人敬服。與此同時,動作、懸疑等多重類型元素的融入,則突破前作《羅曼蒂克消亡史》的局限性,在藝術與商業之間達成完美的平衡。

這並非程耳對商業市場的妥協,而是他在主旋律電影的基礎上,依然跟隨自己的創作理念,堅持保有作者型導演的底色。

最後再來說說演員。影片中,無論主角還是配角,都各得其所,既整體圓融又獨具個性。重回民國風的梁朝偉和周迅仿佛就是從「那個年代走出來的人」,貢獻出影帝影后級的表演。黃磊、王傳君、江疏影、森博之、張婧儀等,也都將他們各自的角色拿捏得恰到好處。

而王一博飾演的葉先生,也的確沒有讓我們失望。動作戲自不必說,跟梁朝偉的對手戲也沒有露怯;還有幾場很難演的內心戲,都能自然而然地投射出錯綜複雜的情感,實屬難得。對年輕演員而言,碰上好導演真的是一次演技的磨鍊。

程耳導演說,《無名》其實很難用「諜戰」、「懸疑」這樣簡單的標籤概括,這部電影是「關於無名者的史詩,是那個年代的輓歌」。在曾經那個暗流涌動、波雲詭譎的巨變年代,正是這樣一批無名英雄,為我們創造了長久的和平。面對這段被隱去的歷史,程耳讓我們看到了「無名」背後的意義。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765f1d5b7d247284f995a88113dcc72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