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火懸疑劇背後的女人

2021-03-31     每日人物

原標題:最火懸疑劇背後的女人

「回望以前的很多爆款,很多都是有了反套路的人設,或者爽、或者新。觀眾越來越喪失的耐心需要這樣的劇來去滿足。」

文 | 朱凱麟 佟宇軒

運營 | 以繁

上線已經十個月,《隱秘的角落》在愛奇藝依然只有VIP才能看。

這部2020年引發全民追更的12集短劇,和其他五部短劇組成的迷霧劇場,截至收官累計吸引了超過6800萬平台會員觀看,也成為陷入內容戰爭多年的視頻平台津津樂道的成功案例。

網劇市場競爭激烈。而《隱秘》所在的迷霧劇場,本質上是通過接連播出同一類型的短劇,俘獲一批對內容有要求的觀眾,並產生持續性的商業價值。——它的推動者是資深製片人、愛奇藝高級副總裁戴瑩。

製片人中心制是現代影視業的基石,六大製片廠的誕生曾經造就了好萊塢的黃金時期。而對於逐漸走向成熟工業的中國影視行業來說,製片人不僅要搭建優秀的團隊,確保項目在可控的成本之下運行,還需要掙脫資本泡沫,浮上水面呼吸。如果留意看片頭片尾的團隊名單,這幾年爆款網劇《心理罪》、《沉默的真相》、《棋魂》……總製片人一欄,常常能看到戴瑩的名字。

業內曾有導演給了迷霧劇場一個極高的評價:「你們給了中國創作者一份尊嚴,讓別人知道中國創作者也能創作出很牛的劇集來。」戴瑩的上級、愛奇藝首席內容官王曉暉也有過這樣一個說法:製作的水平技能只要有時間就能趕上,但是最重要的是它的靈魂。

在年輕的網劇市場,戴瑩是少數經歷過膠片時代的製片人,她擅長以優雅的審美,靈敏的市場嗅覺,而非錢,來決定劇集的生產方向。戴瑩自認為不是藝術家。她說,是導演和團隊最終給一部劇注入靈魂,而自己是「產品經理」、是「偵探」。隨著短視頻對長視頻造成衝擊,嗅覺靈敏的偵探尤其重要。

多年深耕自製劇,平台給了戴瑩創新的特權,也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她曾在接受媒體採訪時透露,「迷霧劇場得到了超乎預期的營收表現,從《隱秘的角落》開始,其實我們就有非常多的廣告客戶在追投。」——這在意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

戴瑩。圖 / 受訪者提供

和廣告同樣重要的,是有一批核心用戶願意為精品劇場付更多錢,有付費超前點播,也有不同層級的會員服務。但視頻行業還是處於整體虧損中。

自製劇帶來的收入何時可以補齊這項虧損,仍然是個問號。對戴瑩,和對愛奇藝來說,要思考的是如何開發更好的影視項目,同時怎麼把除廣告、會員兩條腿外的其他生態,一魚多吃的商業模式發展起來,讓自有IP 除了自由生長,也有更多多元變現的可能。

以下為戴瑩的自述。

「殺人放火的題材 找戴瑩」

「觀眾越來越喪失的耐心需要這樣的劇來去滿足。」

公司同事經常開玩笑說:現在愛奇藝做類型片,製片都說找我,「殺人放火的題材找戴瑩」。

《隱秘的角落》播出那段時間,沒有人不玩爬山梗,那時很多地方的景區都會放上「張東升禁入」的牌子。

實際上,秦昊、王景春 和廖凡,他們接《隱秘的角落》和《沉默的真相》這兩個項目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們做出來會是什麼樣,也不知道我們會有一個劇場的形式,只知道我們好像在拍幾部短劇集,而不是長劇集。至於怎麼播出、劇場叫什麼名字,他們其實完全不知道,他們加入進來是在市場還沒有那麼成型的時候。

而且廖凡也好,王景春也好,包括秦昊也好,這些演員也不是只為錢所動的。不可能為了錢,說一定要空出來三個月去拍一個片子。在他們現在所處的階段,一定是有個好劇本,他們才願意去拍。其實我們也是在用劇本打動他們。

《隱秘的角落》為什麼出圈?因為從來沒有人用人間煙火氣的敘事手法,展現一個犯罪類型片。以前沒有人講警察的生活、罪犯的生活,都是追擊、追捕,講破案過程。但《隱秘》講了中年人的生活困境、孩子校園成長的問題、父母和孩子之間的矛盾等等。而且,所有的細節,包括帶孩子去買鞋,也推動了劇情。

創新的視角,才是我們選擇劇本的關鍵。有了這個視角,故事獨特的氣質就產生了。

其實我們在做《無證之罪》的時候,就買了《長夜難明》(《沉默的真相》原著)和《壞小孩》(《隱秘的角落》原著)這兩本小說。當時我們希望,如果《無證》成功的話,我們能做成一個系列化的東西。所以在此後改編的時候,看到《壞小孩》原著裡面也有嚴良這個角色——儘管是內容非常少的一個警察角色,也不是孩子——我們還是把他作為一個主線人物、三個小孩之一,在《隱秘的角落》故事裡呈現,為了和另外兩部劇有更好的承接與連結。這是在改編的時候就要花的心思。

圖 / 《隱秘的角落》劇照

但我不是藝術家,我只是一個為平台打工的產品經理,或者說像一個管理型的創作者。沒辦法,2020年一年我們上線了20個項目,如果你是純粹的創作者,忙這麼多的話會崩潰的。國內沒有任何一個導演、編劇能這麼高產。我的任務是找到最有潛力的劇本,然後找到最有潛力的創作者。

比如說,現在我們已經篩出了50部作品,這些篩出來的本子裡頭的人物、故事,都已經具備了基本的元素,能戳中觀眾的「點」,或者引發共情,或者獵奇。然後,我們要再從裡面找到差異化的東西,找到那個最獨特的點,最終,它才有可能成為爆款。

回望以前的很多爆款,很多都是有了反套路的人設,或者爽、或者新。觀眾越來越喪失的耐心需要這樣的劇來去滿足。

改與不改的限度

「如果大家品味不一致,那就比較擰巴。」

我的部門比較特殊。差不多8年前,愛奇藝要做自製劇,我沒有跟成熟團隊對接的渠道和資源,所以必須挖掘一些新團隊。這些年下來,我們合作的基本上也都是新公司,有的是公司的第一個項目,也接觸了很多新導演,有的也是他們的第一步長片。這個情況下,我們介入的還是比較深的——從前期創作、團隊搭建,到找演員,都比較深。

畫家完成一幅畫,靠他自己就可以了,好賴美醜都可以自己把握,剩下的就是有沒有人願意花高價去買。但影視作品是集體創作,包括一個找夥伴的過程。美術、攝影、導演、宣發、製片人,能不能夠合力給這個作品加分?如果大家品味不一致,那就比較擰巴。

去年疫情那會兒,大家都出不了門,我就在家看手頭那些片子,又看一遍。看完以後我分別約了《隱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的導演見面。

那時候剛復工,我先約的《隱秘的角落》導演辛爽,約到公司樓下咖啡廳,討論這片子還能怎麼改。

我說,導演,我又看了一遍。

他說,戴瑩姐,我也又看了好幾遍。

我說,我看到好幾個我覺得節奏還能更緊的地方。

他說,你先說,然後我再跟你說我看到的。我說完之後,導演是同意的,甚至有的時候,我們想要調整的方向、細節都很相似。

這就是為什麼我和新導演合作下來,還是能夠積澱出一些情感,不光單純是支持了他們的第一部作品,而是我們在創作上真的可以聊,可以交流。

《沉默的真相》我們找了陳弈甫,他當時剛從南加州大學求學回來,在國內還沒有太多的夥伴,所以我就會給他配一個比較強的製片,幫他去搭建團隊,也一起商討成本的控制。

初期給影片定調性的時候,我們就有和弈甫一起探討。我當時跟團隊說,這個劇本其實非常像美國電影《大衛戈爾的一生》,一個人,寧願犧牲自我,也要把一個案子給翻過來。

我當時擔心弈甫對大陸的官場、辦案的環節不夠熟悉,我就跟他說,我不擔心你的視聽,但我擔心你的視聽不能落地。能不能讓他們幫你找一找機會,你去跟著那些刑警工作一段時間,去看一看。他也確實跑去看了。

影視行業的新人團隊一般呈現兩種樣態。一種是一群夥伴,五六個人是相熟多年的同學,之前合作過短片,有一定默契,能比較好地把控周期,做好拍攝。因為熟悉,就不太會出現劇組經常發生的那些爭執,比如攝影跟燈光打架了,攝影跟美術打架了,攝影說你這布的什麼景,太差了,我根本拍不好。如果都是熟人,就比較有默契,對我來說也比較敢嘗試和這樣的團隊合作。另一種就是像弈甫導演這樣單體的,他需要一群懂他的夥伴。

《沉默的真相》有一場時空交錯的戲,內部看片的時候,宣傳提出過一些疑問,擔心這樣剪輯觀眾會不會看不懂,不明白這是兩個時間線的故事,要不要加上大字,註明年代。那天剪輯和導演都在,但我很堅決,不能改。它的寓意其實非常深,實際上是關於正義的較量:白宇在那個十字路口追逐,被阻攔了,但廖凡同樣在這條路上,他成功逃脫了,在那一刻他們有一個相互的眼神,告訴觀眾,你放心吧,我來完成你後面的任務。

圖 / 《沉默的真相》劇情截圖

那時候我說,這個特別好,千萬不要改。

網劇發跡簡史

「實際上,我們每部劇女性觀眾都比男性多。」

我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跟著堂姐,她當時是CCTV4大型晚會的總導演。我當時有機會跟著她在台裡面歷練,對各個工種都有過接觸。那會,台里有很多歌手會找她拍攝MTV——那還是膠片時代,16毫米和35毫米的膠片我至今印象深刻——我就跟著當現場的副導演。後來她又去拍電影,我也跟著,看到學到不少東西。

等到24歲的時候,我就給袁惟仁導了5首MTV,現在去KTV還能查到,一看成本不高那幾支,就是我拍的。

那時候我積累了很多專業的知識,也就在後來,能和大家在專業的語境里聊到一塊兒去。但我覺得,自己看項目、看劇本的敏銳度,還是這幾年在愛奇藝鍛鍊出來的。

愛奇藝不是一家一年只做5個項目的影視公司,平台一年5、600個項目都是很正常的,得大量地看、篩選。我只要有時間,每天都看劇,睡覺前用WPS的朗讀功能聽劇本睡覺。

開始做自製劇的時候,正好是我剛懷孕的時候,挺著大肚子四處找團隊。那時候,大家基本上都不太願意,因為我一共就700萬預算,不是一集700萬,是一共700萬,傳統的電視劇公司根本看不上,人家比較委婉地拒絕我:我們做不好,做不明白,也想嘗試,但是可能,我們做不好。

後來《廢柴兄弟》和《靈魂擺渡》這兩個項目,其實投資還是只有幾百萬,但是反響特別好,終於讓很多專業團隊看到了網劇的市場空間。再等到2015年做完《心理罪》,業內特別多的人就開始有好的反饋了,我們逐漸也有了挑選的空間。

其實我們過去創造了幾個行業特別關鍵的風口。一個是「超級劇集」,因為在做《心理罪》這樣的劇之前,行業內實際上並沒有高品質的網劇,都是低成本的段子劇。那個時候投資額終於有了上漲空間,整體劇集質量也有了突破。

到了《盜墓筆記》,我們做了會員能看全集的設定,那其實是真正打開了付費市場,讓大家看到了「前向付費」的空間。以前網劇是向客戶要錢,實際上非常有限,如果我們能真正向前端、向用戶收費,打開了內容製作良性的循環,讓我們可以生產更多優質內容,市場空間也就非常大了。

2017年,我們看到了精品短劇集強烈的市場需求。我跟很多創作團隊交流,他們都希望做12集的短劇,但他們那時候不知道平台會不會要、播出之後會不會有反響,以及這個形態能否長期生存,所以大家都在觀望。

《無證之罪》播完之後,很多業內的人都說覺得很好,但就感覺有點短,很快就播完了,熱度就結束了。我們公司就在想,如果我們去集中地做短劇集,集中地播放,影響力就會加強,所以才有了做劇場的想法。

圖 / 《無證之罪》劇照

大家可能都會以為迷霧劇場是一個男性用戶占比高於女性用戶的一個產品,但實際上,我們每部劇女性觀眾都比男性多,尤其是《隱秘的角落》這樣的爆款劇集,女性比男性可能要高出百分之十幾。

這也是中國類型片市場的一個困境。男性喜歡看懸疑犯罪,但他消費有一個習慣,就是「人狠話不多」,只為你付錢,但是不會分享。女性的消費習慣是她消費完,也會分享,所以能幫助你的作品擴圈。

某種意義上,我們(網絡自製劇)的發展歷程跟美劇是有一點像的:初期看到的是《老友記》、《老爸老媽羅曼史》這樣的情景喜劇,然後就是《越獄》、《CSI》、《24小時》,類型劇的集中爆發。2000年左右美國一線的大導演都開始拍劇,再往後就是Netflix全集上線了《紙牌屋》。國內也是這樣,從只能拍預算比較緊張的情景劇,到特別好的演員加入,排播的樣態也更加靈活,其實挺像的,只不過我們晚了十幾年。

我現在也一直在學習,追新的美劇、日劇、韓劇、英劇,我都會去學。我的團隊不忙的時候,我就帶著他們拉片。可能一個電影我們就拉前十幾分鐘,拉一個開場。看多了之後就能去判斷,如果這個導演給了一個出彩的人物開場,這個導演一定是很會拍的,他視聽(語言)是非常強的,這樣大家就比較能準確地判斷我們跟什麼樣的導演合作,成功機率會高一些。

資深女製片人的故事

「我自己嗨了,公司不嗨,沒意義。」

前一陣子,我們《沉默》的慶功會上,廖凡說以前那個年代,要是沒演好,拍的條數特別多,精神壓力會特別大。因為知道經費在燃燒。演幾條演不好,製片主任就站那抽煙了——「有必要嗎」,就開始了,演員、導演的緊張情緒就上來了。

我自己拍膠片MV的時候,我那個製片主任也是,「一個小時,2800了,你看著辦。」「一共也掙不了多少錢,快點調,趕緊把顏色調出來。」壓力特大。數字時代相對來說是比較容易的,拍多少條其實也不會太貴,也不會涉及到膠片轉磁的流程。

以前的製片管錢,創作者只管創作,不看數據。現在我在平台做製片人,了解數據,還需要給藝術創作者做引領。但數據給你呈現的只能是當下的、已經播出的劇集得到的反饋,而我們現在要判斷下一步觀眾想看什麼,我們要去挖掘什麼樣的新的視角。

喬布斯在做iPhone之前,其實大家都不知道什麼是觸摸屏。他說其實用戶不知道他們要什麼,但是你給他們,他們就知道了。

創新的風險跟機會是並存的,有多大的失敗機率,就有多大成功機率。愛奇藝給了我們創新試錯的機會。我今天跟老闆說這五部片子裡我認為哪一部更好,他能夠相信我的判斷。

相比美國的製片顧問體系,中國的影視劇一定還是導演的藝術。你看很多系列美劇,他都是可以換導演的,但製片不會換。這其實就是他們的工業體系相對成熟。但在國內做製片,我們實際上還是輔助導演,你首先懂這個導演,然後幫助他完成這個調性的作品,再最大化地去擴展作品的影響力,這就完成了製片人的工作。

我希望能夠對標美國的一些工業化的流程管理。比方說,劇本到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再去開機?籌備多長時間?這些工業化的流程都需要摸索。還有一些播出模式,我們也可以去借鑑。至於作品本身,我還是希望能夠具有獨特的亞洲的氣質。

我覺得未來,我們這一代年輕人成長於一個相對富足的環境,也沒有太多的社會壓力,他們的視野和思辨能力更開闊,也更加有文化自信,可以跟他們探討一些人性的東西。所以我覺得在類型片的基礎上,做一些復合型的題材是可以的。

比方說像韓劇《夫妻的世界》,它實際上是家庭情感+懸疑,這一類有巨大的市場空間;還有一些喜劇+犯罪的,也都會有很好的空間,是我們未來可以創作的方向。

當然,這些也相對來說偏現實 。如果我今天在中國做一個《西部世界》,可能就非常曲高和寡,它一定會有它的核心觀眾,但投資性價比一定不高,因為《西部世界》那樣的片子是很貴的。

我不是藝術家,我不要做一個高口碑,但不掙錢的。我自己嗨了,公司不嗨,沒意義。

迷霧劇場在播的時候,我不知道評價好不好,但很多圈中知名演員,包括章子怡,他們都特興奮,發微信鼓勵我們說,這個很好,覺得看到了一種新的可能性。導演們,包括曹保平導演、李少紅導演,也都很興奮,覺得多了一個創作的語境。包括前一陣子我見到張藝謀導演,他也非常肯定迷霧劇場。

我覺得短劇集不會替代長劇集,長劇還是有自己的魅力所在,但它會給創作者提供一個新的創作格式。確實因為迷霧劇場的誕生,有很多合作夥伴開始給我們報各種類型的短劇項目了。

今年我們還會開幾個新的劇場,現在還不能說,因為項目還沒拍完。等公布的時候,你才會非常明確我們的劇場在講什麼、是什麼類型,才能有一個有效的市場傳播和定位。其實我們已經有了三年的積澱,很多項目已經進了我們的池子,都在慢慢啟動。

對我來說,當製片人其實跟以前自己做導演區別不大,都是做自己熱愛的事情,但每個工種得到的東西會不一樣。

有的時候,成就感是,如果我今天跟一個已經很紅的人合作,這種感覺,和因為和我合作之後,這個人紅了,其實是不一樣的。《美人為餡》開拍之前,我們就買了丁墨的小說版權,他沒連載完我就買了,開拍之前找男一號,直到遇見白宇,他真的挺有深沉的魅力的。

其實現在在我們這個行業,你光是具備這個眼光,說你敢投這個項目、敢找這個人來演,就足夠獲得尊重了。希望這個行業有越來越多的好劇本、好內容、好演員,獲得更好的關注和機會。

第29屆華鼎獎,《隱秘的角落》獲中國百強電視劇滿意度調查第一名,戴瑩上台領獎。圖 /cfp

每日人物×奧迪Q5L Sportback

「優雅者說」

這是每日人物「優雅者說」的第一篇文章,我們選擇了講述戴瑩如何穿越內容行業的迷霧,尋求突破和創新,一路前行的故事。

本欄目與奧迪Q5L Sportback合作。自2010年國產上市至今,奧迪Q5車型累計銷量已超過112萬輛,是豪華B級SUV市場無可爭議的「神車」。奧迪Q5L Sportback也完美繼承了奧迪Q5車型的全部經典基因和優秀特質。

優雅者們自由選擇,自由創造,從而抵達心中理想世界,優雅不凡,從容不迫。一如奧迪Q5L Sportback寬裕自由的駕乘空間,優雅靈動的掀背設計,給車主帶來既有延續又有創新的力量,以不俗的審美指引方向,以從容的態度面對潮流。

來,聽優雅者說。

每人互動

你看過迷霧劇場嗎?最喜歡哪一部劇?

文章為每日人物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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